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足够的资源,开个钱庄就好了,坐着就把银子挣了”。
这是徐长亭迈腿入家门时的想法。
徐府大门两侧立着两尊不怒自威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看起来也是极为气派,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巨大的山水影壁,影壁的背后则是一株如伞盖一般的松树,看起来也是颇为古朴坚韧。
整座宅院完全符合深宅大院、显贵世家的身份与地位,前院平日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偶尔只能够看到从东西跨院出来的丫鬟、下人前往中庭后院的身影。
一些盆栽、山石陈设虽然已经填进了前院,但还是因为手头拮据的缘故,使得前院看起来多少还是显得有些空旷、冷清,不像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大世家。
霍奴儿、棒槌两人回来后,便一声不吭的钻进了马厩,随后便可以从另一道门进入西跨院,徐长亭索性也不去理会霍奴儿跟棒槌厮混了,毕竟,如今他就有一件挠头的事情需解决。
刚从月亮门偷偷探头,还未来得及观察中庭院的情形,徐温柔的身影就从旁边大呼小叫着冒了出来。
“想不到我们家的小未央,竟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啊,要不是今天大姐跟娘又去了一趟兰亭布行,怕是还要被你小子蒙在鼓里呢。快给二姐说说,你那私定终身的小媳妇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有二姐好看吗”徐温柔就像是一只黄鹂落在了徐长亭的头顶,叽叽喳喳个不停。
“当然比二姐漂亮了。”抗打的徐长亭不理会徐温柔不满的拍打,昂首挺胸:“而且还比二姐温柔可爱。”
“那你跟我说,你大姐漂亮,还是你那小媳妇漂亮”徐温柔决定换个方式问问题。
“这跟大姐一样漂亮,平分秋色。但肯定比二姐漂亮。”徐长亭还不忘打击着徐温柔。
“小白眼狼,人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不光娘忘了,连你二姐都不待见了。”徐温柔挽着徐长亭的胳膊,往中庭院的厅内走去。
此时的徐长虹跟楚盈,就像是家里有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一样,见到徐长亭后,两人的嘴笑的都没有合拢过。
虽然还没有开口问徐长亭人家具体的家庭情况,但看大姐跟娘的喜悦之情,好像比当初他们一家要回丹凤时还要高兴。
“娘、大姐。”徐长亭乖巧的一一喊道。
“回来了,今日去哪里了”楚盈含笑问道,但丝毫不耽误手里继续忙活着针线活。
“出去随便逛了逛。”徐长亭问道:“我爹呢”
“怎么,打算跟爹坦白你已经有意中人一事儿,想让爹不用再操心了吗”徐温柔狗屁女红不会,天天就以欺负徐长亭为乐。
“撇呢,你别瞎说,万一不成的话,未央还好些,但人家姑娘家家的,以后还怎么嫁人”徐长虹拍打了下快要把自己挂在徐长亭身上的徐温柔说道。
“那可不一定,以我们小未央的相貌,哪家女孩子会拒绝呢”徐温柔显得对徐长亭很有信心。
楚盈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徐长亭,而后又看看两个女儿,不管怎么说,听到这个消息后,楚盈的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
只有自己才深知自家事,虽然夫君如今是朝廷三品大员,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可若是说仅凭家世就想给徐长亭找到一门好亲事,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丹凤城的百姓或许不知道他们徐家的事情,但与徐仲礼同朝为官者,以及那些门阀世家等等,又怎么会不清楚徐家的事情呢
而且就算是人家不知道,但当请媒说亲时,人家不也得通过其他方式来了解自己这一家人等到时候,一旦人家得知徐长亭幼时痴傻的事情,这亲事怕是想要成,就会变得比较难了。而且若是再加上一些人挑拨离间的话,这让楚盈每每想起徐长亭以后成家立业的事情时,胸口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让她苦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今竟然自己就找到了中意的女子,虽然是远在南唐,但最起码有一个好处,可能人家就不会知晓徐长亭幼年痴傻的事情不是
