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马车之中,坐的是并州牧,还不快快放行。”车队前方的典韦大喝道。
守将心中一惊,并州牧的名头,徐州没有人不知道的,那可是徐州的大恩人,再加上典韦身上迸发的气势,他稍作犹豫之后便要放行。
旁边的一名将领低声提醒道:“将军,还是等州牧府的人确认之后,才好放行,否则上面怪罪下来。”
守将点了点头,对典韦抱拳道:“将军,出入城门需要有州牧府的允许方可,还望将军见谅。”
典韦怒视了守将一眼,手中的双戟却是微微抬起,经过昨晚之事,刘备对待吕布是什么样的的态度还未可知,他不能让吕布出于险境,哪怕是糜家的财富再多,在他的眼中,还远远不及吕布的安全重要。
“阿韦。”吕布阻止典韦,上前道:“本官乃是并州牧,昔日曹军围困徐州,不远千里从并州而来,如今曹军退去,需要返回并州,还望诸位行个方便,州牧府那里,本官已经告知刘大人了。”
听了吕布的话语,守将有些迟疑,抱拳道:“吕大人高义,卑职佩服。”
“放行”守将大喝一声,守卫在城门处严阵以待的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接着,这是州牧大人请兄弟们喝酒的。”典韦将一袋子钱扔向了守将。
守将面露喜色接了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推辞,以往虽然也会收一些小钱,但这是并州牧的钱,他哪敢拿。
“不要婆婆妈妈了,赶紧打开城门,耽搁了时辰,州牧大人会骂的。”典韦嚷嚷道。
守将见此,只好将钱收了起来,却是将吕布的身影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最后一辆马车离开彭城,吕布的心踏实了不少,在城内,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出来,出了城之后,城内的兵马想要追赶,飞骑会给他们惨痛的教训,他不信刘备会这么轻易的放任并州军离去。
待车队离开之后,守将摸了摸胸口处鼓鼓的钱袋,心中一喜,凭借多年的经验,他断定刚才那位将军给的钱定然不少。
吕布离开彭城的消息,自然没有瞒过州牧府的眼线,只是刘备没有下令,陈登也不好上前,飞骑的厉害他是领教过了。
就在吕布离开彭城一刻钟后,李焱前往州牧府拜见刘备,将一封信交给了刘备。
看了一眼信的内容之后,刘备道:“吕大人不远千里来徐州,走的却是如此匆忙,备未能前往相送,万分惭愧,翼德,你去送吕大人一程,大军回程,少不得花费,徐州虽然刚刚稳定,还是应该犒劳大军的。”
“多谢大人”李焱抱拳道。
刘备看着离开的李焱和张飞,脸色却是不大好看,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州牧府内被吕布质问,是对于他权威的挑衅。
离开了彭城,糜竺、糜芳也宽心不少,心中对吕布自然是感激万分,若是没有吕布昨晚相救,恐怕糜家就要遭难了。
“大人,后方发现一支骑兵,约有百人,打着徐州军的旗号。”斥候急忙将得到的消息报了上来。
“莫不是城内的兵马追了过来”糜芳焦急道。
“糜将军勿忧,仅有百人,料想是刘备派人前来相送。”郭嘉云淡风轻道:“徐州初定,刘备岂敢派大军进攻并州军”
糜芳也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脸色微微一红。
“派人问一下,是城内哪位大人”吕布道。
不一会儿,斥候来报“大人,是张飞将军。”
“哦,竟然是翼德。”听闻是张飞,吕布脸色稍缓,他与张飞的关系不错,从昨晚的事情就能看出,张飞对他也是颇为袒护,只是碍于刘备,不好言语罢了,否则换做他人与关羽交手,张飞是铁定要出手的。
“带我去看看。”吕布翻身上马,带领百余骑兵,向着张飞的追来的方向策马而去。
尘烟滚滚,张飞一骑当先,手持丈八蛇矛,身后跟随的百余骑兵。
见到飞骑的旗帜,张飞怕惹出误会,急忙勒住战马,身后的骑兵顿时有些慌乱,见到这样的场面,张飞怒道:“都慌什么,看看人家飞骑,再看看你们,就是一群草包,回头看本将军怎么操练你们。”
吕布闻言微微一笑,翻身下马:“翼德远道而来相送,本官感激不尽。”
张飞急忙下马,将战马交给身边的骑兵,走上前去“俺是代大哥来送大人的。”
“翼德何必如此身份,你我相识,已有数年,若不是相见太晚,少不得要与翼德结拜为兄弟。”吕布笑道:“以后翼德称呼我奉先即可,都是武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张飞闻言大笑道:“还是吕大人爽快,如此,俺老张就不客气了,奉先,哈哈,爽快。”
两人都有预感,此去之后,再相见不知是何时了,虽然阵营不同,却不妨碍对于彼此的欣赏,吕布欣赏的是张飞的胆气与豪爽。
“翼德,此马跟随我已有数年,虽不是什么宝马,也是不得多得的良驹,此番就赠与翼德了。”吕布道,玄骓马虽然替代了吕布的坐骑,但吕布昔日的坐骑,也算是良驹。
张飞闻言也不推辞,对于战马,没有哪个武将不喜爱的“俺老张就不客气了。”
相谈良久,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
待见不到张飞等人的踪影之后,李焱低声道:“卑职还以为张将军是来寻事的呢。”
“翼德乃是真汉子也,行事光明磊落。”吕布赞道。
“大人,为何不招揽其前往并州,张将军武艺超群,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李焱不解道。
“刘关张三人情同手足,就算是本官相邀,他也不会前往并州,如此猛将,的确是可惜了。”吕布叹息道,他何尝不想将张飞招揽到并州,只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徐州与并州之间,隔着兖州,之前虽说曹操领兖州牧,负责兖州之事,可是对兖州的掌控能力很弱,就如同吕布刚刚执掌并州一般,各郡县的官员,对于州牧府的命令阳奉阴违,否则也不会为荆州军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