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不投降,马上攻城。”陆长威大声喊道。
旋城只有一个牛录的兵力,满编只有三百人,
就是把包衣奴才、家奴加在一起,
能打的也就一千人出头,
这点人,还想反天
席特库拨刀在手,大声喝道:“大清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跪地求饶的懦夫,无须再多言。”
条,
打不过,还可以冒险突围,
将士们都有战马,找机会冲出去,
到于那些家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陆长威还想再劝,陆长乐已经不耐烦地说:“别浪费时间,他们这种人,打服了再说,让火炮队来,我要听个响。”
这些年建虏连战皆捷,
别说一个佐领,就是一个小小的骁骑校,
带着十多人就在卫所前招摇过市,
不服,打到他们服再说。
还要赶时间去其它地方,
这座小城,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
“遵命”陆长威闻言连忙行礼。
一声令下,
很快,炮营的将士开始把马背上巧臼炮放下,组装,
助手开始搬运那一发发炮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五十门巧臼炮已给组装完毕,并调校好了角度,
镇守旋城的佐领席特库还有他的手下,一直疑惑地看着,
城里有三门佛郎机炮,炮弹已经入膛,
勇士们已经把弓箭准备好,
就等这些明军冲锋时,给他们来一波重大的杀伤,
他们不进攻,好像摆弄一个个小管子,
不像火铳、也不像火炮,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目测有二里多地那么远,
这要干什么
很快,火炮营的将士用行动解答了席特库的疑问,
随着放炮的令旗一挥,
紧握炮弹的手齐齐一松,炮弹顺着炮筒快速滑落筒底,
“砰”“砰”“砰”
一阵急促爆破声响起,一枚枚炮弹划过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准确地落在旋城并不结实的城墙上、城内,
“不好,是火炮,快躲”席特库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炮弹,
回过神,竭尽全力地喊起来。
从爆炸声一看,那些奇怪的铁筒是明军新式火炮,
这是席特库在人间的最后一个声音,
一枚炮弹准确地席特库身边,轰的一声,
席特库和他身边的几名包衣奴才护卫被炸得血肉横飞,
当场炸死。
炮弹不停在城墙头、城内爆炸,
一时间爆炸声、惊叫声、惨叫声不绝,
建虏明显被这一波炮弹打懵了,
特别是在城墙内的旗丁和旗奴,
他们成群结队候着,等到关键时刻顶上,
没想到炮弹竟然从天而降,不少直落在人群当中,
第一轮炮击就造成巨大的伤亡。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
第二轮炮击再次开始,
这次炮击较正了角度,准头更足,
很多躲在城垛的建虏士兵直接被炸飞掉到城墙下,
单薄、年久失修的城墙,应声倒塌了二处,
木头打造的城门,直接被轰散在地,
第三轮炮击还没发出,城墙上幸存士兵开始逃跑了。
有不怕死的建虏士兵想放炮还击,
可佛郎机炮只能打一里地多一点,
距离明军的火器阵地还有很远,
根本打不到,
只能被动挨炸,
打不赢,佐领席特库也被炸死,
还不跑,只能等死了。
甘辉看到建虏被吓破胆,
大手一挥:“第九营、第十营,夺城。”
陆长威:“九营的兄弟们,跟我冲”
杨启明:“十营的兄弟们,跟我冲”
两队人好像下山的饿狼一样,争先恐后从城墙上的缺口冲了进去,
很快,城里传出手榴弹爆炸声,还有遂火枪击发的声音,
不时还传来将士们的吆喝声:
“我们是大明的军队,被掳来的大明百姓全部趴下,双手抱头”
“父老乡亲不要怕,我们是大明的军队,现在带你们回家”
“奉陆总督之命,反抗者格杀勿论。”
旋城只有一个牛录的守军,还不是满编,
精锐被抽调去大明境内抢掠,
城里住户也不多,仅二百余户,
还说城呢,连大明一个偏远的小镇也比不上。
不到半个时辰,陆长威前来禀报,
旋城已彻底控制拿下,请陆长乐去巡视。
陆长乐对甘辉点点头,二人一起去看。
远征军在建虏实控土地上打的第一个胜仗,
拿下的第一座城,值得记念一下。
进入旋城后,陆长乐皱着眉头说:“这地方,也叫城”
