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看着面前的刘峰,双眼慢慢张大,嘴巴似乎也难以闭合起来。
那抚着胡须的手也直接将那胡须拽下来了两根。
这都足以证明刘峰给钟繇带来的震惊有多么大。
“小子,老夫最后再说一句,你莫要打趣老夫,这件事情可绝不是你可以胡闹的”
“钟使君看着小子这副模样像是在胡闹么”刘峰带着一脸的轻笑,仿佛再说一件轻松无比的事情一样,“覆灭袁本初的两路先锋,搓了袁本初的士气,这对于曹公不好”
“自然是极好的”
“那钟使君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夫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半点不满意,但是老夫就想知道若是因为此事而让你治下的河内河东两地出现问题。
那你当如何”
“这和钟使君你有什么关系,小子觉得这天下落入曹公之手要比落入袁本初之手更加的合适。
所以小子愿意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拼死一搏,不计得失之间。
这难道不行么”
看着刘峰这昂首挺胸的样子,钟繇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无比坚定的说了一句。
“不行”
“钟使君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些”
“若是旁人对老夫如此说,老夫纵然是不信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你这小子做事情太过于天马行空了些。
而且你的确是不计较得失,但这不是因为你心怀天下,而是你这小子一个冲动可能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老夫担心一时不查会让你坏了老夫的大事”
“钟使君,你这是不信我”刘峰此时再次换上了一副面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子一心为了天下,可最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钟使君”
“你这个样子让老夫感觉到了恶心”看着那蹭到了自己面前的刘峰,钟繇直接大手一挥将他打到了一边儿去,“老夫没有时间和你耗费下去,你若是有诚意你我便可以合作。
若是你仍然想要借助这件事情来做点什么,老夫不介意传讯主公,这一次我等孤身应战也不是不可。
毕竟”
钟繇最后看着刘峰的脸色发出阵阵冷笑。
“毕竟你这小子也从来都没有被曹司空放在心上”
这话落入了刘峰耳中之后,说实话还是很让人伤心的,而刘峰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也在这一刻将所有的表情的僵硬了下来。
最后看着钟繇只能露出来了一抹苦笑。
任凭谁在这大世之中上蹿下跳了这么久,然后还做出来了很多人,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认可的成绩。
最后却被告知,他在这天下间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屁都不算一个的时候。
他的心情恐怕也不会多好。
不过刘峰虽然心中有些难言,但也不会镇江自己心里话说出来才是。
“好好未能入得曹公之耳,这对于小子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毕竟这说明了小子还能够如此继续折腾下去,看来钟使君恐怕要不痛快了”
“小子,你大可放心就是,老夫纵然会继续和你交手。
只不过日后老夫也会给你找一个更加合适的对手,毕竟这恢复洛阳民生才是老夫此时的重中之重。
至于你呵呵”
“看这样子,钟使君似乎也看不上小子”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只不过老夫走的是康庄大道,日后是要为万民寻找一条生路的。
而你这小子最终不过就是在暗中行那诡谲之事的佞臣罢了。
老夫和你倒也算是忘年之交,毕竟你这小子也颇有才华。
但让老夫正眼看你,那恐怕着实是不容易的。”
钟繇说完之后还将手边的茶盏端了起来,朝着刘峰的方向微微一举,算是给他打了个招呼一般。
“那今日小子来这里”
“你若是真有诚意,老夫也不介意为曹公再次寻到一位帮手,你若是没有诚意。
老夫倒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废话。
虽然你小子为了能够参与进这战局之中,暗中给袁本初增长了不少实力,可我等这段时间同样也不是在徒耗时光。
徐州淮泗虽然已经彻底糜烂,但我等也从中拿到了足够的粮秣,也招募到了足够的兵马。
然后让徐州淮泗之地直接推倒重来,倒也不是不可。
你有你的手段,我等有我等的应对。
你大可不必将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听着钟繇这些话,便是刘峰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当真如此想法,“钟使君既然如此说,那小子也就不客气了。
若是曹公对我等如此不看重的话,那小子就只能选择袁公了。
毕竟选择袁公最起码还能”
“小子,你若是愿意你大可随意就是了,不用在老夫这里说这些出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脸笑容的钟繇再次打断了刘峰的话语,让他所有的想法都憋回了肚子里面。
“你当真要和小子撕破脸面么在这个时候”
“是你这个小子总想要占便宜才是,都到了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和老夫说这些没用的话语来换取什么好处。
