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悲悲戚戚的时候,荣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沈公子,小姐,不好啦”
沈安赶紧伸手挡住了荣锦瑟的嘴唇:“嘘”
香水事件中荣管家虽然帮了大忙,可他终究是皇帝的人,有些话该偷偷的说,还是要偷偷的。
“来了”沈安应了一声,又和荣锦瑟眼神交流了一番后,便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不好了,沈公子家门口来了一群仕子,说是要为安雅君讨回公道和名节”荣管家脸上的紧张之色,显得十分生硬。
他现在就像一个裸奔的孩子,很想极力掩饰自己极深的城府,尽力让自己像以前一样。
可是身份已经被沈安识破,虽然两人已经尽释前嫌,可当面伪装,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荣叔,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做一个最真实的你就行否则家里其他的人反倒会看出什么。”沈安一眼看穿了荣管家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随口说了一句后,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还没走到门口,一阵阵的声浪便已经从外面传了进来:“贼子沈安,辱没斯文,神女安雅,不容玷污”
在这股声浪中除了夹杂着愤怒,还带着浓浓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
沈安用手在鼻子上扇了扇,皱眉说道:“这些人是演员吗连生化武器都用上了”
“公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演员,什么生化武器”荣管家只听了个大概,不过就算全听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沈安现在哪有心思去解释这些,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电影画面,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荣叔,之前我看厨房不是在晒香肠吗家里还有没有肠衣”
“有”荣管家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疑惑不已。
面对群情激涌的仕子,不应该是舌战群儒,公子这又准备不按套路出牌吗
“有就好,你赶紧去让厨房多准备一些,然后让那些杂役”沈安神秘兮兮的低声耳语,好像生怕梁帝荣锦瑟听到一般。
“公子,这这也太损了吧”听完之后,荣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情惊愕之余,更多的却是隐隐地兴奋。
“别废话,赶紧去”
沈安摆了摆手,连番催促。
门外这些家伙已经不讲武德了,连臭鸡蛋烂菜叶子都用上了,他也就没什么顾虑。
总不能别人动手,咱们动嘴吧
这么吃亏的事情他绝对不干
与此同时,荣府外面,已经汇聚了多达上百号人。
不过从穿着来看,也并非全是文人墨客,还有不少跟来壮声势的家丁。
甚至还夹杂着一些身材魁梧的壮汉,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做好了文武兼备的打算。
“这个该死的沈安,今天怎么像个乌龟王样,咱们骂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把头伸出乌龟壳”
“你也太看得起这个贼子了咱们人多势众,又占据了礼仪的上风,他倒是敢出来,也不怕被唾沫水淹死”
“说的有道理,他就是个缩头乌龟要不是律法森严,我真想冲进去把它拎出来痛打一遍,竟然连安雅君都不放过”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之时,荣府上空,突然接二连三的飞出了几个硕大的风筝。
有蝴蝶,有蜻蜓
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真是岂有此理沈安这次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事到如今,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放风筝”
“该死的沈安,简直禽兽不如败坏了安雅君圣洁的名声,不出来还个清白,还对我们视若无睹,简直可恨可耻”
“这简直是人神共愤的行径我们绝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沈安这个贼子以死谢天下”
“你们先别吵风筝下面你们看是什么,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话间,有人发现了异样,那些风筝下面都吊着一个半透明的球状物体。
里面装的似乎是什么液体,随着风筝的摆动,发出十分轻微的晃动声。
就在此时,荣府院中密集传来弹弓的声音。
“噗噗噗”
一个个石子,齐刷刷地飞向了那些风筝。
准头不行,但架不住数量太多,半透明的球体纷纷被击中。
里面的液体,也随之在空中倾洒而出。
“啊”
“这他妈的是什么”
“是尿这他妈的是尿”
“天杀的沈安,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他全家”
所谓的文人,都极其爱惜自己的羽毛,平日里不仅仅远庖厨,但凡是污秽的东西都不愿意沾手。
如果可以,他们连五谷轮回之所都不想进,更不要说被这种东西洒在身上。
这比杀他父母,还要更难受
“我们冲进去打死沈安”有人已经失去了理智,顾不得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把荣家的大门砸得哐哐作响。
一看有了带头大哥,其他人就更没有顾忌了,纷纷上前。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门后的门栓很快便被撞断。
“沈安沈安在哪里给我们滚出来”
“该死的沈安,你个千刀万剐的缩头乌龟,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群文人用着最狠的表情,说着最狠的话,不过语气却始终摆脱不了文人的迂腐。
这些话怎么听着也不是那个味道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沈安,缓缓从连廊中走了出来,他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你们想做什么”
他淡然的问道,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鄙视。
“你还好意思问你竟然将如此污秽之物撒在我们身上简直有辱斯文”带头冲进来的那个文人,义愤填膺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衫。
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忘记了来找沈安的初衷,转而只想为自己受到的侮辱,讨回一个公道。
安雅君的名节,其实和他们有多大的关系
这个时候还是自己的羽毛比较重要
都说商人轻义重利,这些文人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