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赫故意装傻,少女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不肯再说第二句话。
唐赫见状,知道这姑娘心里敏感,开不得玩笑,自责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将少女抱起。
少女见到唐赫伸手的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顿时变得惊恐无比,强忍着脚踝的疼痛,挣扎着向不远处的小巷跑去。
“呃”
唐赫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少女眼中的恐惧,似乎藏着许许多多的事情,他既然遇见了这件事,就不能不管,这些人也是他的子民,没有道理视而不见。
“呜,呜,呜”
一阵抽泣的声音从小巷的深处传来,少女正躲在肮脏幽暗的角落里抹着眼泪,脚踝上的伤痛和内心的恐惧,终于让她坚持不住,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发泄着心底的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
唐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少女泪眼朦胧间看见一张英俊又略带些歉意的笑脸,急急忙忙的想要向一旁逃开。
这次唐赫不会再让她轻易跑掉,伸手握着少女的手腕。
“求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唐赫没有想到少女会说这样的一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强硬的伸手将少女抱起,走出了小巷。
“你,快放开我,求求你了,放开我。”
少女在唐赫的怀中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动。”
唐赫强硬的说道,随后不顾街上诧异的目光,抱着少女去寻医馆。
“公子,还好你来的及时,这位姑娘的烫伤并不严重,只要吃些汤药就好了。”
医馆内,两鬓斑白的老大夫给少女仔细检查后,慈祥的说道。
“谢谢谢。”
少女低着头向大夫致谢,老大夫呵呵一笑,走向后面的药房里抓药。
“明明是我带你来的这里,你怎么一句谢字也不说呢”
唐赫坐在少女身边,笑着说道。
少女听见唐赫的话,有些紧张的向门口慢慢移动。
“你在怕我。”
唐赫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少女瘦弱的身子更是局促不安,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如果我有恶意,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也不会出手帮你解决那个老板,所以现在的我起码是可以相信的吧。”
唐赫笑着说道。
“你,不会,不会打我吧”
少女颤颤巍巍的问道。
又是这句话,看来她以前被人欺凌过不止一次,唐赫无奈的说道:
“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少女鼓起勇气对唐赫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
“冯,冯向雪。”
少女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一点戒备,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向雪好名字,雪儿,刚才听你说,你还有个哥哥,他是生病了吗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呢”
唐赫直接自来熟的称呼少女为雪儿。
冯向雪脸色微微发红,将头扭到一边说道:
“你别,别这样喊我,我哥哥得了很严重的风寒,我们一直在城东的破屋里住着。”
“你知道京城济安司吗你和你哥哥可以去哪里求助,济安司每日都有吃食还有医师治病。”
“我和哥哥是沧康郡人不是京城人,济安司不管我们的。”
冯雪儿眼眉低垂,心底的凄凉溢于言表。
不过唐赫的脸色到有些拉拢了下来,济安司不管京城之外的人
他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诏令吧
看来自己今日这件闲事正好管对了,这个济安司确实需要好好查一查啊。
“姑娘,这是汤药,记得每日服用。”
老大夫从药房中走了出来,唐赫接过药包,付了诊费便强行背起冯向雪,向城东走去。
“谢谢。”
冯向雪知道这个古怪公子的脾气,也不敢出声反抗,只得在他的背上轻轻说句感谢。
“谢我什么帮你解决了包子铺老板,还是带你来看大夫,想道谢的话就等以后再说吧。”
听见这个古怪公子这样说,冯向雪心中的悲苦又不知怎么的涌上了心头,她和哥哥千里迢迢从家乡来到京城,还没有找到告御状的地方,哥哥就病倒了。
自己一个人出来乞食,受尽了白眼不说,还被京城的公子少爷们拳打脚踢,肆意欺凌,只有这个古怪的人,出手帮助了她。
等冯向雪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将公子背后的衣服都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冯向雪赶忙道歉,用自己的衣袖在唐赫名贵无比的衣服上擦拭着。
唐赫知道冯向雪不知不觉间想起伤心事了,也没有在意什么。
他现在最想去的反而是济安司,自己花着国库里的银子,不是给这群人中饱私囊的,就算林安最近忙着处理云家的事,但是济安司不收京城外的流民他不应该不知道啊。
七拐八拐的,唐赫终于带着冯向雪找到了她和哥哥暂时住的破屋。
刚一走进小巷,唐赫便看到了一顶华丽的轿子。
“雪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唐赫将冯向雪放到一边,沉声说道。
本来想赶忙进屋的冯向雪听见唐赫这样严肃的话,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外面。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快把手印给我按了,我家大人看上你妹妹是她的福分,你小子一个病死鬼就不要连累她去享福。”???????
破屋中传来一句阴柔的男声。
“咳咳,你做梦吧,我就算是病死饿死,都不会把我妹妹卖了的,让那个狗官死了这条心吧。”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唐赫脸色阴沉,一脚踹开残破的屋门。
“谁啊找死啊”
为首的那人,扭头恼怒的骂着。
他本是济安司中郎官牛毅的管家,这个中郎官牛毅负责记录发放流民物资,也就是个五品官,在京城几乎遍地都是。
这个牛毅仗着自己在济安司工作,见到貌美的流民就会百般刁难,逼迫流民卖身与他,而冯向雪就是他看上的下一个女人。
他借口济安司不收京城外的流民,将冯家兄妹赶出济安司,又命自己管家前来逼迫他们来卖身,这已经是他惯用的伎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