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不够伟大,死的稀里糊涂
这句话用在朱由校身上,可说再合适不过
没错,朱由校死了,死在裕皇后的肚皮上,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朱由校的死,是在魏忠贤意料中的,只不过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死法,最重要的,朱由校还没有确定继承人
看之前的架势,朱由校是打算立皇长子了,可一无诏书,二无口述,这种说法,如何让大臣信服别忘了,朱由校还有个嫡子呢
魏忠贤之前倒是准备了伪诏,可因为朱由校的转变,已经用不着了,所以已经被魏忠贤烧掉,重新写也来不及啊
宗人府有专门负责处理皇帝遗体的人员,而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魏忠贤想盖都盖不住
消息传出,文武百官很快就哭天抢地地来哭丧了
后宫哭声震天,乾清宫议事厅内,却异常的安静
国不可一日无君,上任皇帝挂了,新君必须立刻登基,只是该由谁来登基,大臣们却分成了两派
成国公和英国公,以及袁可立等清流官员,一致主张立张皇后的嫡皇子
而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则以朱由校有口谕为由,力主由皇长子继位
“诸位,立皇长子为储君,乃先帝亲口对杂家所言,难道杂家还敢假传先帝遗旨不成”
魏忠贤越想越憋火,本来计划好的事,只要给他点时间,那怕朱由校立的是张皇后儿子都不好使,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想到朱由校会直接死在裕皇后肚皮上
“不对吧下官怎么听说陛下已传旨辽东杨监军,让他扶保嫡皇子继位”
魏忠贤话刚说完,户部侍郎李汝卿就接口道
“胡说八道,你听谁说的”
李汝卿话音刚落,内阁大学士顾秉谦就跳出来,气急败坏地道
就见李汝卿把手一摊道:“然也也没人听到陛下对九千岁的口谕啊”
李汝卿这手,这就是典型的以彼之茅攻彼之盾
“混账谁告诉你没人听到的先帝寝宫内的宫人,都听到陛下的口谕了”
乾清宫管事太监金大仲也跳出来替老大魏忠贤助威
“大胆你一个内宦,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跟朝廷大臣说话”
“都不要吵了,先帝虽去,不是还有皇后在吗我们何不听听皇后怎么说”
眼见双方撸胳膊挽袖子,要上演全武行,英国公张惟贤忽然站出来道
朱由校有两宫皇后,但张宝珠是正宫,另外皇帝是死在裕皇后身上,她难免有谋害先帝之嫌,已经被魏忠贤命人软禁起来
也就是说,有事只能找张宝珠,而且皇帝驾崩,由皇后暂时理政的事,也是朝廷体制,任谁也反驳不了
“对,请皇后定夺”
张惟贤话一出口,立刻赢得绝大多数朝臣的响应
魏忠贤的脸色却跟死了老爹似的,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他现在忽然有种感觉,他被朱由校算计了
朱由校肯定是怕他狡诏,所以当着他的面,假装要立皇长子为储,这样就能打乱他的部署
现在看来,朱由校的计划是成功了,可如果就这么认命,一旦让张宝珠掌权,还有他魏忠贤的活路吗
就在他脑筋飞速盘算的时候,已经有人去请灵堂张宝珠了
可以说,即便魏忠贤仍掌控着内宫,却也一样无能为力,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很快,已经换上白色孝服的张宝珠,就被请了出来
张宝珠脸色跟身上的孝服差不多,惨白惨白的,不过不知为何,却看不出一丝悲哀之色
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白色孝服包裹在张宝珠身上,犹如一朵白色莲花,优雅中带着一种别样的风韵
“参见皇后娘娘”
“众卿不必多礼,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懂什么朝廷大事的”
张宝珠说到这,有意无意地扫了眼一旁略显紧张的魏忠贤
“众卿有所不知,先帝生前曾跟本宫提过,长幼有序,储君之位,非皇长子莫属”
就好像知道大臣们找她出来要说什么似的,不等大臣们开口,张宝珠就以她特有、略带甜性的嗓音缓缓道
“啊”
“皇后娘娘”
不单大臣们惊了,就连魏忠贤也惊的长大了嘴巴
谁也没想到张宝珠居然会主动将皇位让给别人的儿子
不过魏忠贤毕竟是老江湖了,脑筋微微一转,立刻明白过来,杨佑不在,张宝珠害怕内宫没人保护,她们娘俩会有危险,所以索性大方点
“皇后娘娘圣明,老奴先帝英灵不远,您终于可以瞑目了呜”
做戏做全套,这老不要脸的,居然还跪在地上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皇后娘娘,新君登基,事关国运,切不可草率,老臣以为”
袁可立也反应过来,遂站出来拱手道,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告诉张宝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这些大臣在,没人敢把皇后娘娘怎么样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张宝珠摆手打断
“这是先帝的遗旨,虽是口谕,但本宫可以证明此事不假,就这样吧哦还有,魏公公,此事跟西宫无关,不要难为她了”
“老奴遵懿旨”
张宝珠的态度很坚决,让魏忠贤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场两位国公,在大明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时候只要张宝珠有收拾他的意愿,这两位国公可以轻松调兵干掉他???????
难不成这女人真对权势不感兴趣,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想想似乎也有这可能,因为张宝珠平时就是个很低调的人
张宝珠都这么说了,大臣们还能说什么遂各自带着疑问去忙活了
因为张宝珠的态度,等于是助阵阉党大获全胜,虽然皇帝死了,不好表现的太高兴,但阉党众人,却无不心情大好
裕皇后没有一点根基,只能依靠阉党,甚至她能活多久都不好说,而只要掌控小皇帝,那今后的朝堂,才真正是他们阉党天下
先帝驾崩、新君登基,无数事等着朝臣和内宫太监们去忙
魏忠贤却抽了空子凑到张宝珠跟前
“皇后娘娘,老奴从前多有得罪,还乞恕罪”
张宝珠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朱由校的棺椁,听的魏忠贤的声音,才转过头,淡淡扫了魏忠贤一眼,缓缓道:“本宫只想和皇儿安稳一生,不做其他之想,也希望你好自为之”
声音很轻,只有魏忠贤能听到,却也让魏忠贤完全放下心,这女人真没别的心思
可光有张宝珠的态度不行,还有杨佑那小子呢,那小子会这么想这事
想到这,魏忠贤眼中忽地闪过一道杀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