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于杨佑约见的地方在宫外,宫内魏忠贤的耳目太多,不得不防
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娱乐活动,那怕新君登基也不行
“总管,宫外有个洋鬼子要见您,说是从辽东来的”
刚到宫门口,杨衰就一脸谄媚地凑过来禀报
要知道两人可是斩鸡头喝黄酒的拜把兄弟,本不应该这么见外的,只是杨衰这小子立场太不坚定,总是犹犹豫豫要不要跟杨佑走太近,到后来杨佑干脆也不愿意搭理他了
现在杨佑留京进司礼监已成定局,杨衰自然要跑过来抱大腿了
杨佑心里鄙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杨衰,压低声音道:“兄弟在辽东带了些好玩意,哥哥一定喜欢,现下不方便,回头哥哥去兄弟那取”
“好嘞”
杨衰还怕杨佑不再承认自己这个兄长,眼见杨佑是这态度,那还不知道这条大腿仍能抱住,不由大喜,不过很快就想起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随即学着杨佑的样子,左右看了看
“兄弟最近小心点,我听说孙鹤那家伙最近招了几个江湖高手,听说是要对什么人下手,要不要哥哥也挑几个高手护卫你”
“先谢谢哥哥了,不过你放心,想暗算兄弟的人多了,孙鹤那几头烂蒜,还吓不住兄弟”
杨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也提高了几分警惕,已经跟魏忠贤撕破脸,还真得防着他狗急跳墙
让杨佑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络佩斯
“老络怎么是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听说您调回京城,鄙人准备了些礼物,还有,约翰他们也托鄙人向您请示,他们也想来见识见识大明京城的繁华”
络佩斯一边说,一边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递过来
礼物自有手下人去接,不过络佩斯的话却提醒了杨佑,对啊自己咋把这么有用的警卫给忘了
“九弟,马上派人把王约翰他们接进京咦”
杨佑正吩咐范九弟,忽然瞥见范九弟已经将络佩斯送来的盒子打开,而盒子里装的,赫然是一把古老的欧式单管手枪
不由分说,直接将手枪从盒子里取出仔细端详起来
橡木把手,闪亮的枪身、精美的流线
握着这把最古老的欧式手枪,杨佑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爱不释手了
奶奶地,这玩意要是放在后世,肯定能卖不少钱
盒子里还有一小袋子弹和火药
不对啊记得是王约翰要送自己手枪,现在怎么成络佩斯送的了呵呵估计是络佩斯这家伙见礼物不错,就变成他的了
虽然反应过来,不过杨佑却没点破,命人将络佩斯送去自己府邸暂住,回头再跟他详谈,然后钻进轿子直奔孙承宗府邸
坐在轿子里,杨佑仍将手枪握在手里摆弄半天,然后稀罕吧嚓地插在靴子里
虽然子弹装填有点费劲,可绝对是防身利器,没有讲不了,既然有了,当然要带在身上
朝堂上原本就是两大阵营,只不过朱由校活着的时候没表现的那么明显
现在则不一样了,为了表示对杨佑的支持,清流官员全都公然站队了
好在孙承宗还没那么虎,约见杨佑的时候,只叫了袁可立和李汝卿、倪元璐三人
一进门,杨佑就冲倪元璐竖起大拇指,赞道:“倪大人”
这几天一直忙着丧事,再加之四周耳目众多,杨佑一直没机会跟几人详谈
倪元璐抱拳向杨佑躬身施礼道:“只要能除掉魏忠贤奸党,下官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这话好像是在谦逊,实则也是在逼杨佑表态
杨佑撇了撇嘴,假装听不懂,他知道在场几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正人君子,但谁规定他们是好人,自己就得什么都得听他们的了
“几位大人,天色不早,魏忠贤也一定在暗中监视我们,所以咱家没多少时间,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
杨佑的态度让孙承宗有点不悦,不过却以为是杨佑因为被自己耍手段留下,才心有不甘的,所以也没多想
皱了皱眉道:“朝廷多事之秋,当以维稳为主,所以暂时不同魏奸撕破脸也是对的,可你是先帝最看重的人之一,不能再事事躲着了”
“老爷子,我倒是想躲了,可也得能躲的了才行啊算了,跟你们说实话吧,咱家打算找机会干掉魏忠贤,然后再收拾他那些党羽,不过”
杨佑前半截话,可说是说出了孙承宗等人的心声,魏忠贤不死,他们的理想抱负根本无法实现
可同样,不过两字,也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脑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貌似并非跟我等一心
就见杨佑的目光在几个大臣脸上扫过,然后淡淡道:“先帝在世时,明确、而且还不止一次地说过,绝不准许东林党死灰复燃”
“什么”
听杨佑这么说,李汝卿第一个不干了
东林党人在他们心中,都是刚直不阿的忠贞之士,先前魏忠贤假借皇帝之手打压东林党,现在魏忠贤虽然还占据着司礼监的位置,但因为有了杨佑,已经做不到只手遮天
所以在李汝卿等人想来,是时候给东林旧友翻案了,而只要让胸怀坦荡的东林党人重新在朝堂上掌握话语权,再有杨佑为内应,大明中兴,也就指日可待了
“听杨总管把话说完”
袁可立冷眼旁观,而且以他对杨佑的了解,杨佑能在这时候说出这番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愧是在军事上比孙承宗做的好的人,胸襟、思想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杨佑向袁可立投去感激的眼神,然后再次扫过几个人,缓缓道:“孙大人刚才说了,我大明正值多事之秋,当以维稳为主,党争,亡国之道也几位大人都是肱股之臣,想必比咱家看的更透彻,言尽于此,告辞”
杨佑说罢,抱拳向四人行了个圈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这小子说我们要搞党争”
直到杨佑走远,孙承宗才反应过来
袁可立苦笑一下道:“看来我们之前都看错这小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