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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驴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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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帝元年,皇帝诏令廷尉治吕台不敬之罪,廷尉宣义领命,将其抓入廷尉大牢。

这件事,顿时在群臣之中引起了轰动。

太子啊不,陛下的为人,群臣是非常清楚的,能把那般温和的陛下逼得直接越过皇后单独下令给廷尉,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啊。

让群臣更加在意的还是太后的态度,吕台不是别人,乃是以故的周吕侯之嫡长子。这可是与太后关系最亲近的娘家子弟了,以廷尉宣义的性格,吕台落在他的手里,不太可能继续活着。

当初刘邦任命宣义为廷尉,看重的就是他那性格,在得知宣义对狱内的韩信下手的时候,刘邦有些惊讶,曾告诫他,韩信曾是诸侯王,身份特殊,不要羞辱他,可宣义却倔强的反驳:狱中无大王,只见一反贼耳

刘邦气的大叫:驴廷尉

从那之后,群臣私下里都喊宣义为驴廷尉,当然,明面上肯定是不敢的,萧何那般的威望,宣义也是直接丢进牢狱内,完全不给任何特殊待遇,该上的枷锁一个不少,萧何差点就死狱中了。

可他这么做,群臣却都很敬佩他,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尽职的人,刘邦虽然骂他,也很重用他。

吕台落在这样的家伙手里,若是太后再不出声,那吕产就该做好给大哥发丧的准备了。

刘长却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他这几天,那可是格外的得意,走起路来,都豪横了许多。

此刻,刘长从韩信府内走出来,身后跟着三大舍人。

“今日与师傅交谈战事,我忽然想到,自己应该培养一些亲兵,一个好的亲兵的作用,完全不逊色于一个勇猛的将领,诸位舍人觉得如何”

张不疑抿了抿嘴,要不是刚在屋外听到韩信说过这句话,他就信了

栾布和召平没有急着看口,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张不疑,这是他们给新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同时,也是想要看看这位新同僚到底有多少本事。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大王所言极是,大王好武,将来前往大唐,定然是要抵御匈奴的,亲兵不可少。而我大唐贫穷,又缺少马匹,就是要组建五百人的亲兵,也需要一千多匹战马,大唐是凑不齐的,如今大王在长安,正好借助大汉之力,来为自己组建亲兵,以他之力,成我大事。”

听到张不疑的这句话,召平一颤,急忙提醒道:“张君,唐国与庙堂,乃是一体的不可如此言语啊。”

张不疑却不害怕,他继续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大唐为庙堂之屏障,庙堂又不直面匈奴,要那么多的战马有何用还不如用来加强我大唐的实力”

“哈哈哈,这句话我爱听长安之辈,要战马有何用也不过是驾车来显示自己的勇武,他们又不像寡人那样要与匈奴作战”

“那寡人该怎么办呢”

张不疑不假思索的说道:“可奏请陛下,让陛下从南北军中挑选精锐甲士五百人,单分一部,为大王之亲兵,领南北军粮草,日后陪同大王前往封国”

他又说道:“大王与灌侯亲近,可与他说,让他帮着挑选不必挑身强力壮者,便挑选些年轻的,在各队中担任屯,卒之长的这些平日里可以修习兵法,陪同在大王身边,若遇战事,可以直接分发到军队之中,成为中下之将领,如此一来,大王就能完全执掌军队,我大唐军之战力,定然也是猛增”

“将来我大唐若是也设立南北之军,就可以这些人为基础”

召平的嘴唇颤抖着,他再一次提醒道:“张君啊诸侯国是不能设立南北军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防备匈奴”

“不可如此一来,大王便成了众矢之的,如今与从前不同,从前大王是公子,如今却是一国之君,如此大张旗鼓,将来若是前往封地,长安群臣只怕都坐不安稳,即使陛下再宠爱大王,可若是有奸贼不断的蛊惑陛下,势必会影响陛下与大王兄弟之情啊”,召平都已经能想到,要是将来的唐国厉兵秣马,武德太过充沛,那曹丞相都睡不安稳了,每天都要派人去询问唐王有没有谋反

留侯怎么把这么一个坑货送到大王身边做舍人了

看他的言语,若将来天下有变,他保准第一个跳起来劝大王谋反啊

栾布说道:“召公不必担忧我觉得,张君的话其实也有道理匈奴势大。”

“可大王如今还在长安,便要囤五百亲兵整个长安,连当初的萧相都不敢这样这不是害了大王吗”

“哼,召公老矣,太过谨慎,大王乃是诸侯王,便是丞相,地位又岂能与大王相同”

一个舍人有水喝,两个舍人挑水喝,三个舍人就开始骂街了。

三人各抒己见,吵了许久,召平正要给刘长说话,一转身,猛地叫道:“大王呢”

张不疑和栾布转身一看,大王早已没了踪影,好嘛,先别吵架了,赶紧去逮大王去吧

“如意,来,趴下哈哈,真可爱”

刘长揉着如意的狗头,如意伸出舌头,很是享受。

刘长笑呵呵的看着一旁的灌婴,说道:“仲父啊我这次找您,其实除了练弓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

“哦大王有何事”

“唉,仲父也知道,我大唐贫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内有盗贼”

“大王直说便好”

“哦,是这样的,我想要组建一支亲兵五百人左右。”

“嗯,大王是要我帮忙派人去唐国操练亲兵吗”

“不是,我们唐国养不起所以想在南北军里抽出五百甲士要求也不多,最好是担任卒长曲长的年轻一些强壮一些,能识字的,然后粮草武器什么的也由南北军来付还有他们的校场最好再给一些战马,不多,一千就好然后替我养上五六年,等我去封国的时候就带走哎,仲父,你别走啊,我说正事呢”

“臣忽然想起还有国事要办,告辞了”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怎么也丢不出去的刘长,灌婴绷着脸,颤抖着说道:“大王啊不是臣不帮你你要的是甲士啊整个南北军,甲士也不过数千人啊你还要战马开口就是一千战马,两军的战马也不到三千啊”

“这那寡人再说个想法啊要不干脆把南军给我吧北军留着守长安哎仲父你别走啊”

就在刘长忙着亲兵之事的时候,吕释之却跪在吕后面前,苦苦哀求。

“求您饶恕了台这个孩子吧他毕竟是兄长之嫡长我先前去找了宣义他那样子,我不知台能在他手里活多久他说,台在丧期饮酒,不敬新皇,当斩”

“且看在兄长的颜面上,留下他这个孩子吧”

吕释之双眼通红,不断的叩拜。

吕后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半点动容。

“我已多次跟他说过,可是他不听,任意妄为,这一切,不怪别人,只怪他自己。”

“新皇已下令,我无可奈何。”

吕释之抬起头来,说道:“当初兄长逝世的时候,我们曾握着他的手,向他发誓,要照顾好他的两个孩子,姊怎么能食言呢兄长在世的时候,他最是爱你啊姊你受了委屈,我胆小,不敢言语,每次都是兄长为你出头啊”

吕释之哭了起来。

吕后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出去吧。”

“吕台被处置之前,不许进皇宫若是你去找皇帝求情我连你一块杀”

吕释之不敢置信的看着姊,呆愣了许久,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椒房殿。

吕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椒房殿内,脸色冰冷,眼神冷酷,唯独那双手,还在颤抖。

“阿母”

一声嚎叫,打破了椒房殿内的孤寂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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