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孟认真看了看互相谦让的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大明朝几时这么兄友弟恭,谦恭仁爱了
他把眉头挑起,突然道:“朱棣,如果朝廷决定,从西南下手,你会怎么办"
朱棣几乎没有迟疑,立刻道:“我会给大哥准备战马,要多少有多少"
张希孟点了点头,“这倒是好心,云南的马普遍矮小,要是能拿到北方的高头大马,倒是可以横扫土司,所向披摩。"
张希孟又道:“朱棣,你弄战马也不容易,有什么想要你大哥出的吗"
朱棣唱唱笑道:“没有不过我想大哥不会占我这个小弟的便宜,他打下了疆士,分我一点,弄到了粮食,给我一点。抓到了俘虏,也送到北平。再给我几百万斤黄铜,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给我闭嘴”
朱英急了,好你个朱老四,年纪轻轻,一肚子鬼主意。
你让我在前面打仗,伱在后面捡便宜。
我辛苦打仗,好处都给你,想什么呢
没门
“还是让燕王从北平动手吧,毕竟他那里猛将强兵云集,也不用他出力,李文忠,朱文正他们,就能保着他打赢"
张希孟道:“朱英,你也该出点力气吧"
“出,怎么不出我给他联络粮草,蔗糖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在岭南那么多朋友,他们都是做生意的。我给燕王筹措物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张希孟笑道:“这倒也是,但物资也要花钱啊”
朱英道:“这何不打紧,我也不要朱棣出,我就从高丽拿就是了,要不签个蔗糖的约书,我每年都给四弟几十万石,也就是了"
朱棣的心一动,下意识问道:“大哥,你要多少钱"
“多少钱,我怎么能让你吃亏,放心好了,大哥肯定给你的优惠价钱"
“等等”朱樑立刻打断了朱英的话,“大哥,那个亲兄弟明算账。我吃了你那么多羊,我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一次做生意,我肯定要给大哥补偿的。"
朱荚眼皮眨了眨,“那个一点小玩意,不用在意的,你叫我一声大哥,也就足够了真的,我不在乎的。当大哥的还能亏待兄弟吗"
朱棣人小可不少,他眨巴了一下眼珠子,心里头冷笑,那些珍离异兽,全都是小玩意,你朱荚摆明了要狠宰我一刀
别忘了,咱俩刚见面的时候,你提着刀,要砍我的模样,跟恶鬼附体似的,我要是上了你的当,那我也太傻了吧
“大哥,你看这样吧,咱们俩也说了不算,还是请张相做主"
好家伙,朱棣这小子竟然学会了踢皮球了。
张希孟只是看了看一旁没说话的朱标,而朱标瞪着眼睛,暗暗琢磨他做人倒是厚道,不愿意恶意接度,可这俩货就差在脸上贴出来“我要坑你了”,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的如意算盘都是让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然后自己在后面捡便宜。
不用承担风险,还能大赚特赚,这才是精明的生意人该做的选择。
很显然,朱英和朱棣,一丘之貉
难怪他们俩臭味相投,能坐在一起吃烤羊腿呢
这也证明了,不管是当外落,还是对外用兵,非大缺大德者,不能为之。
朱标摸了摸鼻子,他果然不合适。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有朱英这个义兄,朱棣这个亲弟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2
还真说不好了。
“先生,你的意思呢”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作为以卑微的社会公器,我只能等待陛下的裁决"
说完之后,张希孟拍拍屁股,扭头就走。
只留下愕然的三个人。
朱英看着张希孟的背影,最先冷笑,“你们难着吧,他说这话,就代表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有没有陛下的同意都一样了"
朱标一阵沉吟,朱棣更是瞪大眼睛
是这样吗
这个张先生有点露气啊
连父皇都不是对手
“你们不信,只管看着就是了,我现在是吃饱喝足,我要去睡了。"
说完,朱荚哼着小曲,去了自己的卧房,倒头就睡,也不管那俩了,反正太子和亲王还能没地方睡觉
到了第二天,朱英刚爬起来不久,就有消息传来,让他进宫。
朱荚匆匆洗漱,急忙赶来