城里的道路,又小又破,坑坑洼洼,
两边的房子,破破烂烂,木头和石头垒起的宅子占多数,
只有小部分是砖瓦房,
大明江南一个中等规模的田庄,也比它阔气得多。
可能是马匹太多,整座城都弥漫着一股马骚和马粪味,
难怪鼠疫对建虏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就这股气味,那些传播病毒的跳蚤也远远避开。
甘辉解释:“建虏本来就是大明养的一条狗,奴大欺主罢了,又偏又穷的小地方,没几个地方能上眼”
“别看建虏抢了不少东西,那些都是主子的”
“就是建虏八旗,也分上三旗和下五旗”
“旗主、旗丁、包衣奴才、家奴,要分三六九等”
“真正有权有势的人,都在建虏的新都盛京享福”文網
“像旋城这种小城,还不如大明一个村堡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来到城中的空地时,旋城活下来的人,都被看押到这里了。
陆长威看到二人到了,上前行了一个礼,
开始介绍:“总督大人,城中还能喘气的人,全在这里了”
“健虏三百七十二人,成年男子一百三十六人”
“被掳来的大明百姓五百六十一人,妇人二百一十七人”
那些建虏男女老幼,一个个惊慌失措又震惊地看着陆长乐,
他们大多听不懂大明话,
但也猜出是眼前这个人主宰自己的命运。
被建虏掳来的百姓,
看到主事的人来了,一个个跪倒在地,争先恐后地喊了起来:
“太好了,终于盼来了王师”
“总督大人救命啊,小的被抓来做牛做马二年多了,苦啊”
“小人被抓来这里超过十年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明的军队,苍天开眼了”
“总督大人,一定要为小人作主,小的老妻和女儿,都死在狗日的建虏手里,杀了这些畜生”
“求总督大人作主,杀了这些畜生。”
“求总督大人作主,杀了这些畜生。”
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叫了起来,
一些性子急的,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就往建虏的人群里砸。
陆长乐示意众人安静,开口说:“是大明的子民,本总督一定救,但是那些为虎作伥、残害自己同胞的人,不值得救,现在人都在这里,你们都看清楚一点,有这样的人,指出来。”
最恨就是吃里扒外的汉女干,
别人可以救,但出卖大明的,一定要清算。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静了下来,
有人偷偷看着四周,有人欲言又止,
有人干脆低下头,
很明显,这些百姓被欺凌很久,对那些人心里有阴影,
连指证的勇气也没有。
一些包衣奴才为了讨好主子,残害起自己的同胞,
比建虏还要狠。
甘辉一脸怒其不急地说:“跪得久了,一点血性也没了吗,有人替你们撑腰,还怕卵啊,就没一个带把的吗”
一名身上、脸上很多鞭痕的男子突然站起来,
指着一名脸色红润、衣着相对光鲜的男子说:“总督大人,范清轩就是汉女干,他是大汉女干范文程那老狗的亲戚,仗着抬旗成了旗人,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可怜人,小人身上的伤,就是三天前他抽的。”
“崔二,你乱说什么,我也是被逼的。”范清轩站起来,盯着崔二大声喝道。
被范清轩一瞪,崔二下意识哆索一下,
明显是范清轩给他留的阴影太大。
“说的就是你”一名有二分姿色、衣衫烂褛的女子站起来,指着范清轩咬牙切齿地说:“猪狗不如的畜生,为了讨好那些建奴,专门坑害自己人,奴家那口子说了一句骂建虏的话,就是他跟建虏告密,可怜我家那口子被活活鞭死,奴家也被送入军营做营妓。”
“就是,这个人厚颜无耻,说自己是建虏的忠犬,做奴才的奴才,也比做大明人强。”
“这二年,光小人知道的,至少有六人死在这个狗汉女干手里。”
有人带头,受过范清轩迫害的百姓纷纷出来指责。
陆长乐使了一个眼色,
陆长威走过去,一手抓住范清轩引以为豪的金钱尾,
硬是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来,痛得范清轩连连求饶,
眼泪都飚出来了,
陆长威看他还想反抗,抬脚就是一踹,
一脚把这个背宗忘祖的汉女干踹倒在地,
踹的时候,拉着金钱尾的手没松,
只听范清轩一声惨,头皮都撕开一块,
露出森森的头骨,看起来有些碜人,
