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本王也是悔恨当初听了许攸之言,否则岂会有今日之事。”
苏仆延早就料到蹋顿会有此一说,他也是受了许攸的好处之后,才帮助许攸说话。
“大王何不派人向晋侯示好,遑论其他,昔日大王曾与晋侯携手共破冀州军。”苏仆延道。
蹋顿微微摇头“本王领兵攻打右北平,晋侯岂会善罢甘休,即便是表面上答应了,日后定然会清算此事。”在这件事上,蹋顿看的还是比较明白的。
苏仆延亦是知道乌桓人这次走到了吕布的对立面,只能暗中希望这次联军不要败的太惨了。
吕布在营寨外搦战,见敌军始终不敢出战,就派遣士兵轮番上前骂阵。
城上的守军见到己方大军在两军阵前大展神威,而吕布更是生擒了辽东军第一勇士,士气高涨,自从联军围城以来,他们可是没少见到这位辽东军第一勇士在城外搦战的身影,如今辽东军的第一勇士成为了幽州军的俘虏。
沿途不少士兵见到公孙余之后,少不得上前取笑一番,惹得公孙余暴怒连连。
“来人,将公孙余带上来。”吕布端坐在上首的位置喝道。
许多将领则是好奇的打量着门外,他们都想要看看所谓的辽东第一勇士被生擒之后,是不是还有昔日那么神气,而吕布也是听说了公孙余的名头。
公孙余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显然进城之后,没少受到军中士卒的拳脚待遇,脸上的淤青不在少数。
“身为辽东将领,不尊皇命,擅自攻打右北平,你可知罪”吕布冷声道。
“哼,要杀便杀,老子若是皱眉头了就不是好汉。”公孙余傲然道。
一旁的典韦上前就是一脚,将措不及防的公孙余踹的七荤八素。
“敢在晋侯的面前如此放肆。”典韦仿佛不解恨一般,上前又是一脚。
公孙余闷哼一声,在士兵的搀扶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
“将公孙余推出斩首,人头悬挂在东门三日。”吕布道。
真正面临死亡,公孙余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不过心中倒也轻松了很多,辽东公孙家对他有知遇之恩,纵使是吕布出言招揽,他也不会投靠,然而按照他的设想是,吕布招揽,他趁机怒骂一番,死的更加悲壮一些,吕布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公孙余慷慨赴死,城门悬挂在东门,在联军之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他们兵合一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公孙余的勇猛,却是军中皆知,这等猛将,却是身死,也让军中的将领有一种恓惶的感觉。
“主公,高顺将军押运粮草辎重,但是人数只有八百人,恐怕敌军会出兵截断我军的粮道。”田豫上前道。
“就凭城外那些乌合之众,还想截断我军粮道。”吕布不屑道,高顺麾下的陷阵营有何等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纵然是敌军出动千名骑兵前往,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不得不防啊。”田豫也未曾想到吕布如此托大。
“他们想要截断本侯的粮道,本侯岂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汉升、文远,点齐兵马,今晚随本侯袭营。”吕布道。
田豫急忙劝道:“主公,敌军之中有许攸这等之谋之士,定然会防备我军袭营。”吕布到来仅仅两日,田豫发现军中的将士突然间变得好战了,即便是再给田豫三千兵马,他也没有出城和敌军决战的念头,毕竟双方的兵力数量差距有些大了。
“国让多虑了,本侯袭营,定然敌军防不胜防。”吕布露出神秘的笑容。
见吕布不肯透露,田豫只好作罢,这又是让人担心的夜晚啊,好像自从吕布到了右北平之后就没有让人省心过。
一更时分,城门缓缓打开,百余名骑兵鱼贯而出,马蹄之上皆是包裹了厚厚的棉布,黄忠一马当先,向着敌军营寨的左侧而去,大约一刻钟之后,张辽率领百余名骑兵,向着敌军营寨的右侧而去。
东门却是没有就此关闭,近千名骑兵,从城门缓缓走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相比于黄忠和张辽的急切来,这支骑兵仿佛是到城外赏月的。
城外难免会有敌军的斥候存在,不过有飞鹰士兵,敌军的斥候没有藏身之处,战场上的飞鹰士兵就是让敌军斥候望而生畏的幽灵。
联军对待吕布的态度也很谨慎,派遣在营寨外面的暗哨就不在少数,只是这些暗哨没来得及发出声响,便被飞鹰士兵解决,待吕布率领千名骑兵距离敌军营寨只有两里,敌军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许攸的善意提醒下,联军中有一半的将士,铠甲兵刃不离身,只要军中出现了异动,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战场,吕布善战,通过白日的战斗就能看出,这样一员好战的猛将,劫营的几率很大。
二更时分,营寨左侧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被惊醒的士兵,虽然在心理上有了准备,仍旧显得有些慌乱,大营中很快燃起了微弱的火光,许多夜不能视的士兵,只能盲目的跟随着人群向着营寨左侧而去。
就在这些士兵刚刚抵达营寨左侧之时,营寨的右方突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声势较之左侧更甚。
“许大人,并州军必行何意”公孙康将目光投向了许攸,不知不觉之间,公孙康对许攸也产生了依赖。
许攸眉头紧皱“莫非是并州故意袭扰我军令我军夜间不能休息。”
蹋顿虽然在乌桓人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但他最喜欢的是战场上的冲杀,而不是谋略,在谋略上,他就是菜鸟级别的,两人的交谈在他看来很是枯燥。
“从传来的消息看,敌军最多不过两百名骑兵罢了,何须如此谨慎,派遣数百骑兵前往即可。”蹋顿不耐道。
“莫非乌桓王忘记了乌桓骑兵面对并州骑兵是如何败逃的”阎柔善意的提醒道。
“阎柔小儿,竟然如此嘲笑本王,不服将你手下的骑兵派出来,我们打上一场。”蹋顿脸色涨红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