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今年罕见地,竟然能在长安城看到一点小雪。
“父亲,你这是要去打仗吗”
见魏砚把铠甲都拿了出来,魏知至也是问道。
“嗯”
说着,魏砚又道:“要不,把你也带上”
然后
旁边一道白眼,便朝着魏砚这边射了过来。
“算了你还是在家里跟你母亲读书写字吧。”
只能说慈母多败儿啊。
不过魏知至的确是李雪雁, 乃至他岳父岳母的手心宝。
每次魏知至回去,两位老人家都围着他转个不停。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都会给他拿出来。
没办法。
这就是独生子女。
“你这一次,大概要去多久”
李雪雁随后也是问道。
“快的话,半年吧, 慢的话, 九个月也差不多了。”
“你自己要小心些。”
魏砚便道:“我你还不放心吗。”
“父亲上战场要小心。”
魏砚:“会的。你在家里也要好好读书。”
“最好是能把字先识全。”
“至于什么道理那些,以后再说。”
“嗯”
跟两人说完。
接下来
魏砚又各处都走走。
主要是不舍得。
而且半年时间,常山、新城可能脑袋又长高至少三厘米了。
新兴看到魏砚到来,立刻给魏砚准备了好吃的。
她不知道魏砚是无敌的。
所以,担心自然是写在了脸上。
说实话
魏砚觉得,新兴是越张越好看,而且脸张开后,跟朵芙蓉花似的。
高阳跟城阳这边,也在拼着孩子。
还好城阳还算是看得开。
并没有因为自己生的是女孩,就觉得不好。
不过,其实以她平日那随便的性格,生男生女,可能她自己都无所谓。
如今,除了剩下那三个还没长成的,也算是全部都有了寄托了。
逗了逗跟武才人生的孩子。
魏砚接下来也是说道:“打仗真麻烦。”
武才人:“那你不去不就行了”
魏砚:“不去不行啊。我的良心过不去。你以为我们这一大家子,能在长安城吃好喝好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在大唐的边疆,有无数守边的将士。他们虽然不少人地位低下,但没有他们, 就没有大唐的和平跟安宁。”
武才人:“我听说你很能打”
魏砚:“请你把听说去掉。”
武才人:“别乱动。”
魏砚:“我不乱动。”
武才人发现, 他是不是对自己只有情欲。
为什么她好像没见过他对别人那样
跟晋阳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她有时候乖巧得让人心疼。
唔
临走前, 给她来点刺激的吧,把她吻得差点喘不过气,虽说才十四岁,可明年也十五了。
至于常山跟新城,当魏砚也给她们说,接下来要出去打仗。
两人自然也是一脸的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们不得不担心万一驸马不幸死翘翘了怎么办那她们岂不是成寡妇了
要不是她们现在年纪还小,要是她们再长大些,就要去跟父皇理论理论了。
跟所有人都一一作别。
十二月初七这一天。
魏砚便带着李治,再加上百骑,一行大概数十人,往高昌旧地,也就是如今的安西都护府而去。
薛宁见到魏砚便是直接套近乎,当然,毕竟现在魏砚已经是定国公,他还是一个小小的百骑,其实他这套近乎还是有点心虚的。
还好的是,魏砚也不跟他见外, “又是你”
李治看出来,薛宁似乎跟魏砚还挺熟。
然后这一路赶路,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由于西域魏砚熟,他本身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所以,就连向导什么的,都直接省了。
“百骑已经没有人吗怎么每次都是你”
路上,魏砚也是跟薛宁道。
薛宁便回道:“百骑本来人就不多啊。你一下子要一半的人,那我就有一半的机会会被选上。”
魏砚:“我倒是觉得,你是自己主动报名,抢着来的。”
其实现在来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主动来的。
只不过
主动的程度,又有些不同。
薛宁的主动,是因为他觉得跟着魏砚有意思。
而剩下的人呢,则多是为了建功立业。
再剩下三瓜两枣,就是凑人数。
属于是来也行,不来也行。
以前他们的本职是陪陛下打猎,现在是上战场,这凶险程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但大唐武德充沛,因此,自己主动想来的,应该还是占了大多数。
那些不想来的,大概就是家里有妻儿了。
而且
还绝对是真爱。
不然,要是家里是只母老虎,那都恨不得天天在外面打仗。
薛宁:“定国公你怎么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似的,不过我确实是抢着来的,当时,其他人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旁边的人都悄悄地竖起耳朵。
听着两人的对话。
李治也悄悄地听着。
魏砚:“他们一定是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送死。”
薛宁:“正是。”
魏砚:“你娶妻了没”
薛宁:“娶了,早两年就娶了。”
魏砚:“那你还来”
薛宁一脸不愿意说。
魏砚:“不满意”
薛宁直接打住,“还是别说这个了,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赢高句丽的。”
魏砚见其他人似乎也很好奇。
便道:“很简单,我一个人就把他们杀穿了。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
薛宁又不是傻子。
他当然不信。
薛宁:“当初打薛延陀的时候,我就没看到你是怎么打的,只能从李绩将军的口中听说到一些东西,但还是很难在头脑里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这一次,我就是来看你是怎么打的。”
魏砚便道:“好家伙你原来不是来打仗的,你是想来验证流言的。”
薛宁说道:“薛延陀、高句丽都是大唐的劲敌,虽说我觉得,以我大唐的实力,换个别的将领也能将它们给打下来,但一定不会像定国公您这么轻松。”
魏砚:“你这话倒是说得一点都不假不是我吹,就算是敌人有一百万众,它们来多少,我就能杀多少。只是我这人向来仁慈,不想过多地增添杀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