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随着一声怒吼,档案室里传来一阵剧烈震响。
咣当
哗啦
两排书架,全都被徐尊推倒,书架上的县志典籍散落一地
“哎呀,徐大人,徐大人您可别这样啊”一旁的师爷姚金吓坏了,他手里拿着一本县志,急急地解释道,“从开国时期开始追溯,齐家坞人口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二十六户人家
“那里位置偏僻,民风淳朴,慢说咱们大玄朝,就连开国时期,那里也从没有过战乱啊
“您看,”他托着手里的书说道,“70来年的县志,只有这么一本而已,如果当初真的发生过什么大案,那几乎是一目了然嘛”
“县志没有,那刑事记录呢”徐尊快要疯了,气得张牙舞爪,“给我查刑事记录”
“没有,没有啊”姚金擦汗,“刚才跟您说过了,齐家坞连一件刑事案件都没有发生过,哪里来的记录呢”
“不可能不可能啊”徐尊大声咆哮,又接连推倒了另外一侧的书架
哗啦啦
无数的典籍资料掉落在地,满屋狼藉
“别别这样啊徐大人”姚金大急,“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好不好”
“找再给我找”徐尊突然抓住姚金的衣领,大声吼道,“齐家坞没有案子,那就是附近村镇,要么,就把整个新叶县的找出来,我就不信,没有发生过一起大案
“官府剿匪,铲除邪教,或者冤案误杀,总之,只要牵扯到多人遇害的案件,统统给我查出来快”
“哦是是是”姚金慌慌张张地蹲到地上,开始翻找卷宗,同时继续劝道,“您您可不要再推了,乱了位置,可就不好找了啊”
“看这些东西太烦人了”徐尊从档案室里绕了好几圈,焦躁地说道,“我不看了,你要是找到了大案,马上去通知我”
说完,徐尊大踏步就往外走。
“哎县尉大人,你去哪里,去哪里啊”姚金忙问。
“我去找赵羽,看看他们查得怎么样了,不能光在这里干耗着实在不行”徐尊气鼓鼓地说道,“我们就去齐家坞地毯式搜索,说不定,能找到凶手制造铁棺的地方”
“地地毯怎么搜索”等姚金再问的时候,徐尊早已不见了踪影
离开档案室后,徐尊先是去了趟监狱,莫名其妙地将监狱的牢头和狱卒们狠狠臭骂了一顿
他骂人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仵作王顺才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法验了
所以,要么让他们尽快找到王顺才,要么就赶紧找个更好的仵作过来验尸。
其实,安排仵作根本不是监狱的事,但毕竟监狱归徐尊管,所以这些狱卒们不敢反驳,只得领命而去,找王顺才的去找王顺才,找新仵作的去找新仵作
折腾完监狱之后,徐尊又去到刘章家里查看进度。
由于已到晌午,一进门便看到捕快们都在吃饭休息。
于是,徐尊再次火大,不但把这些捕快狠狠臭骂了一顿,甚至掀翻了他们吃饭的桌子,吓得他们赶紧继续干活。
刘主簿为人低调,家里只有三间平房和一个小院,捕快们已经搜过十几遍,除了书本典籍和一些散碎财物之外,基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挖给我挖”徐尊大怒,对捕快们命令道,“掘地三尺,懂吗掘地三尺给我挖,我就不信,什么东西也找不到”
捕快们心里不快,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按照徐尊的吩咐找来铁锨开始挖掘
从刘主簿家当了几个时辰的监工,徐尊的心态逐渐失衡。
随后,他去了义庄,又把那道士的尸体翻过来调过去地查看,甚至还嘟嘟囔囔地跟道士说起了话,好像道士能够听到似的,只看得众人直起鸡皮疙瘩。
随后,他又拿起刀,非要给刘主簿开膛,幸亏在场的衙役们给苦劝了下来。
然而,让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徐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躺进了那口铁棺
下午酉时已过,赵羽正在某家当铺里,拿着那块古玉询问当铺师傅。
当铺师傅连连摇头,给出的回答甚至还不如罗县丞,说这东西有可能是外邦之物,无法品鉴。
娘娘个熊
赵羽暗骂,这已经是整个新叶县最后一家当铺,看来,要想查明这块古玉的来历,得到更高级别的地方去才行。
“赵捕头,”同一时刻,旁边有名捕正在快汇情况,“长生观大概建于前朝开景年间,至今已有200余年。
“我大玄朝虽然崇道,但因为那里地处偏远,所以长生观并未重建修葺,而观中也从来就没有住过道士”
“哦”赵羽认真地听着,手里摩挲着古玉,在思考着什么。
“赵捕头,赵捕头”谁知,就在这时,又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道,“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徐县尉,好像疯了”
“什么”赵羽惊异,“你说什么”
于是,该捕快便将徐尊这一天的表现讲给赵羽,赵羽听完之后先是大感意外,随后又发出一阵冷笑
“赵捕头,”该捕快继续汇报,“他从义庄出来后本来想来找你,我们便说您去齐家坞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咱们这位糊涂县尉没有回家,居然奔着花香楼去了”
“哦是吗”赵羽瞪大眼睛,“看来,这小子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
“徐县尉去了花香楼”另一名捕快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下,可是有好戏看喽”
“哼”赵羽冷哼一声,阴沉说道,“还是太年轻了糊涂也就罢了,还刚愎自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案情根本不是他想得那样,查不到线索,还不能接受现实,真是没救了”
“赵捕头,”捕快问道,“咱们徐大人真的查错了”
“哼哼,”赵羽将玉佩收起,脸上露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笑容,“我太祖皇帝因尊崇玄妙之法,将国号定为大玄,万事万物玄妙无定,超然绝象
“我们的徐县尉,把这个铁棺,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