等他到了,就发现诸多朝臣已经等在了这里,尤其是外务部尚书毛贵,他手里拿着一堆卷宗,面沉似水。
不多时,朱元璋下旨,召见众臣,随后又让人把高丽派来的正使在莹叫进来。
这个崔莹方面大脸,很符合当下的审美,他胡须飘酒,气度森严,虽然小国来使,但却不失体统,让人啧啧称奇
他向朱元璋行礼之后,随即躬身侍立。
还没等老朱发问,毛贵就首先道:“在莹,如果没记错,你不是第一次来中原,在数年前,你就来过吧"
这是要揭短了,在莹不慌不忙,躬身道:“确实如此,高丽小国,唯有服从调遣,忠心侍奉上国,才能苟且求存,绵延围柞,还望上国体察高丽的艰难。"
这话轻描淡写,但是却等于避开了他们帮助元廷,讨伐红巾,和大明事实为敌的过去单从这几句话上面,足见高丽国王选此人,还算是知人善任。
这时候毛贵又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前几日,你的手下,牵着马匹炫耀,引来了一些不愉快,你打算怎么办"
崔莹忙道:“不论如何,都是我们的疏忽,那几匹骏马本是我们挑选出来,献给陛下的。回头我们会准备三倍的骏马,献给陛下,还望上国见谅。"
毛贵又是一怔,这本是他准备的两大杀招,一个是和元廷的过去,一个是刚刚发生的冲突结果此人全都不接招,也真是让人惊讶。
毛贵稍微思忖,就只能道:“既然如此说,你们这一次要归附大明,又有什么诚
意"
崔莹继续道:“高丽上下会尽去胡风,更换衣冠,从此之后,一心侍奉上国。每年进献贡品,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在莹见无人答言,变又道:“小人知道,奇氏妖女,祸乱中原,罪孽滔天,我家国王已经选杀奇氏兄长,灭奇氏一门。其余追随元廷的逆臣,也会清除,绝不姑息。还望上国能体察高丽的难处,以宽仁接纳高丽内附”
说完之后,崔莹竟然大礼参拜。
说实话,他的乖巧程度,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预计,至少毛贵这里,是没有什么好说了。
他虽然学了一堆,但是还没有学会没事找事
正在这时候,突然朱棣道:“本王问你,你说的逆臣,有没有辛吨"
听到了这个名字,崔莹一怔。????
别的事情,他都能忍,唯独辛吨这事,仿佛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崔莹立刻道挺起身体,沉声道:“辛吨本是妖憎,祸患宫闱,勾结官吏妻妾,以宣扬佛法为名,坏人家眷,败乱伦常前番他欺骗国王,骗取国书,伪装成使者,前来大明。此人以下犯上,用心险恶,无论如何,都应该立斩不饶"
朱楼大笑,“巧了,辛晚也这么说你他说你甘心给元狂当走狗,数年之前,领兵助纣为虐,祸乱中原,杀害红巾义军,罪孽深重,天地不容"
朱老四告状的本事,那是在武学就练出来的,用起来驾轻就熟,没有半分迟滞。
在莹立刻道:“辛盹都是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此妖憎的话,一个字也不能听还望上围明辨是非,不要听信妖人的一面之词”
朱棣突然一瞪眼睛,“什么意思你是说大明不辨是非,要你来教了”
崔莹一怔,他说过这话吗
朱樑突然扭头,对着老朱道:“父皇在上,前几日,高丽使者的随从炫耀战马,纵马伤人,分明没有把大明放在眼里,如今也不过是表面恭顺,暗藏奸诈。孩儿以为,高丽依旧心怀叵测,野性难驯,不可不察”
他这话刚说完,在人群最后,钱唐急忙站出来,
“启奏陛下,高丽本为元延征东行省,后来虽然废除,可是在至正二十一年又恢复了。彼时高丽可不想征讨倭国,他们的图谋用心,不言自明"
好家伙,这一招选心之问,可谓入木三分。
让崔莹也无法招架
钱唐对此,是半点犹像也没有。
他早就想通了,上国首先要强大,如何才算强大,自然是解域辽阔,四夷臣照。
这么多国家,少不得要拿一个做法,杀鸡骇猴,让人知道大明的厉害
至于别的,根本不算什么。
“上国明鉴,那都是朱英逼迫,崔莹属实冤枉"
正在这时候,朱元璋突然幽幽道:“陛下,听他们争论,难有定论,不去请一个人过来,问问是不是朱英命令的,也就含糊了。”
张希孟一怔,“谁能一锤定音"
"自然是功德营的优秀学员,代号铁锅了。”
别说张希孟了,就算是其他人都想笑了,朱元璋啊,别人是找茬儿,你这是诛心,就没有你这么缺德的
让铁锅天子,指认自己的属国,也就你干得出来
“回陛下的话,彼时崔莹一心讨好大元,草民并无容意,他们就派了三万多人助战,可谓是忠心耿耿,在大元所有藩国当中,都属于孝子贤孙。草民恳请陛下,能够派兵讨伐,灭了这个大元朝的余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