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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江山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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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南京城中鞭炮声响彻云霄。

经久不息。

大明镇军入城戡乱之后,洛王出山,总理摄政,这天大的消息便好似给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

南京百姓从噩梦中惊醒,便好似过年一般热闹,用这热烈鞭炮声,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民心在我,江山无忧。

奉天殿。

殿内没有侍女,也没有太监,只有戡乱之后的平静,叫人去附近的铺子里弄了几斤牛肉,一壶秋露白

与李岩,李锦两人,小酌一番。

殿内再无旁人。

周世显将高高在上龙案搬了下来,当玉玺,圣旨随意往旁边一推,好好的龙案成了酒桌。

“嘶”

一杯浊酒下肚,品着这辛辣滋味,周世显舔了舔嘴唇,笑道:“这江南的秋露白,总是不如中原的够劲”

李岩笑道:“是么,末将尝着还是那个味儿。”

一旁李锦也笑道:“只怕是殿下尝过了西域的葡萄美酒,一时间改不过来,喝不惯这秋露白的辛辣。”

李岩瞪了他一眼,训斥道:“瞎说,殿下是那种忘本的人么。”

“哈哈。”

周世显不由得捧腹大笑:“你两个反贼在这里一唱一和,提点老子,是怕老子杯酒释兵权么”

“哈哈哈。”

二李放声大笑起来。

“我二人,自是信的过殿下。”

知我者,自不会惧我。

若不然,周世显当年又为何提携二李,以这二人麾下降卒为核心,建立了中原二镇兵马。

这是他的同路人。

夜色总烛光摇曳,吃一口牛肉,喝一口酒,与军中同袍胡吹大气,这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不过

周世显叹气,这样逍遥快活的日子怕是不长久了。

“这人呐,是会变的。”

以后再想与这两位麾下爱将,这般喝酒,吃肉,推心置腹的指点江山,可太难了。

“哎。”

初登摄政大位,周世显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一声轻叹,不胜唏嘘,轻道:“此番戡乱,杀孽太重,你二人就不怕遗臭万年么”

李岩放下酒杯,一笑了之,洒脱道:“某一个反贼,臭便臭了,要一个好名声作甚”

李锦也笑道:“能在殿下羽翼之下,干一番大事,某与有荣焉。”

这话什么意思,这话的言外之意,天塌了不是还有洛王殿下这样个子高的顶着么

“噗。”

“哈哈。”

周世显不得有哈哈大笑,畅快道:“你倒是老实。”

瞧着这两个出身贫寒的大明精英,如今已是坐镇一方,独领一军的大将,多日来抑郁的心情便畅快起来。

这都是君子。

为何这两位手握重兵的一方诸侯,愿意跟着他走,为的不是利益,而是为了那句君在法下,天下为公。

所谓时势造英雄。

常言道,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大明镇军不乱,这天下便不会乱,如此更显得那些儒生的愚蠢短视。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古人诚不欺我。

这伙人,一个个都是眼高手低的货,就算将火枪,大炮硬塞给这伙人,骨子里扔改不了废柴的本质。

烂泥扶不上墙。

可笑着笑着,便周世显笑不出来了,这伙儒生虽然可笑,可对江南造成的破坏力太大了。

“只是苦了江南百姓,平白糟了无妄之灾。”

论谋朝篡位,这伙人是废柴,从古到今也没有读书人篡位成功的,可搞破坏可都是好手。

“二十年”

此时,周世显放下酒杯,轻道:“这江山,某只要二十年,二十年后后自当交出大权,另选贤明。”

李岩,李锦二人一呆。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这”

李锦忙道:“殿下不必如此。”

李岩也呆了呆,轻道:“大可不必,李某信的过殿下。”

“哎。”

周世显挥了挥手,轻轻一叹:“可周某信不过自己。”

他俊朗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人呐。”

一声轻叹,不胜唏嘘。

“这人呐,长期执掌大权,生杀予夺,高高在上的站在云端,是会飘起来的,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

人一飘。

就会犯错。

当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说你是神,时间长了,你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于是乎,又想着搞什么家天下,鸡犬升天。

“二十年后”

另请高明吧

瞧着二李一脸的呆滞,周世显哈哈大笑起来,说尽的风流潇洒,还真以为老子愿意当这个摄政王

良久。

李岩,李锦才起身,心悦诚服道:“殿下英明。”

定下了二十年之约。

周世显心中又畅快了几分,晃了晃酒壶,想要从这壶中再倒出些酒来,可彻夜长谈。

酒壶已空。

“啪。”

将酒壶随手往龙案上一搁,轻道:“本王乏了。”

李岩,李锦识趣告退。

三人携手,走到殿外。

奉天殿外,天色已经大亮,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镇军将领,少壮派军官济济一堂,哗啦啦的全跪下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驱散了这阴沉的夜色。

