齐誉最近的生活,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咳咳
诸位不要误读,这里的冰火,乃是比喻人的心境而言。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齐誉和爱妾久别重逢、后又初尝闺房之乐,百分之百是蜜月级的如胶似漆。
要不是有齐霄这个碍事的拖油瓶在,估计早就验证齐大郎所念叨的什么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大自然哲理了。
这种卿卿我我的感觉,不是火又是什么
然而,于民族大义上而言,齐誉又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一,是在皇帝崩殂后可能衍生出的各种震荡;二,是皇后于政坛方面的各种不确定性。
这两层因素互相叠加,颇让齐大人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心情也是降到了冰点。
然无独有偶
皇后此时的心情,也很类似这种冰火交错。
且一一来述。
令她感到振奋的是,儿子终于被立为了东宫太子,距离登上那御阶宝座,只是时间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年底之前应该就可以实现了。
因为,她已从某御医的口中赏赐探知,皇帝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即使高估,也熬不过今年的小年了。
这一天,已然不远。
就事实上来说,册封太子也让神经紧绷的苏琉吃了一颗定心丸。
之前时,她总担心天子在归来后会找自己秋后算账,现在来看,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这并不是胡谄,乃是有一定依据的。
但凡是皇宫的嫔妃,无一不是母凭子贵,可以说,只要其膝下的皇子出人头地,那其母就可以放心地去颐养天年了。
即使,皇帝对于该嫔妃有些不满,但也会看在其子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之母,那就更不用说了。
面子相当大。
就实况上来说,给皇帝的选项确实不多,根本不存在想象中放手一搏。
如果动了储君之母,势必会引起全天下的非议,所以不宜妄动
由此可鉴,现在的皇后基本上是安全无虞了。
然而,就在这难得的畅然之际,忽有一则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令她感觉极度膈应。
据消息称,突有人旧事重提,拿三年前的扫把星过境公开说事。
文章毫不避讳地明言提道,那番景象,乃是上天在提前暗示我们将有后宫乱政。
除以上外,该文还对齐誉当年的天文理论予以了最严厉抨击,怒斥他信奉妖言惑众,信口开河,让世人误读了天机。
这事若放在平时,关注者肯定不多,毕竟,齐大人的威望摆在那呢,绝不是谁人都能挑战得了的。
可是,随着牝鸡司晨说法的广为流传,这篇文章的可读性就变得非常高了。
很明显,昔日的预言已然变成了现实,而在事实面前,不由得不令人相信。
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剩于雄辩。???????
即使齐大人帮着洗地,那也不能听之任之,该反驳的,一点都不能含糊。
更令苏琉感到憎恨的是,这篇文章动不动就拿天意说事,直接站在了道德点制高点上,压得自己百喙莫辩。
在天意面前,谁都不能造次,皇家人也不例外。
可想而知,苏琉是多么的勃然大怒。
那么问题来了,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呢
王之藩分析了一阵儿,说道:“会不会是来自于殷俊大人的执笔毕竟,他地位崇高又敢直言,最喜欢干那些得罪人的勾当。”
皇后摇了摇头,否道:“应该不是以他的君子作风,多数会选择仗言不讳、直达圣聪,不太可能搞这样的鼠辈行事。况且,齐誉乃是他的小舅子,他又怎么可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去发起攻讦呢”
“那会不会是其他的九卿,或者是翰林院里的那些高才”
“新上任的九卿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哪来的心思搬弄这些是非而老官吏们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现在全都在审时度势,少有真正的谏言发出。至于翰林院的那些腐儒,虽有其才但却缺少胆色,即使借他们几个狗胆,他们也不敢得罪本宫”
这盘算来盘算去,皇后最终还是没能揣度出,是哪方势力搞出来的幺蛾子。
不行
这事必须得进行彻查,否则,就会陷入到被动当中,而自己才刚刚站稳的脚跟,也会随之发生摇晃。
王之藩领了命令,屁颠屁颠地离去了。
对于这档子旧事重提,圣天子也甚感困惑。
不得己下,他只得当下手里的活,对之展开相应的分析。
什么
驳齐少保昔日之狡辩
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去批判援赈天下的齐爱卿
不过,从大局上来看,是谁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认清楚此举衍生出来的相关后果。
“主后宫乱政”
“唉上苍诚不我欺”
感慨完了后,皇帝才开始静下心来细作剖析。
在他看来,庙堂上的争执并不可怕,只需略施一些手段便可化于无形,然而,坊间传播可就不一样了。
一旦形成了规模性的流言蜚语,极有可能会引发民心思变。
届时,在自己驾崩后,某藩王顺势地那么登高一呼,搞出一个什么清君侧的由头来,自己的傻儿子岂不是江山不稳了
若这么看,确实应该严惩皇后,以堵悠悠众口。
然,这样做绝非良策
因为,在除了苏琉外,皇帝实在寻不出一个既可信任又有能力的保护太子的人。
藩王们
绝不可信
大臣们
或许可信,但他们毕竟是外人
经这么一排除,也只剩下苏琉一人可选了。
要知道,她可是很善于政治手腕的人,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值得信任和托付。
是呀,连英明的自己都着了她的魔道,更何况是平庸的他人呢
所以,这贱人绝不能杀。
除了基于保护太子的想法,皇帝还有另外的一层顾虑,只是不太方便明说而已。
万一,和那妇人撕破了脸,她为了报复而将毒弑太皇太后的事公布于世,那样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自己英明一生,总不能在临时之前再背上一个大不孝的骂名吧
背个恶名倒也算了,万一在自己西归后,众藩王又以什么元赟生前失德为由发出军事征讨,那岂不是比清君侧还要糟糕
权衡之下,皇帝决定继续再忍。
和皇后之间,依旧保持着如前时的和谐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为了李家的江山,皇帝可谓是忍辱负重,单就这份胸襟而言,就绝非一般人可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