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这套激将法还是没有过时,一番话就激的士子们打起
了精神。
他们甚制都有些担心自己考不过,若是没有通过考核,会不会被他人认为是不愿意去河西因此故意答错呢?
看着这些学子们匆匆返回去继续读书,召平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王这一手激将法,当真是愈发的熟练,随心所欲。”
“那是自然,寡人早就说了,论激将法,寡人可是祖宗!
刘长咧嘴笑了起来,随即认真的说道:“你要告诉这些人,如今去往河西的这批人,将来定然都是地方的栋梁,在考核的时候,也要多注
意其平日的德行若是只在意其才能,选出几个陈平那样的人去地方,鱼肉百姓,那就是祸事了。”
”大王还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中伤陈侯的机会啊。"
召平抚摸着胡须,笑着说道。“寡人只是打个比方嘛!”
刘长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插手你自己一个人来操办就好,若是觉得人手不够,可以跟寡人说。”
召平迟疑了片刻,说道:“大王,我需要坐镇此处,确实需要几个人手,若是能从少府给我调几个人来”
“好,没问题就从少府给你调几个人来帮忙,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办好。”
刘长很干脆的答应了召平目前,少府就是刘长的人才储备地,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拿出人来用,不过,只是不能一次性拿太多人而已,若是拿的太多了,陈平就
该不满了,让这些年轻人跟着陈侯一同办事,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陈侯能让他们真切的感受到这庙堂的险恶,能治的住他们。
在回去的路上,赵始看着周围的情况,感慨道:“大汉的能人何其多也!”
“哦?你终于感受到了?"
“是啊,大汉发展的太快了这长安,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子在你这样的君王的治理下,大汉还能发展的如此迅速,可见大汉的能臣是多么
的厉害”
“大汉如此发展,都是寡人的功劳!”
“寡人执政以来,治政清明,各地发
展迅速,耕地以十倍来增长,民间铁器泛滥,百姓吃饱了肚子,家有余粮,官吏不敢肆意妄为,豪族不敢欺压百姓,匈奴丢盔卸甲,冒顿
身死,发为大汉广十五郡之地,当初阿父还在的时候,天下口数不过干万人,寡人执政之后,天下之民,口数两干一百万,户数四百二十三万!”
刘长得意的说道。
赵味愣了片刻,问道:“你执政不过三四年吧?”
“是啊!”
“那你在三四年的时日里,是怎么让户籍翻了一倍的?”
“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寡人这功德,早已超过了阿父,名副其实的干古一帝!”
大王说的也不都是假话,他说的都对,就是麻耕地增加是因为萧相当初推行的开垦之策,铁器是因为王陵在唐国设诸多铁矿,官吏害怕是
因为绣衣,豪族是因为刘敬,韩信干碎了匈奴,冒顿也是自己病死的,辽东那边是燕王开疆扩土,南边是吴王制于人口,是因为刘盈推行的
鼓励生育之策
说起来,好像也就降低税赋,让百姓吃饱饭是大王亲自做的。
可是,其他的事情,也不能跟刘长扯开关系,毕竟,因为刘长在,燕吴敢去打仗,韩信能去干匈奴,刘敬王陵能推行自己的策略,绣衣的
权势能如此之高。
刘长说起自己的功绩来,那可是说的头头是道,异常的激动。
在刘长返回皇官,等了好长一段时日之后,刘章终于回来了。
刘章按着刘长的命令,带着年轻的张释之,前来皇官里拜见大王。
两人走进了皇官刘章急忙开始吩附起来。
“面对大王,要毕恭毕敬的干万不能顶撞他。”
“他见到我们,肯定会询问很多事情,你要如实回答,尽量说些好话。”
“他若是询问地方的情况,你不要说谎话,但是说地方繁荣的时候,一定要说是大王的功劳。”
“大王若是询问自己的功德如何,一定要说是尧舜之君。”
“大王若是清你吃肉喝酒,大口去吃,不然大王会轻视你”
刘章认真的吩咐着,张释之只是点着头,“我知道了。”
刘章很喜欢这位张释之,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才能,可也知道他的性格,此人性格太恶劣,就怕惹怒了大王,他也是存了要保护张释之的
想法,这才特意交代了这些事情,一直走到了厚
德殿的门口,刘章这才停了下来,说道:“我很看重你,你将来能否担当大任,就看这次了。”
张释之点着头,两人这才禀告了近侍。
当张释之跟着刘章走进来拜见大王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暴君。
大王身材高大,肩膀很完,看起来便很是壮硕,他坐在上位,便与寻常人差不多高,充满了压迫感。
“拜见仲父!”
刘章急忙拜见,拽了一下一旁的张释之。
正在打量着暴君的张释之一愣,也连忙行礼拜见,“拜见仲父!”
“嗯???"
“拜见大王!”
