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抱拳道谢,心中则是有些不以为然,他的心思就没有在攻打右北平上面,而是在权衡着到底是按兵不动还是联合并州军将冀州军赶出幽州。
虽然并州军没有许诺什么,但并州军的战斗力,却是他信心的最大源泉,与实力强的人合作,似乎麾下士兵存活的数量会更多,他可不想因为攻打右北平而和并州军交恶,公孙瓒带来的教训,让乌桓人小心了很多。
待众人散去之后,田丰上前低声道:“主公,恐怕乌桓人会有异心。”
袁绍点头道:“此事本官已经知晓,蹋顿想要从中谋利,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若是他们敢有异动,冀州军会让他们有家难回。”
“只是乌桓人对于阎柔的命令不加听从,即使今日除去蹋顿,乌桓人定然会大乱,这样岂不是给了并州军机会。”袁绍神色担忧道,乌桓人的战斗力他本来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只是想要借着乌桓人的手除去公孙瓒,谁知并州军得寸进尺,反倒打起了右北平的主意,偏偏右北平的世家对于袁绍没有什么好感,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排除了右北平会从内部攻破的可能性。
“主公,何不命人暗中将蹋顿控制起来”许攸突然道。
袁绍眼前一亮“子远有何妙计”
许攸沉默片刻缓缓道:“乌桓人不擅长计谋,若是主公设宴,邀请阎柔、蹋顿等人,其必然不会防范,可在宴席上暗中埋下刀斧手,而后控制蹋顿,则乌桓人岂不是对主公之命言听计从”
袁绍点头道:“子远之计甚好。”
“主公,乌桓人桀骜不驯,恐怕不会受主公的要挟,若是处置不当,唯恐乌桓人会趁机作乱,则我军危矣。”田丰见袁绍意动,急忙上前劝道。
袁绍突然感觉田丰的话语也不是没有道理,蹋顿是军中的将领,定然不甘心受到要挟,何况这种事情若是泄露出去,乌桓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事还是等等再说吧,当前之事,还是以攻打右北平为重,让阎柔对乌桓人好生安抚,许以重利,乌桓人出战公孙瓒,并不仅仅是为了除掉公孙瓒那么简单。”
公孙续觉得自己在右北平的日子很不好过,并州军对他是不闻不问,而原本属于公孙瓒麾下的将领田豫对他也是态度冷淡,纵使公孙续多次登门探望田豫的伤势,也没有得到田豫的认同,仅仅是宽慰公孙续好好待在城内。
田豫是聪明人,他明白此时的右北平是何人说的算,即使支持公孙续又能如何难道还指望着公孙续能够力挽狂澜,将并州军和冀州军同时赶出幽州吗,公孙瓒都没有做到的事,公孙续岂能完成恐怕公孙瓒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说出了那番话。
在公孙续的身上,田豫没有看到一名雄主应该具备的气质,与其父公孙瓒比起来,公孙续差的太远了,他还自认为并州军没有看透他的那点小心思,殊不知并州只是没将他放在心上,并州对付世家的手段,可是不弱,他不认为,城内的世家能够让吕布忌惮。
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这段时间里,田豫考虑了很多,他感受到了吕布的雄心壮志,天下未明,江山无主,总会有人在乱局之中被淘汰,而公孙瓒就很不幸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田豫还年轻,所以他不想陪着公孙瓒死在蓟县,他想要有一番作为,此时,并州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从吕布以往的作为来看,对待麾下的官员还算不错,郭嘉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并州举足轻重的人物就可见一般。
城外冀州军与阎柔大军围城,田豫并没有感觉到慌乱,在见识到精锐的飞骑之后,他对并州军有着莫名的信心,似乎只要右北平在并州军的手中,冀州军就休要进城,从公孙续的言辞之中,他听到的是不甘,公孙瓒在右北平多年,城内的世家对于公孙家绝对是持支持态度的。
“若是城内的世家趁机做乱岂不是给了冀州军可趁之机”想到这里的田豫心中一惊,并州军的人数不多,若是城内出现混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刚刚走出大门,田豫便停下了脚步,公孙瓒待他优厚,公孙续又是公孙瓒留下来的唯一子嗣,他不得不慎重。
“算了,就当是还公孙家的人情吧。”田豫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内。
“公子,城内的刘家和严家派人传来消息,他们对公子是绝对支持的。”一名侍卫附耳低声道。
公孙续闻言喜形于色,接连的碰壁,让他几乎绝望“哼,一些势力小人见到父亲离去,就生出异心,早晚本公子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右北平的主人。”言及此处,公孙续的脸上闪现一道厉色,拉拢刘家和严家,公孙续也是许诺了很多的好处。
“公子说话当谨慎,如今城内皆是并州军的兵马,不得不防。”侍卫低声劝道。
“放心吧,本公子懂得怎么去做,坐山观虎斗,等到冀州军和并州军拼的差不多的时候,右北平就会回到公孙家的手中。”公孙续点头道。
回到军中,吕布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军中将士看向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同,迟疑的低头看了一眼,见身上并无不妥之处。
“主公大战冀州军将领,以一敌三尚且大胜,军中将士得知这一消息无不振奋。”郭嘉低声道。
“原来如此”吕布微微点头。
“主公,属下有一言,主公乃是并州牧、晋侯,位高权重,岂可以万金之躯犯险,与冀州军一战,属下可是后怕不已,主公可曾想过若是因此而受伤或者并州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吗”郭嘉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了,从吕布的身上,他看到了骁勇善战,同样的也看到的是这样的举动之后的危险,吕布对于并州太重要了,他在军中的威望是无人能及的,若是吕布有事,则并州定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