痛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陆长威手里拿着的,一根带血的金钱尾,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随手扔在地上,
还呸了一口。
除了范清轩,众人又认出几名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汉女干,
陆长乐对这些人,没有丝毫心软,
当场下令这些人就地正法。
被掳到这里的,他们是身不由己,
但他们没有选择善良,
而是选择出卖自己的国家,
残害自己的同胞,
这种人渣,没必要再留。
处决完汉女干,陆长威指着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喝道:“这人比老子还要胖,怕不是什么好人。”
被处死的汉女干,气色和穿着,明显比那些普通百姓好,
眼前那个男子,白白胖胖,非常可疑。
大明灾难连年,收成不好,
建虏不善耕种,气候也不好,粮草一直是个问题,
过得比大明还难,
很多旗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包衣奴才和家奴。
“不是,不是,不是”中年汉子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解释道:“将军饶命,小的一直是大明子民,虽说被迫为建奴办事,可真不是汉女干。”
刚才指证范清轩的女子站起来说:“将军,黄先生只是教建奴读书认字,并没有伤害我们,暗地里还帮了我们不少,请将军不要为难黄先生。”
“小的以性命担保,黄先生是好人。”一名中年男子站起来,替黄先生担保。
陆长乐等人这才知道,
被掳来的大明百姓,也不是个个都活得很惨,
有学问的人、技艺娴熟的工匠会受到重视,
不少人日子过得比普通旗人还好,
这是建虏能自行打造兵器、甚至有自己的火器的根本原因。
解决了汉女干,陆长乐把目光转向那些瑟瑟发抖的建虏。
那三百七十二名建虏全被绑上绳索,
陆长乐看到那些瘦得皮包骨、伤痕累累的百姓,
让人在地上扔了十多把刀:“有恩报恩,有仇有仇,看清这些建虏,谁欺负你的,拿刀去报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明明一个个都恨意滔天,却没人第一时间响应。
大多是善良的百姓,
骂几句没问题,真要拿刀杀人,
需要很大的勇气。
陆长乐也不催促他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第一个站来的,还是崔二,
只见他咬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把朴刀,
握刀的手抖得有些厉害,可他还是坚定地早己看好的目标走去,
一名满脸横肉的旗兵巴库特,也是崔二曾经的主人,
把自己视为牲口,多次让自己跟狗吃同一个盆子、同样的食物,
百般凌辱,
有一次还差点把自己打死。
巴库特看到曾经的家奴走向自己,吓得浑身发抖、脸色发白,
连连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满语后退,
看到崔二不为所动,还飚出“饶命”“放过我”一类的大明话,
崔二眼都红了,哪里听他的,
猛地一把推倒他,
咬紧牙拿刀直刺,一脸刺了十多刀,溅得自己浑身是血,
报完仇,把刀扔到一边,
啪的一声跪下,对陆长乐连磕了三个响头,恭恭敬敬地说:“总督大人之恩,有如再生之德,大人所有差遣,上刀山下油锅,崔二绝不皱一下眉头。”
“起来吧,这是本官应该做的。”陆长乐淡淡地说。
有人带了头,众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断有人站出来,拿起刀报仇,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鲜血染红了大地,
现场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三百多建奴,最后还剩二百不到,
不是每个百姓都有举起屠刀的勇气,
尽管这样,很多大明百姓已经泣不成声。
甘辉环视了一下众人,开口说:“我们现在要去抄建虏的老巢,需要年轻力壮、会建虏语的人,会认路的更好,有想参加的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