年轻的张释之还不是历史上老练的能臣,还显得有些青涩稚嫩。张释之自幼都怀有大志向,在长大之后,他便想要去实现自己的抱负,起
初他是想要去打仗,可是当他说服家里人,准备去唐国入伍的时候,某位大王却已经把闼固都给干掉了。
张释之无奈,好在,大王的卖爵行为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他在获得爵位之后,
又凭借着“爵位优先录取原则”进入了其他人都不太乐意去的绣衣机构。
历史上的张释之那般老练,是因为他曾有过默默无闻的十年磨砺,而如今的他,能力虽然没有达到巅峰,可性格嘛,却已经展露出了“恶
劣”的那一部分。
刘长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寡人几次听到你的名字,不曾想,却是跟寡人差不多年纪的。”
“我问你,地方的情况如何啊?”
“官吏逞凶,豪族蛮横,百姓民不聊生。”
刘章顿时闭上了双眼。
“哦?这怎么跟寡人所听到的不一样呢?”
“过去的秦国,秦王很喜欢做事迅速的官吏,因此官吏们都争着以办事迅急苛刻督责,最后便使得这些官吏都没有了怜悯同情的实质,因
为这个缘故,秦王听不到自己的过失,国势衰弱,到秦二世,秦国也就灭亡了。”“如今大王很喜欢听他人来奉承自己,群臣都效仿这种行
为,争相施展口舌之利,阿谀奉承,只言太平,不求实际。”
下位者被上位所感化,快的就像是
影之随形声之回应那样,大王做任何事,都应当考虑到这一点才对!”
“赵王好财,国内官吏多铜臭,吴王勤俭,吴国少富人,楚王好儒,沿路有经声,燕王好武技,国内多游侠。”
”如今大王喜欢听别人奉承自己,天下的官吏,岂不是都要变成奉承上官,享受属下吹捧的奸贼了吗?”就在刘章以为仲父定然暴怒的时
候,刘长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面前的张释之,笑着说道:“你这个人还不错!”
随即,话锋一转,他摇着头说道:“只可惜,你只会说一些空话,没有什么真正的能力!”
张释之猛地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大王,臣在私下里总结了秦国灭亡与大汉覆灭的缘由,作一论疏,愿交予大王观看!”
刘长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这厮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刚才那番话,估计就是等着自己开口询问呢。
看着手里的这论疏,他时不时警着一
旁的张释之,刘章也早已明白了张释之的想法,板着脸,一言不发。
这论写的倒是不错,这厮从八个方面解读了秦国的灭亡与大汉的兴盛,提出了很多的改革建议,他认为大汉是秉承着秦国的制度的,因此
也存在与秦国一样的祸患,因此必须要进行改正,写的不错,看法独特,所提出的诸多政令,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这个年纪,能弄出这一份东西来,若真的是他自己所写的,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刘长眯着双眼,问道:“你先前耗费大量的钱财来买爵,又迫不及待的进入绣衣,如今又在寡人面前表现的如此急切?你不怕寡人将你治
罪吗?”张释之自信的说道:“大王虽有小过,可有识人之明,重贤才,有此论疏在,大王是不会治我的罪的。”
“哈哈哈,你这话倒是没错若是你这论写的不好,寡人早就把你弄到廷尉去了,看在你还有些能力的份上,便留下你吧。”
”多谢大王。”
”你且去殿外等候!”
“唯!”
张释之行礼后便离开了,在他出去之后,刘章这才说道:“仲父,此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怕是有异心啊。”
“那也未必真正有异心的人,是不
会这么急切的,只是一个想要早点建功立业的年轻人罢了。”
听到刘长的话,刘章方才松了一口气,这厮是他举荐的,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太倒霉了,汉朝继承了秦国的律法,“举荐者有罪”,
若是某位大臣所举荐的人出了问题,那举荐者同罪,如果举荐的人谋反了,那举荐者也一起受诛。就比如著名的秦相范雎,连着举荐的两个
人都犯了重罪,要不是秦王死保,当场就要被夷三族。
因此,大汉的举荐也不是随意就能举荐的,还是得有足够的利益,或者能对这人知根知底,冒然举荐,那便是寻死。
“唉本来是想让你多休息一段时日的。”
刘长长叹了一声,说道:“寡人甚制没有时日去祭拜大哥。”
刘章认真的说道:"大王忙于国事,阿父也会理解的。”
“我会去祭拜大哥的你的兄弟们呢,他们如何?”
”我大哥很是愤怒,对我们都很苛刻,认为我们抢走了他的城池,甚制都不曾见我一面。”
“其余弟弟们,都很开心,等丧期结束之后,他们就要亲自来拜谢仲父。”
“你呢?城阳王?你觉得如何?”