若是老夫当真相信了你的鬼话,那才是真的看不起你,也看不起那刘玄德了。”
“刚刚钟使君也说了,小子一旦冲动起来便是不管不顾的性子,万一小子当真就一时冲动了那又”
“你是冲动,不是傻”钟繇再一次打断了刘峰的话语,然后指了指那敞开的大门,“是继续坐下来,还是直接滚出去你自己选择。”文網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钟繇说得十分坚定,“在长安,老夫是进入了你的圈套之中,而在这洛阳,你入了老夫的毂中。
如今咱们可是地位互换了,若是老夫不能抓住这次机会,那简直是太对不起你这小子将自己送上门来的举动了。”
看着那钟繇如此说话,刘峰也是无可奈何,正如钟繇所说,不管他如何插科打诨,如何装样子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如今的他,被钟繇所制约。
这就是最根本的东西,改变不了这一点,那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刘峰再次看向钟繇的时候已经变得肃穆了许多,“既然你这个老家伙是一丁点机会都不给小子留下。
那么小子也就不和你客气了”
“别说的自己这般无辜,你什么时候和老夫客气过”
“小子刚刚并没有欺骗钟使君,关羽将军乃是世间猛将,高顺将军及其麾下陷阵营更是可以一一当百。
只要两人配合得当便可以直接试着突袭延津等地,至于牧野的韩猛。
此人随时袁绍麾下名将,但好大喜功不说,更是目中无人之辈。
只要小子稍微使些手段,亲自给他写上一封求饶之信,便可以让他放下自己的戒备。
到时候先夺牧野,斩杀韩猛也不过就是瞬息之间。
然后从牧野直接就可以绕路来到延津身后,若是曹公能够在这个时候配合我等强行攻打那平丘或者乌巢两地。
将颜良麾下兵马调动起来,然后将他和郭图两人暂时分开,小子就有把握再次攻破延津的城门,让那颜良彻底留在延津城中”
钟繇听完之后并没有露出任何赞同的意思,反倒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用和老夫说这个计划,老夫相信你是真的想要直接去攻打延津,也相信凭借你在河内留下的兵马,无声无息拿下韩猛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老夫想要说的是你如何保住河内与河东两郡
河内郡与河东郡如今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更有河南地乃是上好的储粮之地,对于日后刘玄德掌控雍凉也是必不可少。
这两郡之地你断然不会让他们有失,否则你就算是将那袁本初杀了都于事无补,终归是一场赔钱的买卖罢了。
你小子,断然不会做那赔钱的买卖。”
“钟使君说得正是,小子绝对不会放弃这河内与河东两地。”刘峰也是痛快,直接将这件事情承认了下来,“但是钟使君为什么会觉得,那高干和袁尚就一定会攻打河东与河内两地呢”
“你这小子是在说什么梦话不成么
你都已经将兵马调至延津了,就算是袁尚想不到,那袁本初也想不到么
除了派出兵马继续救援延津之外,他定然会另外派出一支兵马直接攻打河内,而高干也同样会让老夫那外甥对河东发动攻击。
到时候你一郡的兵马防守两个郡,而且还是两个并无太多险要之处的地方。
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守住
这个时候刘玄德根本就没有本事救援你,老夫也要守卫洛阳关隘,更加没本事给你增派什么兵马过去。
你难不成是挖了张角的坟冢,从他那里学会了什么撒豆成兵的妖法不成么”
“张角还会那玩意呢”
“障眼法的东西,你还真敢问混小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钟繇脸色一沉,差点将手中的茶盏扔了过去。
“嘿嘿”刘峰贱笑了一声,然后直接跑到一旁将那舆图拽了过来。
并且伸手将指了过去。
“其实小子的想法不但是要突袭延津,更是要将侯成,魏越乃至于郝萌等诸位将军全都调至河内之地。
用他们来保护河内,严防死守不给袁尚任何的机会。”
“全力保护河内”钟繇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反对什么,“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你那河东郡打算如何
难不成你真想要放弃了那你这河内可就成为了一片飞地了。”
“河东嘛就让先生的徒儿带着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去守着吧。”
“你”
“钟使君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让刘荏带着兵马扼守闻喜,刘玄德如今唯一的嫡子亲自驻守河东。
他高干就算是有九个脑袋也摸不准这河东到底是什么来路。
而小子想要的也不是如何,就是拖延一段时间罢了。
毕竟小子另一支兵马,很快就会去解决北地郡外的鲜卑。”
“放空河东,调兵河内,将自己的致命之处放在敌人的面前去换高干的疑心你怕是真的要疯了
你这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他派出兵马对你稍加试探便会将你的虚实弄个清楚明白。
到时候你恐怕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所以小子需要钟使君帮一个忙。”
“你这小子又想干什么”
“小子想要让钟使君从中调和,请曹公派出一支精锐相助。
人数不用多,数百精锐加上一名猛将即可。
有了这些人小子便有把握唬住那高干和郭援两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