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吕布的面色有些低沉,他进入临淄之后,就已经预料到,在青州的这段时间不会轻松,没想到城内的世家这般快就忍不住要出手了。
“将三家控制之后,任何人不得靠近,将三家的家主带到州牧府,本侯明日亲自审问。”吕布缓缓道。
“喏。”郭嘉拱手道。
“奉孝,本侯自从执掌并州以来,就屡次与世家作对,却是在这个道路上越来越强大,难道这些世家就没有看到自身存在的不足”吕布疑问道。
“主公的高瞻远瞩,岂会是这些只顾得眼前利益的世家能够理解的。”郭嘉道,时至今日,郭嘉已经从内心彻底的接受了吕布对待世家和百姓的策略,世家的本质,他基本上已经看透了,他们会为君主提供人才,当然这些人才成为官员之后,会给世家带来相应的好处,这种事情在世家之中极为常见,甚至于有些世家子弟为了家族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
“或许等本侯的治下更为稳定之后,这些世家才能理解本侯的做法吧,世家需要权势,想要影响到城内的官员甚至是君主,却是没有想到他们的举动会给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本侯宁愿得罪所有的世家,也不愿意看到百姓在世家的威势下颤抖。”吕布语气坚定的说道。
“主公英明,青州的百姓定然会对主公感恩戴德。”郭嘉拱手道。
“奉孝何时也变的这般油嘴滑舌,本侯只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百姓能够拥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罢了,而今的战争和牺牲,是为了他日的稳定,或许有些百姓不理解本侯的做法,终究有一日,他们会理解本侯的苦心。”吕布道。
郭嘉聆听良久之后,在吕布的示意下,告辞离去,他知道这是吕布内心想法的倾诉,郭嘉也能够理解吕布,身处高位,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随之而来的是孤独的感觉。
当纪灵派遣士卒将公孙家、于家和林家包围之后,三家震动,三家之人甚至与领兵的将领理论,然而迎接世家中人的却是明晃晃的刀枪,他们是军中的士卒,需要做的仅仅是执行命令,对于违抗命令之人,他们就会亮出手中的兵刃。
三家之中以公孙家的表现最为激烈。
“公孙家主,而今该怎么办定然是晋侯有所发现。”于家主神色慌张的说了,哪还有方才智珠在握的心态。
“于家主,如今晋侯派遣大军包围了公孙家,想要逃走极为困难,不过只要三家一口咬定这件事与三家无关的话,纵然是吕布实力强横,难道还敢在城内任意妄为不成。”公孙家主道。
“但是本家主和林家主在公孙家之中,晋侯若是责问的话,该如何回答。”于家主道。
公孙家主,沉思良久道:“待老夫出去打探情况之后再做定论。”
对付军中的将领,公孙家主自问还是有着一些办法的,除非是这些将领没有丝毫的贪婪,这样的事情是很少会发生的,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贪婪更是每一个人不可避免会产生的,只不过有些人能够经自己的缺点隐藏的很好罢了。
“公孙家主这是要出门”策马而来的纪灵见到公孙家主大笑道:“而今半夜三更,街道上更是没有人走动的,公孙家主所为何事啊”纪灵作为军中的副将,对于城内的世家是有着一定了解的。
“纪将军,老夫出门乃是有要事。”公孙家主冷声道:“莫非纪将军想要阻拦不成”
“阻拦倒是谈不上,只是担心公孙家的安危罢了。”纪灵正色道。
“一派胡言,老夫在临淄多年,暗中岂会有危险威胁到公孙家。”
“既然公孙家主都将话说的这个份上了,本将军自然不会勉强,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林家主和于家主出来一见吧,晋侯有请。”纪灵淡淡的说道。
公孙家主闻言神色自若,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于家家主和林家家主前往公孙家,绝对是极为机密的事情,纪灵却是得知了。
“什么于家主和林家主,纪将军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公孙家主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既然公孙家主不愿意让两人出来,本将军只好派人进入家去请了。”纪灵冷笑道。
这个笑容在公孙家主的眼中绝对是可怕的,从纪灵的神色间他已经断定,纪灵对于两家家主在公孙家之事已经十分的笃定了。
公孙家主冷哼道:“将军这般无礼,当初晋侯入主临淄的时候,公孙家可是没少从中帮助。”
“公孙家主无需再拖延时间,没有本将军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走出去。”纪灵低沉着声音说道。
公孙家主沉默良久向着身边的护卫道:“去请林家主和于家主出来。”
“早就这般何须如此麻烦。”纪灵道。
公孙家主面色微微一红,从纪灵的语气中他知道想要让两位家主继续在公孙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看吕布对待三家到底是什么态度,只要杜宇死了,一切都好说。
纪灵带着三家的家主,进入州牧府后,纪灵突然道:“方才有件事忘了告诉三位家主,黄巾统领杜宇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却是遭受到了刺客的袭击。”
公孙家主心中一喜,不动声色的说道:“似杜宇这等穷凶恶极之辈,死上百次都不足惜。”
“公孙家主果然是嫉恶如仇啊,可惜的是杜宇并没有死,那些行刺之人,也落入到了晋侯的手中,言尽于此,军师还在里面等着三位家主。”纪灵言毕,转身离去。
三位家主的面色不断的变换,他们很想就此回到家中,哪怕依靠家族中的力量与吕布最后一搏,然而州牧府的护卫岂会让他们轻易的离开,公孙家主敢肯定方才纪灵是故意这般做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彻底的绝望。
进入房间,见到神情恭敬的公孙陆,公孙家主眼中闪过一道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