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茯苓心中已经七上八下,不断的朝着沈安使眼色。
这种赌局怎么可以随便答应
可是她不好上前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沈安毫不犹豫的在契约上签字,顿时一颗芳心沉入了谷底。
他这是要搞什么
三天之内,怎么可能弄出足以用来与大梁做生意的东西
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陛下,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还望陛下能立刻修书,飞鸽传书前线的月照国大军,暂停兵戈挂出免战牌,三日之后待我拿出了东西,再将大军撤回月照,不知陛下可否”
签完字的沈安,压根就不搭理尧月理奸计得逞的眼神,朝月照皇帝说道。
他从接到圣旨,过海而来,中途耽误了不少时间,为免节外生枝,也该先让大梁朝廷那边安些心了。
只要月照国大军在前线挂出免战牌,便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月照皇帝闻言后,转头看了一眼蔺茯苓:“茯苓,你是北征大军的联络人,此事你看可行否”
蔺茯苓的心思还在沈安许下的赌局上,听到这话,微微恍惚了一下:“嗯父皇,沈特使以性命作保,确实已经诚意十足,而且大军现在本就处于防御状态,挂个免战牌,没有多大的影响。”
“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月照皇帝拍板说道:“希望贵使到时候不要让朕失望”
“定不辱使命”沈安拱手说道,感激的看了一眼蔺茯苓。
“退朝吧”
随着月照国皇帝一挥手,众臣立刻施礼恭送。
沈安也在蔺茯苓的陪同下离开了大殿。
看着两人的背影,尧月理冷笑起来。
“三日,呵呵,大梁地大物博,什么东西没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三日之内,拿出足以让大梁上下都心动的东西来。”
有人凑了过来,忧心的说道:“丞相大人,此人之前在大梁京城似乎搞出过很多新玩意,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又弄出什么来,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在江淮花费的钱怕是真的要打水漂了”
“是啊丞相大人,你刚刚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赌局,直接率领我们硬扛到底才是上上之策啊如今骑虎难下,这”
“都给我闭嘴”马云飞沉声低吼:“你们这些人懂什么丞相大人岂会和你们一般耳目闭塞沈安在大梁京城搞出的新玩意,我们比你更清楚情况”
“什么孔明灯、酒水都只是娱乐之物,根本难登大雅之堂,而且既然已经是大梁出产过的,我们绝不可能再次让他拿出来糊弄”
“而且你们真的以为那些东西就是沈安自己搞出来的就好比酒水,绝不是三天就能搞出新工艺来的,也绝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搞出来的。”
“你们没有弄清楚情况,便在这里咋咋呼呼甚至责怪丞相大人,难道你们忘了今日能在这里大言不惭,是谁给你们的吗”
那些原住民集团的官员,被马云飞一吼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开声说话了。
尧月理摆了摆手,和颜悦色的笑道:“云飞你也别这样说,老夫能够理解他们的担心。”
他们两个从来都是一唱一和,一个黑脸一个红脸,所以始终将原住民集团的控制权牢牢的握在手中。
“不过老夫和云飞的想法是一样的,沈安那小子古灵精怪,但三日时间如此之短,想要拿出足以打动我们的东西,怕是比登天还难,除非他真的是天神下凡。”
“而且就算他真的拿出来了,难道我们会轻易的让陛下认可吗到时候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我就不信陛下真的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沈安,就跟咱们闹翻了。”
说罢,尧月理左顾右盼,环顾了一圈众人。
这话说得在理,把可能与不可能的结局都已经分析到了。
那些人就算心中还有忧虑,再想想丞相大人自己都有许多利益在江淮,应该不会骗他们才对。
于是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纷纷告退离开。
不到一会便只剩下尧月理和马云飞两人。
两人也已经走出了皇宫,相视一笑后,马云飞说道:“丞相大人刚刚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完吧”
“老夫就知道瞒不过云飞兄,老夫家中还有一瓶从大梁京城买来的竹叶青,不如到我家聚聚吧”
“如此甚好”
马云飞点头答应,他毫不客气的上了尧月理的马车,笑着说道:“沈安下榻的驿馆,我已经让人盯得死死的了,他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哈哈云飞兄果然是思虑周全,老夫有你在身边出谋划策,简直是承蒙了月照大神的恩赐啊”
尧月理抚须一笑:“你做得很好如此的话,沈安就算搞出来新东西,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
“如果这东西真的有用,而且能赚大钱的话,那我们就算最后答应了和谈,也可以第一时间掌控主动权,到时候两国通商,咱们就私底下跟大梁的商人做生意。”
“对”马云飞连连点头,却皱眉说道:“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和谈的好,这样对咱们的利益才是最大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和谈与否,他们在江淮的田地都保不住了。
因为郑家既然已经被沈安说服,那月照国兵败已经是必然了
但如果月照大军惨败,再加上和谈不成,那损害最大的便是皇族的利益。
这对他们原住民集团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云飞兄此话甚合我意,不过沈安这小子,我们还要好好利用利用才行,等到三日之后,一定要弄死他”
“到时候就算陛下想和谈了,大梁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尧月理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今日朝堂上被沈安点着鼻子骂,这股气还没消呢
沈安拿不出东西,那当然最好
拿出来了,他也必须死
他是出题之人,又是改卷之人,最后的答案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