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性命的威胁和吕布在金钱上的诱惑,苏仆延屈服了,相比于许攸,吕布更是大方,直接给了一箱珠宝,外加日后的一车晋酒,蹋顿浑然不知,他赖以信任的谋士已经两次将他出卖了,至于说什么霹雳车,也是苏仆延想要到吕布的面前请功,昨日他可是帮了吕布一个大忙,当时他要是在中间说上一些话,处于迟疑状态的蹋顿,定然会对并州军心生疑惑的。
“晋侯,蹋顿想要霹雳车帮助攻打临渝。”苏仆延恭敬的说道,对于蹋顿的称呼则不像那么回事了。
“霹雳车”吕布眼神一冷,这种东西岂是乌桓人能够染指的。
苏仆延急忙点了点头,背后冷汗直冒,吕布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小小的临渝城,就阻拦了乌桓大军这么长的时间,本侯仅仅是派遣了四千兵马,就攻下了令支和孤竹城,霹雳车在右北平,待运来之后,再谈此事。”
“喏,昨日阎柔派遣使者前往军中,蹋顿有了一些怀疑。”苏仆延道,他明白这个时候只要让吕布感觉到了形势的危急,就体现出了他的价值,自从决定帮助吕布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蹋顿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了。
吕布的强大,也让苏仆延有了很多的心思,只要攀附上吕布之后,何愁荣华富贵的生活,就如同晋酒,在乌桓人眼中绝对是宝贝,然而吕布出手就是一车。
“你要密切的注意蹋顿的举动,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吕布道。
苏仆延闻言大喜,他等的就是吕布的这句话“晋侯放心,有什么事在下一定会告知晋侯。”
苏仆延离开后,典韦鄙夷道:“真是卖主求荣之辈。”
吕布道:“恐怕本侯治下也不乏此等小人,不过只要能够将乌桓人赶走,苏仆延倒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主公,我们何时对乌桓人动手。”典韦忍不住问道。
“怎么,想上战场了,有的是机会,乌桓人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吕布道:“到时你别杀的不想杀人了就行。”
典韦咧嘴一笑,对于武将而言,若是能冲杀战场,比折磨他们还难受,这也是并州军中的将士听说战争之后会表现的格外兴奋的原因,战场不仅能够体现他们的价值所在,还能够通过战场获得更多的战绩,想要提升在军中的地位,战功是必须要得到的,否则就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将领或者是士兵。
有着苏仆延这样的内应存在,蹋顿虽然对当前的局势有些担忧,还是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忍住了,只有手中的实力更加的强大了,才能在以后不那么的畏惧并州军,之所以如此的拼命,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并州军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谁也不想时刻担忧着自己的性命。
得到阎柔的回话之后,吕布心中大定,经过不断的战斗,蹋顿与阎柔皆是损失惨重,这也是他的机会,不管怎么会说,阎柔都是汉人,在这样的时候,吕布宁愿相信阎柔,也不会下次相信蹋顿。
海阳城内,张丰在得知令支和孤竹城陷落的消息之后,仍旧处于震惊之中,在他看来,两处的守军人数不少,就算是并州军再过精锐,也不可能凭借两千兵马就将两城攻陷,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思考张家的出路。
这些年,阎柔没少帮助张家,同样的张家也没少为阎柔做事,家族的壮大,让张丰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若是这般抵抗下去,一旦临渝城再告破之后,张家的地位就会更加的尴尬了,城中虽然有两千多守军,在并州军的霹雳车下,根本抬不起头来,士气低落,将士毫无战意可言。
并州军在世家的眼中就算是再残暴,仍旧是属于汉人的军队,军中的将士投靠并州军也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与其如此,还不如静静等待着临渝的消息,一旦临渝城告破之后,就算是闫方说的天花乱坠,他们也不会努力拼杀。
闫方面对海阳城内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城外的并州军只有两千多人,他何尝不想将并州军击溃,化解阎柔所面临的局面,然而军中将士给他的感觉就是人浮于事,只要能够活上一日,任凭并州军的霹雳车如何的猛烈,他们也不会过问,至于说出城和并州军决一死战,就连闫方都没有这个勇气。
夜深了,张丰的家中却是灯火通明,城内但凡是有点家世的族长皆是被张丰邀请到了府上,名义上他们是为了抵御并州军在思考对策。
酒过三巡之后,张丰命令闲杂人等离开之后,将目光投向了场内的众人,缓缓道:“如今晋侯的大军已经进入辽西,令支城和孤竹城纷纷告破,临渝城外的乌桓人也有一万多人,辽西危矣。”
“张家主何须担忧,阎将军东征西战多年,乌桓人想要攻破临渝,谈何容易,只要我们固守住海阳,就算是并州军再勇猛,也难有建树。”
张丰看了李家的家主一眼,淡淡道:“若是临渝城破,诸位可曾想过何去何从”
一句话让场内的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并州军的势如破竹,他们何尝不担忧。
“据右北平传来的消息,幽州各郡的兵马正在向右北平调动,此时右北平的兵马达到了两万人,粮草辎重也在源源不断的运往右北平。”张丰道。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乌桓人人数再多,他们有信心守住城,但是面对晋侯麾下的兵马就不同了,两万人,在这种时候已经足够改变辽西的局面了,幽州的骑兵骁勇善战,且有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存在,到时攻破海阳城恐怕连一日都不需要。
“张家主,你说怎么办吧我们赵家听张家主的。”
“是啊,张家主,你拿主意吧。”众人纷纷附和,在城内,张家一家独大,不仅家资丰厚,在军中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张家在世家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