这山呼万岁之声,好似静谧的湖水之中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的涟漪传遍四方。

一转眼已是两天之后。

内阁诸公找到了,当日在军兵护送下逃到了城外,又在军宪司接应之下躲了起来。

等诸公惊魂甫定,这江山已变了颜色。

洛王摄政,大权独揽,想要进宫面圣的史可法,黄道周等人被挡了驾,立刻便知大事不妙了。

连亲爹老子也不见

“完了,完了。”

众位阁老,一脸苦涩,可这又怨的了谁。

奉天殿。

军兵不停进出,杀意森森,一张崭新的世界地图挂了起来。

周世显站在地图上,一言不发。

身后,石亨拿着一本厚厚的名册,轻声报告:“千岁,乱党已大多伏法,该如何处置,还请千岁尽快拿个章程,不然,两三万人关在大牢里”

人抓的太多了,当尽快处置。

迟则生变。

“嗯”

周世显深邃的双眸从地图上移开,稍一沉吟,便从龙案上拿起狼毫,写了一份旨意。

“首恶必究,从者皆斩。”

他既然已经总理摄政,下手便自然不会客气,不免要大开杀戒,让这伙乱党知道什么叫残忍

眼中透着森森寒芒,便只有一个字。

“杀”

石亨便一拳重重的锤在胸口,森然道:“标下遵令。”

不多时,大批杀气腾腾的军兵,便成群结队的集结了起来,在军宪司军官的带领下,向城外的法场走去。

很快法场之上,一阵阵整齐的火枪爆鸣声响起。

被挡了驾的史可法,站在宫城之外,口中喃喃:“完了。”

他知道名教传承怕是要断了。

可大明镇军将官,士卒不认这些,他们只认摄政王,一边杀,一边埋,杀的整个江南,两广之地鸦雀无声。

短短十天。

几千颗人头落地,还有两万多跟着起哄,凑热闹的从犯,都关在镇军大营之内,等待处置

城内,东北角。

凤威军大营。

“咳咳。”

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上千人被关在一起,不时发出咳嗽声,咒骂声,还有震天的哭号声。

“砰,砰噼啪。”

外头,时不时响起密集的火枪爆鸣声,一排又一排的乱党倒下,让大牢中关押的囚犯惊慌失措。

镇军大开杀戒了。

“咳。”

陈子龙蜷缩在墙角,挤在人群之中,掩着口鼻,看着不远处一个参与起事的儒生瘫坐在地,恍如死人。

一股不明液体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腥臭味扑鼻。

“哎。”

陈子龙一脸嫌弃,十分鄙夷,这孙贼当初振臂高呼的勇气呐,这还没上法场便吓尿了裤子。

“什么玩意儿”

猛拍大腿,他心中其实早已懊悔不跌,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吃喝不愁,家中娇妻又善解人意。

可他为什么要掺和这种破事儿

“糊涂呀。”

只怪当时被几个同窗好友振臂一呼,一忽悠,脑子一热,便撇下娇妻爱子冲出去了。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上头了,上头了

如今起事失败,陈子龙平白挨了一枪托,脑袋瓜子嗡嗡的,还被镇军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起来。

谁叫他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呢,他是从乱党老巢里出来的。

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不清呀

“晦气。”

“啐。”

可此时后悔也晚了,一念之差,毁了一生。

“咣当”

此时牢门猛然打开,淡淡的血腥气味飘了进来,让上千囚徒又是一阵慌乱。

一个年轻的镇军军官,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份厚厚的名册,森森杀意,扑面而来。

“儒生张采,盐帮张虎,赵钱孙”

“带出去”

震天的哭嚎声中,一个个儒生脸色铁青,盐帮泼皮哭嚎着,被军兵用刺刀逼着,缓缓走了出去。

“砰,砰噼啪。”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代表着摄政洛王,与大明镇军上下不惜一切代价平定叛乱的态度。

“儒生陈子龙”

终于被点到了名字,陈子龙心中咯噔一下,缓缓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徐徐叹了口气。

完了。

一个镇军士兵,大步走来,想要拽他。

却被陈子龙一把推开。

这也是个楞种,事到临头反而豁出去了,冷哼了一声:“不必推,在下自己会走。”

不了那镇军士兵看了他一眼,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还有愤怒,便又是狠狠一枪托砸了过来。

“哎哟”

没来由又挨了一枪托。

陈子龙雪雪呼疼,只好乖乖伸出手,任由那年轻的军兵将他绑好,推走,他却不知在这些镇军士兵眼中。

他有多么招人恨

“呼。”

一走出营房,陈子龙便吓的一哆嗦,他看到了此生难以忘记的恐怖景象,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不远处,军兵正在将尸体往坑里推。

“罢了。”

下辈子

再也不掺和这些破事了。

陈子龙眼一闭,牙一咬,将心一横,却不料不远处,一个拿着花名册的黑衣将官走了过来,用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打量着他。

这眼神太吓人了。

陈子龙不由得两股战栗,赶忙夹紧。

“你叫陈子龙”

“是。”

