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范家意图勾结白波黄巾余孽攻打河东,其意图刺杀河东郡太守杜畿,所幸被杜府君识破奸计,斩杀于府邸之中。
范家家主手持利刃死在了郡守府的书房之中。”
“范家之事,朝廷无比震怒,郡守府亲自下令,将其连根拔起,以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辈。”
“河东郡守府下令,没收河东范家一切家财,收敛范家女眷充作官营,范家男子若有存者,发落徭役。
没收范家作坊,田垄,商铺等...”
“太守感念河东百姓多遭战乱,今年税赋以郡守府代为向朝廷缴纳。
同时若有四方流民意图落户河东者,可前往郡守府和各地县衙登记造册,征领土地农具。”
“奉朝廷令,河东郡部分兵马转为屯田兵马,专司屯田...”
“以河东郡守府张贴告示,安排百姓蓄养诸类家禽...”
一连数道命令从郡守府中发了出去,并且在河东卫氏的帮助之下,用了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河东郡的大街小巷,并且告知到了所有百姓的耳中。
“莫要小觑了一个立足数百年的世家之地,河东卫氏的确是算不得什么,他的本事也就是在河东一地罢了。
也就是这两年才出现了卫固和卫觊两个可造之材。
可是卫家在这里立足了这么久,是十几代人兢兢业业的发展。
这河东的百姓或许不知道河东的郡守是谁,或许不知道朝中三公是谁,或许不知道这朝廷的陛下叫什么。
但是他们一定知道,这一代卫家的家主是谁,也一定知道卫家有出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他们的心中,卫家,不仅仅是他们正在耕地的主人,不仅仅是他们所在地方的官员。
更是他们另类的一种长辈亲人,会告诉他们朝廷派了谁来,朝廷让他们干什么,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保护他们的性命。
这就是世家,这才是真正扎根地方的世家。”
河东郡守府中,面对众多属官对自己的质问,为何今年会给朝中举荐众多河东卫氏以及和卫氏息息相关之人。
杜畿说下了那些话语,让这些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河东卫家有如今的本事是他们上百年乃至数百年,一代代人换来的。
如今正值乱世,乃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若是尔等能够成为大丈夫,或可减少家族上百年的努力。
好生做人,好生教导子孙,日后的你们,又何尝不是明日的卫家。
路要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
这是作为过来人的杜畿,给这些“孩子”们最后的教导了。
而此时他的目光则是看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心中也有了另外的一个声音。
“这河东我给你看好了,那关中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
就在两日之前,刘峰匹马双剑,一副游侠儿打扮,在只有杜畿知道的情况下出安邑,过蒲州进入了雍凉三辅之地。
他要试一试用这一己之力,拖住三辅之乱,给他自己,也给刘备争取那最后的一丝时间。
就在河东稳定下来的同一时间,另一边的战场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幽州易京外,作为实际上的河北之主袁绍正在不断的怒吼。
无数巨石在在抛车呼啸下将一块块巨石扔向了易京的头顶。
同时无数箭矢飞驰而过,大量的兵马朝着那易京冲杀过去,却倒在同样漫天的箭雨之下。
如今的易京已经换上了主将公孙瓒亲自驻守,无数的巨石和粮秣辎重支撑之下,他们硬生生地扛住了袁绍的攻击,长达两个月之久。
“主公!”此时袁绍的中军之中,又有人打光了自己的麾下,前来袁绍面前哭诉,“末将麾下的兵马已经死伤殆尽了,还请主公暂停攻势,如今公孙瓒决死之心已生,我等不如暂退...”
“拖下去,斩了!”
“主公...”
“拖下去,斩了!”袁绍面对这种劝说也是毫不犹豫的下令斩杀,同时看向了身边的将领,“吕威璜,从今日开始他麾下的兵马调至你的麾下,继续去攻击!”
“诺!”
袁绍的命令让众人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就连几名想要上前劝说的心腹之人都默默的退了回去,同时对那个被拉走的家伙抱一歉意。
这家伙之所以敢上前,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鼓励”来着...
