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内城千音院瞧瞧。”
“哈”
李洛阳初闻此话,大为吃惊。
姜佑不要命了你可是小小赘婿呀,千音院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去
怪不得,怪不得
姜佑今日这幅花花公子的作派,原来是为了去内城千音院做准备。
“听兄弟一句劝,别去”李洛阳抱胸好心道。
姜佑疑惑:“为什么我是有正事要去做。”
“正事去那种地方,随便一个男人都说自己有正事,寻欢作乐可不是正事吗”李洛阳好笑道。
男人去青楼,有的是借口。
当初自己还是纨绔子弟时,为了去找杨柳姑娘嘿嘿嘿时,也是有无数的借口。
跟家里编的瞎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切”
姜佑咂嘴,塞进嘴里一瓣橘子。
当即,姜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洛阳。
李洛阳挤眉:“怎么了是良心发现了”
姜佑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橘子递了过去。
李洛阳接过橘子,又说:“男人嘛,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成功,女人要多少不是有多少”
说着,就往嘴里塞橘子。
只那么一刹,李洛阳觉得自己五官扭曲,口中传来的酸味让自己一时痉挛不已。
“呸呸呸”
李洛阳弯腰把嘴里的橘子给吐了出来,这什么破橘子,怎么这么酸
再看姜佑,一副奸计得逞,也吐出嘴里的酸橘,指着李洛阳哈哈大笑。
幼稚无比小姜佑
内城千音院。
门前驻足两位华衣公子。
一位俊俏,一位不堪说。
“怎么与想像的不一样”姜佑咂嘴,疑惑到家了。
话说青楼门前,不都应该派出几个袒胸,搔首弄姿的姑娘,挥舞手中五颜六色的帕子,嘴里说着“大爷进来玩呀”类似的话,出来揽客吗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怎的千音院就不一样呢。
门前只站了两个无精打采的皂衣小厮,紧握双手垂在腹间,脑袋一沉一沉地打着瞌睡。
二人站在这里许久,没见其他客人进去,也没人出来,真是奇怪。
难道这间青楼的生意也门可罗雀
姜佑和李洛阳互相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人临近中午才赶到内城千音院,
在洛阳汤池,姜佑好说歹说才把李洛阳拽过来,逛青楼,一个人逛有什么意思
得结个伴一起。
再说,姜佑是个雏,青楼里的弯弯绕绕他可不知,不找人陪着,可要吃大亏。
“事先说好了,一会儿里面的花费,你出。”
李洛阳叉腰,抬头望着千音院的牌匾,耸肩确定道。
姜佑先是叹了一口气,拍拍腰间挂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
为了这回,姜佑可是把老婆本,棺材本都垫付了进去。
想想还有些心疼。
李洛阳抱胸,掸掸肩膀上衣裳的褶皱,又弯腰拍了拍新靴子上的尘土。
今日过来,可是专门换了一副新派头,花费了小十两呢。
两个穿着骚包的年轻人就站在千音院门前,搔首弄姿。
“大中午,这里为啥没人呀”姜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折扇,握在手中。
这样方显花花公子的气派,有学问的气派,书生小白脸最受欢迎了。
李洛阳摇摇脑袋,心想内城里的青楼和长安县的就是不一样。
大中午都不出来做生意,这大好时间都被浪费掉了。
“二位公子,第一次来吧”
门口打瞌睡的皂衣小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询问道。
二人点点头。
皂衣小厮露出职业性的假笑,眼里却是露出若有若无看不起人的神色。
“二位公子,院里的书寓,先生还在歇息,晚些时候再来吧。”小厮好心劝道。
书寓先生
二人眉头一挑,不明白什么意思。
皂衣小厮看见二人这个样子,一拍脑门,直呼上当,自己不该多嘴的。
可说都说了,索性好人做到底,说不定还能捞点外快。
皂衣小厮也不拿二位当客人看,伸了个懒腰,把二人拉到一边说话。
这两位华衣公子一看就是雏,规矩都不懂,站在门前就知道显摆自己的新衣裳。
老是堵在千音院的门口也不是一回事,影响店容。
到一边,小厮上下打量两位华衣公子,末了摊手问道:“二位哪里人士”
“京城。”
“内城”
“外城长安县。”
生为长安县,我骄傲我自豪
可皂衣小厮抿嘴憋笑,好大一会才说:“二位家境如何我小六子给二位公子透个底,来这里打茶围的客人,非富即贵,随便一个先生的茶围摊位费,得这个数”
名叫小六子的皂衣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两”李洛阳睁着绿豆小眼,天冷,他下意识地把双手蜷进袖子里说道。
小六子没好气地吐出一口气,脑袋前伸:“五十两。”
还五两
五两只能买碟果盘。
“你们咋不去抢呢”李洛阳眉头上扬,不可置信道。
五十两
自己的老相好杨柳姑娘,可是长安县芳华阁的头牌。
那身段,那模样,一晚上才要五两银子。
而且这五两还是全包,三陪服务。
这区区千音院,一个茶围的座位就要五十两。
又不能摸姑娘的手,更别说陪睡了。
这不是跟明抢一样吗
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
小六子瞧李洛阳一副乡下人的样子,不禁嗤之以鼻。
他提提裤腰,挺挺胸膛:“这样吧,二位公子意思意思,我就好好与公子们说道说道,这千音院里的规矩”
小六子背对大街,右手在二人眼前搓了搓手指。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给点赏钱。
李洛阳当即就要发飙:沃日你个锤锤,要钱要到小爷我头上来了。
“好。”姜佑二话不说。
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六子的手里,同时按捺住暴躁的李洛阳。
今日伙同李洛阳一起来,估计就是一个错误决定。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以“忍”字为先。
要不然会吃大亏。
小六子掂量手中的银子,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才说:“千音院为教坊司十二院之一,为我朝最高规格的青楼,像二位这样的,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说着,还斜眼瞧了易怒的李洛阳一眼。
“此话怎讲”姜佑不动声色地问道。
此刻,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