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为何”
陈买不解的看着父亲,气的脸色涨红。
陈平眯起了双眼,“我允许你跟着其他勋贵的子弟们玩耍,可从来没有让你跟皇家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大王为人豪迈,对我们都很好,我们都尊重他他是我的大哥我就愿意跟他去玩”
“呵,是吗”
“记不记得我教过你,跟皇家的人有关系,永远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阿父跟太子不也是很亲近吗”
陈平却没有继续给儿子解释的耐心,他只是摇着头,“以后,你就不要再外出了,安心在家读书吧,我也不求你能更进一步,只要不弄丢我们家族的爵位,这就足够了。”
“我”
“我将来一定会超过你的”
“我自己会赚一个爵位”
陈买很是委屈,双眼通红,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咆哮,可陈平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平静的拿起了书,不再理会他。
大多数家庭里,男主人是不在家的,例如夏侯婴,樊哙他们,可是好在,他们的女主人也并不愚蠢。樊伉是最先准备好了礼物的,他的母亲非常支持他的行为,还要他多与太子,刘长等人亲近,根本就没有迟疑,直接备礼,在所有家庭里,他是出力最多的。
而周勃和夏侯婴的夫人,也是先后进宫拜见了吕后。
“哼竖子顽劣我定会好好管教这竖子”
吕后生气的说着。
周夫人笑着说道:“皇后殿下,他们以往都是在胡闹,这一次,也算是做正事,还望皇后殿下不要怪罪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要跟您聊聊,良人在战场,家里的事情就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夏侯夫人急忙跟上,“是啊,不过还是皇后殿下最善治家啊,公子长心怀天下,能领着孩子们走正道这是好事啊,我们也绝不反对。”
三个女人便是东聊西扯,说着些家常话,抱怨着家里的问题,抱怨着孩子们顽劣,聊的也很是开心。她们也不愚蠢,她们不敢不支持太子,刘长是天生的太子党,她们这次来,不是来询问的,是来禀告的。将来若是有了什么事,她们也算是提前在皇后这里备了案,有事皇后扛。
吕后显然明白她们的意思,言语里也是吩咐,让她们带着孩子多来皇宫里,吕后从来不曾忌惮过刘长,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刘长在未来一定会是刘盈最坚定最忠实的壁垒,刘盈性子软弱,若是自己去了,群臣和勋贵定然会欺负他,到那个时候,性格强硬的诸侯王刘长会教他们做人的。
而刘长如今团结第二代的勋贵们,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好事,这些人大多都会继承其父的爵位,刘长是天生的太子党,不出意外,这些人也会跟着刘长拥护刘盈,在未来一同保护刘盈。
只是刘长的这混蛋性格啊只能期待着他长大后能略微收敛吧。可这算是有利有弊,起码,吕后能肯定,若是有人欺负刘盈,刘长这竖子是绝对敢开车将其撞死的这是其他皇子们都不敢的,他们哪怕再敬爱兄长,也会迟疑,也会犹豫,但刘长不会,说撞死就一定撞死。
这孩子一直都挺直率的。
刘长很快就要跟着兄长去上郡了,伙伴们都来相送,唯独陈买,迟迟没有来。
这让周胜之非常的生气,他愤怒的骂道:“这厮是害怕破财,故而躲着我们,不肯出来相见”
“陈买不是那样的人”,刘长自信满满的说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耽误了这样吧,樊伉,你去陈府那里盯着,等陈侯离开,我们就翻墙进入陈府,找陈买问个究竟”
刘长是这么说的,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当陈买看到灰头土脸的大哥率领众人闯进书房的时候,他激动的险些落泪。
他当然也是说出了原因,“阿父不许我跟大王玩”
刘长小手一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我去拜见陈侯,几番言语,便能说服他”
“陈侯莫不是对太子有什么成见”
当吕后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陈平一身的冷汗。
“岂敢”
“那为何你不赞同你家孩子相助太子采矿呢”
“臣不知也,臣误以为乃是孩童戏言”
“哦这样啊,那就没事了,请陈侯回去吧。”
陈平离开皇宫的时候,满脸的悲愤,有内贼内贼啊处处都是猪队友处处都是内贼啊又险些害死乃公
几次被坑,纵然是陈平这样平静的人,此刻都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
他抬起头,脸色略带怒意,迟疑了片刻,又松开了拳头,“算了,不值当。”
他若是想要对付一个竖子,那办法有的是,到目前为止,陈平想要搞掉一个人,还从来没有失败过,就是强大如韩信,冒顿等人,也中过他的计策,不过,陈平并非是那么偏执的疯子。搞掉刘长,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一不小心,反而会招来大难,嗯,能忍就忍。
有很多人都会将陈平与三国时的谋士贾诩比较,一样的毒辣,一样的明哲保身,甚至有人认为他就是汉初时的贾诩。其实,陈平跟贾诩是不同的,陈平就是陈平,一个极度危险,又非常克制的鬼才,独一无二的谋士。
陈买自然是又可以出来跟刘长他们玩耍了,是陈平亲自将他丢出去的。
陈买可不管这个,他乐呵呵的找到大哥,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哥身后开始继续鬼混。
刘盈终于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带着刘长离开了长安。
吕后没有亲自送别,可私下里却派人为他们准备好了往返所需的一切东西,从吃的到穿的,应有尽有。
刘长坐在兄长的身边,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小伙伴们,开开心心的离开了长安。
刘长必须要前往矿场,才能做出些有用的东西,很多东西,他脑海里,但是未必就能适用于这个时代,先前的农具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有那么多的思绪,可到头来,他所设计的农具根本不实用,白费力气。
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上郡出发,周府,夏侯府,樊府都送来了不少的粮食,还有很多人手,因此,刘盈的车架之后,是跟着长长的队伍的。刘长根本坐不住,刘盈一不注意,他就跳下来,跟后头的那些人聊天。
可渐渐的,刘长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从长安往东走,一路上,你能看到民生疲敝,萧条凄凉的场景。但是从西走,就完全没有民生疲敝的一幕了,因为压根就见不到什么百姓了。
这一路走去,刘长已经看到了四个村落,无一例外的,这些村落都已变成了废墟。
原先包围着村落的矮小土墙已经裂开,被火烧的发黑,破破烂烂的木门随风摇摆着,村落之外,依稀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土坡,有些土坡已经陷了进去,露出了里头的森森白骨刘盈缓缓伸出手来,捂住了刘长的双眼。
县城的情况要好一些,略显得空荡,好歹是有活人的。只是,当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麻木的看向刘盈的时候,刘盈仿佛被这眼神所刺痛,慌忙的低下了头。
汉承秦制,奈何,大秦留给大汉的天下,满目疮痍,大汉就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摸索,希望能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二哥你哭了”
“没有此地风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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