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脸上洋溢着喜色,连连点头。
一旁的蔺茯苓从两人抱在一起时,便转身背对他们。
以她宗师级的身手,自然听到了细弱游丝的声音,本就黯淡的脸色,又多出了几分白色。
她在金陵城外,其实见过荣锦瑟,但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如此只好。
原来,她是沈安的红颜知己
原来,两人已经到了生孩子的地步
原来,她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公主,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安目光一转,发现了端倪,轻轻扶起荣锦瑟,看向蔺茯苓。
蔺茯苓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一些神色才转身过来,又变成了那个浑身散发着威严,举手投足间充满肃杀之气的公主。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荣锦瑟”沈安说道。
“嗯”蔺茯苓颔首示意,说道:“其实我们之前在金陵城已经见过。”
“哦”荣锦瑟顿时一愣,她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皱了皱眉。
或许漂亮女人之间,从来都是敌人,再加上破庙一战,还让她们差点身死,荣锦瑟还有些朦胧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敌意:“原来月照公主竟然是红莲教圣女。”
沈安观察入微,立刻察觉到了两人之间迸发出的火药味,赶紧挡在中间说道:“公主当时身不由己,现在我们是盟友”
“盟友”荣锦瑟斜着双眸,嗔怒道:“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蔺茯苓闻言,身子一动,眼角跳动,有些紧张的看向沈安。
他会怎么回答呢
沈安一个头两个大,这问题简直要命啊
好像怎么回答都难逃虎口
他感受到蔺茯苓的目光,有些尴尬的挑眉伸手捏了捏荣锦瑟的脸,眼神些许闪烁的道:“人家可是公主”
“你的意思,她要不是公主,你就可以看上人家了”荣锦瑟脸上升起一丝薄怒,绕过沈安看向蔺茯苓的眼神,敌意更甚了几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沈安和蔺茯苓之间恐怕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安,本宫不是来看你们调情的,快点谈正事吧”蔺茯苓毫不闪躲的看向荣锦瑟。
她久居高位的威严,即使是女强人的荣锦瑟,被她一瞪,忍不住的将目光挪到一旁。
沈安感激的回头看了蔺茯苓一眼:“我们这就谈正事”
听到这话,刚刚都转身避开的沈小路他们纷纷转头过来。
李二狗走到沈安身前,抬手一拳打在他的肩窝:“老大,好久不见”
沈安捏住他的手腕,往身前一拉,两人结实的撞在一起。
“你们在安州辛苦了但这次让你过来,却不是让你享福的,而是有一件更辛苦的事情,要让你去办”
“老大尽管开口我有今天,全是因为老大什么辛不辛苦的”李二狗嬉笑说道。
“好兄弟”
沈安点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刚来月照,但我要你立刻回江淮去,务必在短时间之内,将江淮的酒水价格炒到四百文以上越高越好”
“好”李二狗是沈安心腹当中,最雷厉风行的一个,执行命令从不问为什么,听完之后,直接点头。
倒是蔺茯苓插嘴问道:“此时我们的重点不应该是对付尧月理吗为何要耗费精力去炒作江淮的酒水难道你还想把咱们的酒水卖到江淮去”
“不不不”沈安伸出手指摇了摇。
“这只是我其中的一步棋而已,我说过要想将原住民集团斩草除根,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要有长远的计划。”
他转头扶住荣锦瑟的双肩:“锦瑟,最重要的一步在你这里,我要你以大梁商人的身份在月照开一家钱庄而且是跟现在钱庄完全不同的模式。”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钱庄大家都知道,但却很少有人接触过。
因为这个时代的钱庄,并没有太多的储蓄功能,存钱不仅没有利息,反而要给钱庄利钱。
使用钱庄的人,大多都是在全国都有生意的人,他们不方便携带太多银钱,便会把钱存在钱庄,到其他分号再取出来,支取的时候,便要向钱庄缴纳一分左右的利钱。
当然,钱庄放贷的功能,和后世的银行却完全一样,只不过放贷的利息,却高了许多,至少也是每月一分。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完全不同的模式,会是怎么样的呢
“咱们的钱庄不收利钱,反而给存钱的人利息,按照每天三毫给他们算。”沈安说道。
众人都愣住了
这还真是完全不同的模式,但这不是血亏吗
每天三毫,按年算的话,就将近十分的利息了。
钱庄放贷也差不多就这么点了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样的做的目的很简单。”沈安笑着说道:“尧月理在月照和我们拼生意已经输了,如果他们听说江淮的酒水价钱暴涨,会怎么样”
“尧月理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酒水运到江淮去卖,但是以他现在的产能,就算清空所有库存,恐怕也赚不到多少钱,那他又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人抢答了。
蔺茯苓说道:“他肯定会偷偷摸摸派人到我们酒坊来买酒,拿到江淮去卖,但这又和钱庄有什么关系”
她听得一头雾水。
纵使她自认为聪颖过人,也想不通两者之间的关系。
两者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啊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沈安继续解释道。
“我们现在是限量销售每个人最多可以买五筒,以尧月理的野心,他会有那个耐心慢慢收集酒水吗”
“就算他耐得住性子,原住民集团的其他人恐怕也耐不住。”
“他们一定会让人来找咱们谈,我们便可以坐地起价”
“可是他们在江淮买地已经亏了不少钱,再加上之前跟我们打价格战,又亏了不少,现在想拿出那么多钱来,恐怕很难”
“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赚这个钱,一定会找钱庄去借,而我们的钱庄便是他们最好,而且唯一的选择”
最后一句,沈安说得斩钉截铁。
月照并没有太多的钱庄,而且大多都是原住民集团的生意,也已经没多少钱了,其他钱庄则是皇族开设的,不可能借钱给尧月理他们。
蔺茯苓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她说道:“你的意思是,等他们借钱后,赚他们的利息可是他们从江淮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却只赚点利息,这样岂不是毫无用处”
这时荣锦瑟却抓住了重点,立刻扬威似的搂住沈安的胳膊说道:“公主你金枝玉叶,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沈安都会搞定的。”
“你知道”蔺茯苓脸色微变,反击道:“本宫看你也只是一知半解吧”
沈安顿时傻眼,这都能点起火花
他赶紧解释道:“公主难道忘了,江淮酒水的价钱是我让人炒作起来的吗既然我可以炒作出高价,自然也可以将价钱打下来。”
“等他们将酒水运到江淮后,我会立刻把价钱打会原形,到时候他们高价从我们这里买走了酒水,结果无论是在江淮还是月照,都只能低价售出”
“而且我们马上会推出竹叶青酒,到时候他们的酒水一文不值。”
听完这些,蔺茯苓总算明白了。
心中已经惊骇万分
这招若是成了,尧月理和原住民集团绝对万劫不复
借钱可不是开开口就能借到的,那是要有抵押物的,而钱庄一般只收田地和家产作抵押。
田地和家产是任何家族的根基,还不上钱,他们便再也没机会拿回这些东西。
而这个计划最狠的便是,沈安还让尧月理把借来的钱,送回来买大梁酒坊的酒了。
这等于左手拿人家的钱,右手又拿了人家的田地和家产
实在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