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银勾,星如雨。
当天夜里,一直到了亥时,外面的热闹声这才逐渐地散去。
四人先是在万年县的婚馆在众多亲朋的见证之下完成了婚礼。
之后
才又回到了昌乐坊的宅子。
坊中的百姓似乎也对这一次的婚礼很满意。
当婚车走过的时候,无不都是说好话的人。
毕竟吃人嘴软。
那鸡鸭鱼羊肉,既然吃下了肚,总不能没有点表示。
更别说
这驸马都尉还送他们每家每户至少五斤的糕点喜饼。
只能说小孩子看到都馋哭了。
而这一次的婚礼。
魏砚自然也是把之前没有念的催妆诗、却扇诗都给李雪雁重新地念了一遍。
上一次没念,挺可惜的。
不过现在好了,他可以找人代写。
当然。
话虽如此,这一次的婚礼的确是办得挺好的,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让李雪雁觉得尴尬的地方。
第一个,是她孩子都生下来了。
第二个,则是她这算不算第二次结婚。
不过这第二次结婚,说实话,倒是比第一次要淡定了不少。
可更为淡定从容了以后,却也更是觉得尴尬。
“你怎么不去看看那三个”
魏砚才在她这里坐了不到两分钟,李雪雁便这样道。
“不急。”
魏砚也是回道,“毕竟你才是正妻。”
可在李雪雁看来,自己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显然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倒是另外那三个
“更何况,她们也还小,属于是能看不能吃。”
“还是你这里好。”
李雪雁听了他这话,只想打他。
也就是说,她这里能看还能吃了
真是嘴贫
之后魏砚又道:“你要这么大方,那干脆让我今晚在她们其中一人那里留宿。”
然后李雪雁便似乎品出什么味道来。
他这分明就是以退为进,目的,就是想在其中一人的房间里留宿。
而且
他的欲望还很强烈。
“你不是说,能看不能吃吗”
便故意逗了逗他。
魏砚脸皮厚,说道:“虽说是能看不能吃,但是抱着也挺好。”
只能说
过了这天,隔天再抱着好像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魏砚一脸想要的样子。
“你是想逗妹妹玩吧就知道欺负人。”
李雪雁想了想自己第一次。
的确
这一天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便道:“可她们有三个。”
魏砚也是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分身术。”
李雪雁本来想说,每人一个时辰。
但是后面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实际。
因为要是真的这样,都到明天天亮了。
难道要让最后的一个等到明天天亮
那估计都要困得快睡着了。
“那你跟她们三个一起,反正,你也就是看看。”
“”
魏砚一想到自己一个人躺在最右侧,左边则是躺着三人,三人估计还有说有笑,那他不成了哄小孩子睡觉的了吗
便道:“剩下的两个,留到明天晚上跟后天晚上吧。只能是这样了。”
别了李雪雁。
接下来,魏砚便先来到高阳公主这边。
酒水什么的,也都备好了。
虽说是妾吧。
但是,这合卺酒什么的,也还是要喝一下的。
高阳最大的长相特点,就是白,而且是白里透红。
另外,再配上一双可爱的桃花眼。
就更是显得妩媚诱惑。
高阳估计也没想到,魏砚竟然这么快就来她这里。
内心说实话,难免有些紧张。
魏砚拿起酒壶,给两人都倒了酒。
然后便说起话来,“以后跟了我,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唔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
说完,顿了顿,魏砚这才又说道:“一会喝过了合卺酒以后,你就先睡吧。等明天晚上,我再来跟你彻夜长谈。”
“谈谈日后到底是生一个呢还是生十个。”
高阳一听生十个。
感觉自己要死了。
肚子可能都要坏掉了。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却一点都不像是个好人
接下来到城阳公主。
城阳公主的左脸下面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美人痣。
而且
跟高阳不同的是,城阳公主却是看着比较地单纯善良,而且性格也更为直爽些。
所以魏砚便也说了跟他与高阳说时完全不一样的话。
比如说:
“你最小,所以,等喝过了合卺酒以后,你就先睡吧,我过两天再来跟你一边谈,一边睡。晚安”
出了城阳公主的房间。
魏砚也是差点被弄得心力交瘁。
不过还好,接下来终于都不用到处跑了。
新兴公主处。
魏砚跟老鬼学过一些相术的皮毛。
老鬼,就是他那四十九个兄弟之一,祖上专门靠一张嘴骗人,然后混吃混喝。
以魏砚他从老鬼那里学来的浅薄的相术知识看来,新兴公主的这种面相,应该说,是那种性格比较逆来顺受,并且是甘于平庸的面相。
这一点,从对方的神态、动作,其实也可以感觉得出来。
对方应该是那种比较自卑,不怎么敢正眼看人,不敢直视别人,总是微微地低耸着脑袋,而且眼神还带着点躲闪的人。
不过相比于高阳跟城阳的好出身。
她母亲的地位确实是跟其他人比起来相差得有点多。
她就属于是庶出的差不多最末尾一档的。
再加之可能是由于她母亲的影响,就更是养成了她慢慢的,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性格。
当然魏砚倒也没想过要去改变她什么。
毕竟,性格这种东西,一旦养成了,或者天生是这样,那就几乎一直都是这样,很难去做什么改变。
而且,与其去改变她,不如还是让她以她自己的喜欢方式过得更加地舒适些。
新兴公主的鼻子有点小小的,可可爱爱,嘴巴也有点小小的。
是典型的樱桃小嘴。
虽说没有高阳的个性那么张扬与独立,也没有城阳的直爽与乐观,可这种偏懦弱的性格,说实话,其实也别有一番魅力。
甚至
还会让魏砚忍不住想要更加地疼爱她。
其实一个人懦弱并不代表她真的一点都不坚强,她之所以不争,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东西可争,一旦遇到了她想要争的,这样的人反而有可能是最倔强的。
今晚。
魏砚便在这里留宿了。
把外衣脱了,就剩下贴身单薄的里衣。
右手撑着脑袋,然后魏砚便横躺在床上一直盯着对方。
对方自然也枕着枕头,双手放肚子上,躺在床上。
看到魏砚一直盯着她,也是低着头、纠结着,眼睛想看过来,又不敢完全看过来。
直至试了好几次,这才敢抬头跟魏砚对望道:“你今晚真的要睡这里吗”
“我衣服都脱了,你还来问这个,今晚我想抱着你睡。”
“”
你看,她连不行都不会说。果然是逆来顺受,自卑。
那魏砚也就不客气了。
紧接着,他便把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