相比较于袁绍的疯狂,另一边公孙瓒也是丝毫不差。
手持长矛一次次将冲杀到阵前的袁绍士卒斩杀当场,同时不断发出怒吼,和副将田楷以及从弟公孙范两人也都是浑身浴血,死战不退。
他们的出现很大程度地提升了军中士气,让他们能够坚持到了现在。
“再坚持坚持,袁绍兵马士气不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一名公孙瓒麾下的校尉连杀十余人之后,登上了高处,振臂高呼提升士气。
但很快一名早就看他不顺眼的袁绍麾下小将就在士卒的掩护下直接摸到了他的身边,一个跨越冲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给了他一攮子。
不过他这里刚刚成功,肋下就感受到了剧痛,紧跟着一名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校露出来了一脸的狰狞。
“狗贼,拿命来!”嘶哑着嗓子的怒吼被另一杆出现在喉咙的长矛打断,他也死在了这纷杂的战场之上。
这种不断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在这里屡见不鲜。
双方能够焦灼到如此地步,还有一个人的功劳必不可少,那就是此时再次出现在袁绍后军战场上的公孙续。
“众将士,随我杀!”
一声怒吼,一名二十四五的年轻人胯下白马,手持长枪带着数千骑兵直接冲杀过来。
而袁绍似乎也早就有所准备,麾下大将颜良文丑两人也准备就绪早早的等待着他的出现。
“杀!”颜良一声怒吼,后军立刻变阵,准备防御骑兵的冲杀。
上千面盾牌齐刷刷的顶在了他的头上,防备着那箭雨的落下。
一杆杆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之中插了出来,做好了迎接骑兵冲锋的准备。
“弓弩手,射!”
文丑一声大吼,一阵箭雨已经抢先出手了。
不过颜良文丑两人准备充足,那公孙续和他麾下的将校兵马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只见两匹快马在此时直接超过了主将公孙续,一枪一矛荡开无数箭矢直接撞向了那袁绍的军阵之中。
面对无数盾牌,无论是长枪还是长矛都不是一个善于破阵的武器。
可他们两个人愣是以枪矛当做长棍,一击之下直接敲飞面前的数面盾牌,同时战马飞跃之后跨过了长矛林阵,冲入了军阵之中。
一人白袍白马银枪银甲,一人一身玄黑之色,宛若黑白无常一般荡开了那挡在他面前的众多兵马,在军阵之中宛若无人之境般游走厮杀。
而后方的骑兵也追随着两人的脚步直接冲入了军阵之中。
就在袁绍的后军要被冲破搅乱的那一刻,颜良文丑两人带着诸如冯礼、邓升等大将也冲杀了过来,双方一阵厮杀。
颜良文丑二人更是将那“黑白双煞”挡在了身前不让他们继续冲刺。
“子龙和国让已经被挡住了,坦之该你上了!”此时骑兵的后方,陈宫伸手拍了拍一旁严阵以待的关平,“冲过去,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关平顿时气血上涌,然后怒吼一声朝着战场上同样冲杀出去。
手中长刀已经经历过好几次的更新换代了,此时他浑身穿着绿袍,披挂玄甲,还有一面大氅在迎风飘扬。
胯下是一匹乌云踏雪的西域混血宝马,手中长刀也已经是一杆真正的镔铁打造,古朴无光的沉重长刀。
冲入敌阵之后,手中长刀兜转一圈,数名袁军士卒就已经被斩杀当场。
战马一个冲撞,一名冲上前的士卒刚刚想要偷袭关平就直接被战马撞飞出去,口中鲜血喷洒而出,口鼻溢血倒飞出去。
颜良文丑被田豫和赵云拖住,虽然两人打得有些艰难,但仍然可以相互拖住。
而关平这里,那冯礼、邓升两人无论是单打独斗亦或者是两人夹击都不是如今关平那家伙的对手。
“虽然这小子还有几分稚嫩,不过已经颇有几分大将之风了,这勇武...还有这模样,和他爹是真像!”
陈宫身边的简雍看着在乱军之中显得勇猛无畏的关平,忍不住的感慨了起来。
而听到这句话的陈宫,直接露出来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这个话千万不要让那小子听到,否则他一定会和你炸毛的...哪怕是之前对你一口一个叔父的叫着,他也会炸毛。”
“炸毛?你们这些人说话倒是很有意思...”简雍轻笑一声,不过仍然不认可陈宫的话,“你们太宠着这家伙了。
一个当儿子的,就算是嘴上再如何嘴硬,他又何尝不是想要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
“....这话你和他说!”
“老夫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