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直到离开清河城很远,监控他们的明军士兵返回,济尔哈朗和宁完我才不约而同地长出口气
跟杨佑会面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他们来说,无疑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济尔哈朗还好些,知道杨佑不会对他下手,宁完我却恨不能立刻返回赫图阿拉,因为他总感觉有一双无形、仿若死神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让他的心,时刻都虚悬着
济尔哈朗这趟沈阳之行,看似促成了杨佑与皇太极的会面,可仔细一想,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杨佑应该早有同皇太极会面之心,不然不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再有,皇太极之前交代的那些任务,貌似一件都没办成
“看到有人跟你打招呼了吗”
宁完我被济尔哈朗突如其来的问住了,呆愣一下,下意识摇头道:“没看到啊在那”
济尔哈朗也有点奇怪,刚才在城门处,他明明看到一个老者跟宁完我摆手的,宁完我却没搭理对方,他还以为是宁完我不方便跟对方说话,不想宁完我根本没看到,人家都没当回事,自己自然也没必要再提
“贝勒爷,以奴才之见,辽东有小阉贼在,我军已无可作为,应该把目标转换一下”
毕竟是善于搞阴谋的人,离开杨佑的视线威压,宁完我的脑子也渐渐活泛起来
“宁先生,你是有学问的,回想刚才小阉贼的话,我忽然很想知道,前朝我们女真国是怎么灭亡的”
现在济尔哈朗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杨佑的话语所左右,根本没注意宁完我突然说这话的含义,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提出问题
宁完我狗肚子里倒是装满了知识,只是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都知道宋朝时期的金国是被蒙古所灭,可金国若不是一个劲的玩内耗,又怎可能倒下的那么快
宁完我熟读史书,深知杨佑所说的话在理,只要能将女真一族困在一隅,慢慢地,不需要大明军队攻打,女真人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没了
真实的历史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崇祯昏招频出,女真怎可能定鼎天下
宁完我本是不想说的,可迎着济尔哈朗执着的眼神,无奈地干咳一声,刚要说话,忽见正看着他的济尔哈朗脸上,猛地现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宁先生,你、你怎么了”
济尔哈朗瞪大眼睛,抬手指着宁完我的老脸,仿佛看到什么恐怖东西似的,身子不住地向后退去????
“我我没怎么啊”
宁完我也很疑惑,下意识地抬手向脸上摸去
“宁先生,你的眼睛怎么出血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护卫随从,在看清宁完我的面孔后,脸上也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
“血”
此时宁完我终于感觉有股热乎乎的东西,先是从眼睛里流出,继而是鼻孔和耳朵
“啊”
这回是宁完我自己惊呼一声,随即翻身从马背摔落在地
“快、快救宁先生”
见宁完我掉下马,济尔哈朗下意识就吩咐手下救人,可不想身边人竟没一个动弹的,不仅如此,还有护卫将他连人带马一起拉开
“贝勒爷勿怪,宁先生是中毒了,您不能靠近”
“什、什么”
听了护卫的话,济尔哈朗不由惊呼出声,却是再也不敢往宁完我这边靠一步了
毒从何来
不单济尔哈朗,所有人、甚至包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宁完我都没想明白
一行人从进城到离开,没吃喝过一口清河城的东西,那宁完我怎么会中毒
是杨佑干的吗肯定是啊可怎么证明杨佑是凶手
“救、救我”
宁完我努力向济尔哈朗一行伸出手,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然后表情就永远凝固住了,而此时,从他七窍里流淌出来的血液,都已变成乌黑色
“嘶”
济尔哈朗等人见状,不由倒吸口冷气,同时也更不敢靠近了
“贝勒爷,走吧一个奴才而已”
见济尔哈朗还有些犹豫,护卫忙过来劝道
汉奸而已,怎可能真被女真人当人在女真人心中,这些汉奸,甚至连条狗都不如
济尔哈朗点点头,再次骇然转头看了眼清河方向,然后转头同护卫们打马飞奔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清风拂过,宁完我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苍穹,仿佛在问苍天、也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嘠、嘠”
很快,几只秃鹫从远处飞来,盘旋片刻后,俯冲向宁完我的尸体
清河监军衙门;
“老爷子,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给那汉奸下毒的吗”
杨佑亲手端着一杯茶水,恭敬无比地对坐在椅子上的一个老者道
老者明明须发皆白,但肌肤紧致、红润有光,若只看脸色,说他二十岁都有人信
老者自称山中老人,原本是从蜀中来采药的,却被一伙打猎的女真贵族盯上,正欲劫杀老者的时候,明军的游击斥候及时出现,赶跑那些女真人后,将老者带了回来
开始杨佑也不知道老者有这本事,过后才知道,是老者不知怎么知道范九弟吩咐手下劫杀大汉奸宁完我,然后主动告诉范九弟,什么都不用做,汉奸必死
当时范九弟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手下回报宁完我暴毙于路上,这才感觉出老者不一般,随即飞报杨佑
杨佑听说后,立刻就把老者请了过来
不是他武侠小说看多了,而是他亲身体验过,真正的高人,都是那些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就比如说数次帮过他的空空儿
“下什么毒老夫一生救人无数,怎可能会下毒害人”
老者眨动着眼睛,一脸“茫然”地说道
“为民除害,事了拂衣去,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女真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人最熟悉的汉奸,所以老人家此举,可以说挽救了无数汉人,称您一声万家生佛,也毫不为过啊”
“呵呵少给老夫带高帽子,有个偷儿曾跟老夫说过你,看来那小子没骗我”
“您认识空空儿太好了,那更不是外人了,来人、摆酒”
“少来,老夫可不吃你那一套,老夫之所以来见你,其实是想知道那偷儿从老夫那偷走的药,效果怎么样”
老者说到这,又用一种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杨佑片刻,边打量还边点头
“啊”
杨佑这才知道,空空儿给他那瓶可以隐藏男人特征的奇药,竟是从这老者那偷的
现在被老者用像看小白鼠似的眼神打量着,一时间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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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