陈子龙点了点头,昂然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他已经做好了从容就义的准备。

可没料到,那黑衣将官只是翻了翻花名册,又挥了挥手,冷道:“天良未泯,并无大恶带走。”

陈子龙听的一呆,死灰一般的心中竟然一宽,冷汗顺着额头滴落,他没有料到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啥”

不由分说便被军兵推着走了,塞进了一辆大马车。

夜幕下,冷风嗖嗖。

“吱呀,吱呀。”

马车摇晃着,向着未知的命运驶去。

“呼。”

长出一口气,陈子龙擦了把汗,但凡是人没有不怕死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滋味可太刺激了。

“哎哟,别挤。”

可这车上也太挤了,能容纳十人的大马车,挤了整整五十多人,还不停的摇晃颠簸着。

陈子龙叫苦不迭。

可这是要去哪儿呀

夜幕时分,松江口,码头。

终于,终于马车停止了颠簸,停了下来,黑色帘幕被军兵掀开,陈子龙晕头转向的跳下车。

便看到了夜幕下,前方是茫茫大海。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

无边胜景,一览无遗。

“快走。”

长长的乱党队伍中,陈子龙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便被军兵又是一枪托砸在了身上。

疼,生疼。

又挨了一枪托,这回陈子龙学乖了,将性子里那点傲气收了起来,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乖乖跟着大部队往前走。

于是乎,长长的乱党队伍,被驱赶到了码头上,顺着舷梯登上了一艘大海船,这竟是一艘武装商船。

上了甲板,甲板上的水兵倒是客气了一些,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了,还允许他自由活动。

可。

瞧着武装商船上,高高竖起的桅杆,周围成群结队的人犯,还有整装待发的大明水兵。

陈子龙龇牙咧嘴的摸摸头。

“军爷。”

他大着胆子,向一个年轻水兵问道:“军爷,咱们这是要出海”

“嗯。”

那水兵点点头,好心道:“你呀,路上警醒一些,赶紧去舱里占一个好位子,这一路没两三个月到不了。”

“嘶”

陈子龙一下子明白了。

他被流放了。

可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这一趟出海要几个月航程,这是把他流放到哪里去了,这也

太远了吧。

一时间想起家中娇妻爱子,陈子龙欲哭无泪,这还不如死了呢

南京皇城。

诺大个皇城已经装饰一新,乱党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血迹也用清水冲刷过了,只是淡淡的血腥气味始终挥之不去。

奉天殿。

殿内气氛融洽。

该杀的杀,该埋的埋,人头砍了整整八千多,还剩下参与叛乱的两万多儒生,泼皮,罪不至死。

都被洛王殿下大笔一挥,流放了。

流放到哪里去了呢。

北美新大陆。

他又不是滥杀无辜的屠夫,这些被人蛊惑,脑袋发热的儒生,泼皮,虽说罪不至死,可也不能轻饶了。

这些都是不安定分子,得礼送出境。

成年人

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诺大的世界地图前,周世显冷冷一笑,从松江口出发横穿太平洋,可以直达美洲新大陆。

“这里。”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旧金山。

当然了,如今的旧金山还是一片野生滩涂,欧洲人都在东海岸的大扭腰地区,东岸,西安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在美洲西部大开发之前,这两伙人,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

如今荷兰人的势力,已经被彻底赶出了南洋,这条航线还算安全,可到了旧金山之后。

便听天由命吧。

“这些儒生呀。”

周世显眼睛眯了起来,冷笑连连:“不是自命不凡,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么,个个都觉得自己是人才嘛,那就”

那本王便遂了他们的心愿,给他们一块野生蛮荒之地,让他们自己去建立一个国度,试一试他们的治国理念行不行。

“两万多人呐”

再不济也能建立起一个政权吧,再怎么,也不至于被使用吹箭,长矛的印第安人杀光了吧。

要真是叫人家杀光了。

“嘿嘿。”

那也只能怨他们命苦了。

若真是两万多人,连一伙处于石器时代的印第安人都整不过,还谈什么仁义王道,儒教的治国理念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噗。”

玉真,慕容慧笑出声了,流放最多三千里,从未听说,将两万多人流放到万里之遥。

这个男人太坏了。

周世显不过洒脱一笑,儒教骂他残暴不仁,他便诛儒教的心,是非公道,自有后人评说。

他到底要看看这些儒生,能在北美新大陆折腾成什么样。

十年八年之后。

估摸着就能看到结果了。

看着他俊朗脸上邪恶的坏笑,玉真俏脸一红,直宣道号,这也算做人留一线,行善积德了。

两日后,松江口。

冷风嗖嗖。

满载着两万多流放犯人的舰队,徐徐启航,向着茫茫太平洋驶去,与此同时,从东瀛,朝鲜,南洋各地赶来的船队纷纷抵达。

一进,一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王摄政。

各海外都司,各番邦属国的贵人们纷纷来朝,因为这些海外来的宾客们实在太热情了。

周世显不得下令,举办一场盛大的就职典礼。

感受了一番万国来朝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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