刘章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大王,臣无什么才能,能够有如今的爵位,实在是惶恐。”
”我不是让你谢恩的我是问你,你觉得这个政策如何?说实话!”
刘章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以为很好当初周分封诸侯,到头来,却是诸侯灭亡了周,这项政策,将会让诸侯国越来越小,诸侯王的
实力也会代代削弱,往后就再也不能威胁到庙堂,大汉便可以干秋万世,再也没有周之忧患了。
“在地方上,也只有嫡子认为不妥,其余诸公子,都是非常开心的,对大王感激涕零,他们团结在一起,哪怕是嫡子,也无法改变什么,
我听闻,楚王的几个儿子,在听到这件事后,纷纷告知其母,来劝说楚王,楚王本就疼爱几个幼子,一直都担心自己逝世之后他们会受到欺
辱,因此也打算效仿齐国,在逝世之后,便上奏庙堂,请封诸子为王。”
刘章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如实的告知了刘长。
“嗯,好。”
“章啊大汉本来是没有以诸侯王来担任官职的先例的。”
“你如今是城阳王,群臣都劝说寡人,说撤了你的职,让你回去安心做诸侯王可是,他们越是这么说,寡人就越是不想让你回去群臣如此执着,不是因为他们重视规
矩,是因为他们害怕你他们的害怕,证明你这段时日里做的不错!”
”仲父那城阳国怎么办?”
“交给国相就好!”
“唯!"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对了,那个张释之,寡人准备留在身边,做个谒者仆射,你去带着他办一下离职之事,休息几天,再来找寡人,
带着你去找二哥一起吃个饭。
“好。”
刘章走出厚德殿之后,脸色就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对张释之变得有些冷漠。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急功近利的人,张释之明显的感受到了刘章的不满。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走到了皇宫外,刘章这才说道:“张君要高升了,明日可以来找我,交换绣衣和节仗。”
我”
张释之还想要说些什么,刘章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张释之无奈的转过身来,徒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张释之都是在张望着周围的情况,沿路的人遇到他,都是惊恐异常,纷纷避
让,就连巡视的甲士在看到他的打扮之后,都会调转方向,慌忙离开。
张释之徒步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处里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偶尔遇到他的时候,也只是尴尬的笑着,急忙走开,不愿意跟他多交谈。
叩响了大门,很快,就有一个家臣走了出来,看到张释之,那人甚是惊喜,大声叫了起来。
一个模样与张释之酷似,却是圆滚滚身材的胖子笑着从内屋走了出来,每走一步,他浑身的肉都会颤抖一次。“哈哈哈,你终于回来
了!”
张仲很很拥抱了一下张释之,张释之被弄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大哥,你这要勒杀我!”
张仲笑眯眯的拉着弟弟进了屋,张释之拜见了嫂,看了犹子,这才跟哥哥
坐下来一同吃饭。
“怎么样了?这次回来待多久啊?”“大哥大王要重用我,我可以留在长安了。”
“好啊!太好了!”
“大哥这些年里,我耗费了您太多的钱财”
“哪里的话,你我亲兄弟,难道还要在意这些吗?”
“你尽管去施展自己的抱负,家里的事情,都有我在呢!”
张释之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世道有太多不公,只有登上高位,才能惩恶杨善,还天下一个公道!阿父阿母所经历的事情,便不会
再有人经历了哥,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官,为天下事!”
“我知道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官。”
“不过我更想你能安稳的生活你的性格太强硬,就怕你”
“哥,若是人人都只想着保命苟且,那谁来为天下人执理呢?”
“总有一天,我要当上三公惩治所有的恶”
张仲看着面前这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那大志向的弟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夹几块肉递到他的碗里。
“你叫晁错?”
吴王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上下打量着他。
晁错还是有些横,仰起头来,说道:“正是!我是奉命来协助您治理吴国的!”
看到他这模样,傅宽勃然大怒,正要开口,刘恒却朝着他摇了摇头。
刘恒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家伙,笑着问道:“看来,你是认为如今的吴国没有治理好啊?”
”吴国是大有可为的,政策上,还有改进的余地。”
晁错随即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口若悬河,这套说辞,他可是精心准备了足足半年的,就是要给吴王来一个惊喜,让他知道自己的才
能。
当晁错说完之后,便得意的看向了刘恒,等待着他的评价。
刘恒皱起眉头来,认真的思索了许久。
“口才倒是不错可以去南方诸国做个说客。”
“说说客??”
“我说的可都是治理天下的大策路!怎么能做说客之流?”
刘恒点了点头。
“既然不愿意,那便去太仆养马吧。他挥了挥手,便有甲士拖着大呼小叫的晁错离开了,傅宽不由得笑了起来,“大王,此人乃是唐王所
派来的,如此对待,能行吗?”
“长弟让我好好管教此人此子眼高手低,恃才傲物,不治一治,难有大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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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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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