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高良!身份是当今最高权利者高坤的干儿子,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显赫的丞相。他居然亲自上奏弹劾人?!这位太仆寺卿到底是什么人?!
“太仆寺卿田成,任职期间玩忽职守,所奉养之御马身体孱弱,于今初春之时染病死亡十六匹。臣恳请圣上降罪责罚,以示纲纪。”
田成?我记得情报里清楚的显示他是自先帝在位时就为皇室养马,所圈养的马匹历年都是上上乘的千里马,朝廷上的人都知道不要说是病死马他连疏忽都是不可能的。
、、、难到是——“指鹿为马”!秦二世时,丞相赵高为了在篡位试一试自己的威信,于是牵了一头鹿到朝堂上,对皇帝说这是一匹千里马。
所有和他狼狈为奸的人都符合他说这是一匹马,胆小但具有正义感的人则低头不语,那些正直的人却坚持说这是一匹鹿,最后那些正值的人被治罪,而赵高也逼迫秦二世自杀自己独揽大权。
与故事里不同的是高坤父子皆手握大权掌握朝廷,加上他们之前的种种迹象,他们大概率是不甘居人之下了。
但这样的话就太不妙了吧!一旦他们篡位我和皇帝就是他们最先铲除的对象,不妙不妙!
朝廷上可一定要有人为田成说话啊!只要有一半的人说话高坤他就会三思而后行,我的生命就可以延续一些时间,那时候我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溜出王城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越发加快,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太和殿的大门,竖起耳朵用力听着殿内穿出来的声音。
我努力欺骗着自己,就和前世胆小的自己一样,把自己嫉妒羡慕的心情表露给他人,但又期待和幻想感受到我负面情绪的人能来拯救、安慰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在高坤之前的恐怖统治一下所有会违背他自意愿的人早就被消灭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他,我只是在给自己虚假的期望罢了。
“丞相所言极是,罪臣伏法认罪,祈望陛下宽大处理。”
这声音是田成?!果不其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他,但一向忠厚的田成居然也臣服在高坤的统治下,这我是没想到的。
“罪臣田成虽罪该处死,但毕竟是两朝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陛下念在旧情免去死刑,革去职位罚去五年俸禄便可”
一道尖细且阴柔的声音从殿内传出,不用想就是高坤,看来田成这样的两朝老臣的认罪服软让他心情大好,仅仅只是不痛不痒的革职和罚俸,和让他提前退休没什么区别。
“好,那便依了公公,就如此办吧。”
身为一国之君居然听命于一个老太监,文武百官居然没有半句谏言,看来皇帝真的大势已去了。
“遵旨。”
高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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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朝中百官虽然上奏了诸多折子,但皇帝只是走个过场,所有事全都依高坤的意思办理。
“公主殿下,陛下邀您今晚前去后花园赏月。”
下朝后一位侍女从殿内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只是虽然逼近中秋但现在的月亮昨夜还是弯弯的,今夜大概也是这样。皇帝这么突然是有什么事吗?
带着疑问我还是如约来到了后花园,走到坐在露亭下石桌旁的皇帝身边。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坐下吧。”
我简单的给皇帝作揖请安后便坐在了他旁边,一旁监视我的女仆立刻给我从石桌上沏了一杯茶。石桌上摆着两三盘简单的糕点,其中一份如板砖大的好像是未切分的米糕,御膳房什么时候这么偷懒了?但我没有太在意毕竟我不是为了喝茶聊天而来。
“父皇,临近中秋近来可好。”
我对他问道,我故意在话里带上中秋二字,意思是说——今天还不是中秋,你突然叫我来赏月是有什么事吗?
“朕近日无恙,只是有事想要跟你一叙。”
皇帝喝了口放在桌上的茶,他的身影在秋天凉爽晚风的吹拂显得格外沧桑,过了一会,他才语气平淡的回道。
“朕近日听说最近上朝你都会在一旁的楼台上偷听偷看,是否却有其事?”
“是,女儿在宫内整日无所事事,无聊的很。便想着去旁听一下时政开阔一下眼界。”
完了,还是让皇帝给发现了。虽说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相比所有国家全部男女平等,但未经许可擅自听政也是不招人待见的。皇帝这下要批评我了吧。
“哦,那朕可要问问你,近来东北的叛乱你觉得该如何平定?”
哈?!居然问我这个?!皇帝到底是在想什么,虽说我有在关注政治,但这种战略性的策略我怎么知道。
“不需要很详细,一个大体的方针就行了。”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焦虑,皇帝语气缓和的补充道。
到就算你说大体的方针,我也不清楚啊。反正总归是剿和谈两项吧。但这种方针却有太过笼统,唔,该怎么办?!唔、、、对了!前世的我对于历史可是强项,因此我明白很多历史上的事件都是有共通点的,不如就从我所知道了与此事相似的几个历史事件中寻找处理的方法吧!
“我以为要想平定东北的叛乱要先从解决地方上的豪强开始,这些大地主严重的妨碍中央政府的征兵和收粮收税。要知道国家聚集兵力战争必须要有充足的粮食和兵饷,这些都需要从地方上收集。”
“但是那些大家族一年比一年占有更多的大量开垦的土地,但他们上交的粮食一年比一年少。因为他们把大量的土地出租出去,自己完全不种粮食。”
“而朝廷的粮收又是按照实际种地的粮收除以实际种植粮食的佃农的家庭人数来收粮。不是按照实际种地的粮收除以出租这片土地的地主家族人数来收粮。”
“也就是说租种地主土地的佃农为了存下更多余粮,拼命的生孩子。这种做法完全符合常理,但这样一来如果地主家族兼并并出租的土地远远小于佃农的人口,那么粮收就会逐年减少。”
“最后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国家等着打仗筹粮,但收上来的粮食远远不够的情况。”
“再者是税收,我国主要税收来自于田赋、茶税、盐税、矿税等。这本来应该是从商人那里征收大头的,但实际的情况是我国大部分的税收来源都是来自平民的田赋,这乍一听是正确的,毕竟平民人数最多。”
“但问题是,对平民的税收是根据田地的好坏程度,收取每亩三十文钱,军饷等各种杂项二十文钱。但对拥有田地的地主的完全没有田赋的,只是征收一些人头税,不超过五两纹银。”
“还有就是对商人们的税收,只是单纯根据店铺的等级收税,哪怕加上杂七杂八的税收最多不过二十五两。”
“另外一些大家族掌握当地行政权。可以向朝廷申请旱、涝季减税补贴,不管是否却有受其影象。”
“这样算下来最后到朝廷的钱只有区区两千万两白银而已。去除给官员们的俸禄,朝廷的支出,各种杂项,剩下的钱也不过一百万两而已。打仗是绝对不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