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嫌疑什长甲”
“什么时候开始的?”
“四当家你说什么呢?别以为大当家的信任你,你就能信口雌黄……”
江春朝此时正坐在演武场里面,这里现在已经成了临时稽查所,所有人都不想进去。毕竟进去就意味着有了通敌的嫌疑……
在江春朝对面的,是今天发现的第一个有嫌疑的什长。
根据能找到的信息,江春朝只能确定这一个,出门的时候只要他在,肯定会被别的山寨伏击然后他总能拿下两个敌寨的脑袋跑回来,浑身是血却不怎么受伤。
没办法,这实在太可疑了。之前不统计根本不容易发现,这一统计出来,立刻就可疑了起来……
“我都已经知道了。”江春朝吹了吹手中的茶,胸有成竹:“你们的阴谋是绝对不会得逞的,蛤蟆山的背后是什么,你根本不会知道。”
……
经过一番循循善诱,江春朝终于攻破了这个什长的心理防线,他时而垂头丧气,又忽然歇斯底里:“江春朝,你别以为我会背叛……”
话还没说完,江春朝起身一拳就抡了过去打在了那名什长的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把什长打的趴倒在地,他抬起头,一边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正在鼓起,牙齿散落一地……
变成内鬼甲的嫌疑什长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完全愣住了,脑子里只剩下人生的终极三问。
“你别想自杀!”说着,江春朝又一拳砸了过去,把他另一边的牙齿也都给打掉。随后她也不嫌脏,掰开了内鬼甲血淋淋的嘴巴,左看看右看看,还顺手拣了个小木棍进去捅了捅,确定除了两个门牙还完好,里面的后槽牙、智齿什么玩意儿,包括牙结石都已经没了。
接着江春朝数了数地上带血的牙齿,还专门找了后槽牙看……
“这也没毒囊啊,你放这种狠话,难道不是咬毒自尽,是要咬舌头?”江春朝一脸纳闷的看着地上渐渐从懵逼中醒来的内鬼甲。
“细可仨,噗!”内鬼甲痛苦的说话都漏风……
“细可仨,不可辱!”内鬼甲一边说着还吐出了最后一颗带血的牙:“我没打算继杀!你脑几有病吧!还不让人放狠话了咋滴!”
江春朝尴尬的抬手想要挠头,但发现手上沾了血,就抓起了内鬼甲的衣服擦了擦,才继续挠头:
“原来到这种时候,说完狠话就应该咬舌自尽的,但是咬舌头根本死不了。这样看来你后槽牙那里也没有毒囊啊。”江春朝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遗憾和失落。毕竟这种广泛流传于小说野史的,古老的保密手段她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能活着谁会愿意死!”内鬼甲似乎适应了没牙的说话方式,吐字的时候虽然在飙血,但是已经清楚多了。
不过很快这话他就说不出来了。
江春朝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这样吗?”
她踱步思索了一下,说:“你知道前段时间山里的那两根人棍吧?”
……
……
“四当家,四当家的,我知道您胸怀宽广,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这就滚,滚出秦岭,滚出祈平府,小人滚到天涯海角……”内鬼甲浑身一个哆嗦,一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身上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那实在是太恐怖了,甚至不用看那幅画面,只要想一想自己双耳被戳聋,双眼被挖掉,鼻子耳朵上下嘴唇,双手双腿以及……下体。
然后自己就只能在渐渐回暖的天气下,被蚊虫围绕叮咬着,浑身疡症发作奇痒无比,最后伤口生蛆,蛆虫一点一点的蚕食身躯……
还会有人过来给他每天喂流食,让他活下去……
十八层地狱,不外如是。
“把他带下去友好的问一问,看看他有什么想说的。”江春朝叫了两个可信的小弟进来把人拖走,顺便让他们把地给洗了。江春朝走出门后,感觉手上沾血的地方还是黏糊糊的,就又去洗了一遍手。
待会可是要吃饭的……
“四当家,给个痛快,给个痛快啊,求你了!兄弟,给个痛快,我来世当牛做马,我来世衔草结环也要报答你啊!”
……
事实证明人在紧急时刻真的能爆发很大的潜力,内鬼甲原本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人,但被拖走的时候,连衔草结环这样高难度的成语都说出来了,真的令人唏嘘……
话说今天中午吃什么呢?
……
在两个小弟架着内鬼甲经过江春朝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混杂着尿骚味和便便,以及血腥味的奇特味道,地上还星星点点的撒着黄色的胶体……
这让江春朝老脸一绿……
今天中午午饭就算省了,吃多少都得吐出来。
“赶紧来人,把这些脏东西弄干净!”
……
内鬼甲被塞到监牢的时候,两个小弟一脸嫌弃但还尽职尽责的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给扒掉,然后几桶凉水下去,把他身上给冲洗干净,从头到脚到口腔。
这位内鬼被冻得龇牙咧嘴,不过他也没什么牙可以龇了,仅剩的那一对门牙看上去倒像是十几天没刷牙的黄牙兔子……
“先在这里老实待着,等爷爷吃完饭再审你!”管这一块的骂骂咧咧的拿上钥匙出来吃饭去了,这位内鬼浑身赤裸一边瑟瑟发抖还一边奉承,希望到时候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爷您吃好,不着急回来。到时候问什么答什么,不辛苦您累着手拿鞭子!”
负责监牢的喽啰离开之后,内鬼甲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锁链的响动。
“哟,新来的这么没骨气啊。”
“就是,骨头软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那里会不会也是软的。”
……
内鬼甲看着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面,趴在牢门上浑身发抖:“你们是什么人?不要乱来啊……我告诉你,我之前可是蛤蟆山的队长,敢乱来,我,我让小弟揍你!”
“管那个作甚?软的又怎样?看这小子嘴里就剩门牙了,要是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的门牙磕断,那和女人还真差不多呢。”阴影中的几个人无视了内鬼甲的发言自顾自的聊着。
“醒了,把人家都吓坏了,出来和人家互动互动。”
随后,几个戴着镣铐的壮汉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个个身上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是都不约而同的一边走一边脱裤子,或者准备着抡起拳头,让他“不小心”把两颗门牙给磕掉。
“好,好汉饶命,我不是那种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要……”内鬼甲浑身瑟瑟发抖。
“身材不错喔,蛮结实的。”
“都几岁了,还这么害羞?”
“哎呦,你脸红了。”
“来,让我看看你发育正不正常。”
……
内鬼甲现在很想把刚刚让看守不着急回来的话给收回来,赶紧回来啊,这里有男冂!终于,在他“不小心”把门牙磕在了拳头上,磕掉了之后……
“唔,不要,杰哥……”
……
“来嘛,我来教你登dua郎~”
“是我们哦……”
……
看守的喽啰吃完饭回来了,打开门看到这一幕后,在内鬼甲逐渐失去光明的眼神闪烁中又默默地离开了。
这就是背叛兄弟的代价!喽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埋怨刚刚的自己。
不该吃那么多,现在吐了出来,浪费……
两炷香后,云收雨歇,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看守才又叫了几个人,把浑身石楠花味的内鬼甲搬了出来,绑到架子上后,一脸嫌弃的往头上继续浇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