当然,若是等一切水到渠成后,还是要告知人家的,只要徐长亭往后不会再出现幼时痴傻的情形,那么到时候便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跟娘说说,那女儿家长得如何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人家女儿家是怎么想的,他父母会同意她嫁这么远吗”最后一个问题,又让楚盈的心头有些压抑,这也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大姐不都说了,撇呢。”徐长亭仔细想了想,竟然发现,其实自己知道她叫李青衣、双亲俱全外,好像也不知道其他的了。
“哪里人氏你总知晓吧”楚盈宠爱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问道。
“建安人氏啊。”徐长亭答道。
“那你告诉娘,你跟人家是怎么认识的是在西宁认识的吗”楚盈继续笑问道。
徐长亭默认的点点头,接过大姐给他倒的一杯热水,而后便捡着能说的,把当初跟李青衣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两年多以前,也就是已经捡回霍奴儿一年多的时间后,那时候他们二人刚刚从西宁军中偷偷抱走了九斤跟木炭不久,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带着两匹比他们好奇心还重的马匹驰骋、游逛。
当然,当初他们从西宁军抱走九斤跟木炭时,自然不是仅仅凭借他们二人之力,而是与西宁军中的“叛徒”里应外合,才得偿所愿。
那一日,正好那位因为与他们里应外合,而被西宁军都护司马小君贬为伙夫的“叛徒”也在,于是三人便出城遛马,正巧撞见了被马贼拦路抢劫的李青衣、李澄心等人。
当时徐长亭就激动的浑身颤抖,跟抽风似的,而霍奴儿以及西宁军的那位“叛徒”,或者说是徐长亭跟霍奴儿的同伙:正五品的鹰杨将军王彦章,在徐长亭的不断怂恿下,更多的是哀求之下,两人便策马冲向了那帮正在抢劫的马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是他们两人非要去拔刀相助的,我拦不住的。”徐长亭篡改着才发生不过几年的历史,无辜的对他娘、大姐、二姐说道。
“不是你看人家青衣长得漂亮,起了英雄救美之心吗”徐温柔已经开始亲切的只呼李青衣的闺名了。
“当然不是,何况那时候李青衣还在一驾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马车里,我根本不知道还有女子的。”徐长亭无辜说道。
“那后来呢”楚盈关心的问道。
徐长亭显然也没有料到,不过一介伙夫竟然是如此的生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一杆普普通通的长枪,在他手里竟然被使的虎虎生风,让人望而生畏。
而霍奴儿更是不遑多让,一柄王彦章挂在腰间的长柄环首刀在手,一头扎进马贼窝里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惨叫声不断,更是人仰马翻一片狼籍。
至于某位好汉,则是一只手拉着到腰际的九斤,一只手拉着木炭,在小土坡上看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会吹声口哨,为伙夫王彦章、霍奴儿加油鼓劲。
于是还招来了马贼里面的一位好汉,硬是在这个时候悟透了兵法“擒贼先擒王”,策马扬鞭、高举着手里的长刀,扬起一股烟尘就像徐长亭杀了过来了。
但这位好汉只悟透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并没有悟透兵不厌诈的道理,就在他眼看着快要冲到一手牵一匹小马的少年跟前时,只见少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而后看似不经意的踢到了脚下一颗石子,随即好汉眉心一痛,整个人仰面从马背上翻下去,便再也没有起来。
而那匹胯下马,几乎也是擦着徐长亭的旁边急急掠过,却是并未伤到徐长亭分毫。
这些自然是被徐长亭给隐去了,并没有告诉他娘以及大姐跟二姐,只是唾沫横飞的在三人的注视下,连说带比划的讲述着霍奴儿跟王彦章有多厉害。
什么王彦章一枪就轻轻挑起一个人,而后一扔就砸倒了一大片,什么霍奴儿手持环首刀,如同怒目金刚一般,随便一刀就能够割下一个马贼的头颅,反正那天整个天空都是霍奴儿砍下的脑袋在飞。
楚盈、徐长虹、徐长亭自然是不会听信这些,她们虽然也知道有真正的武功高手,不过都不曾亲眼见过,但像徐长亭说的这么厉害的,她们要是会相信那才怪了。
当然,也没有人刻意去拆穿徐长亭对霍奴儿、王彦章的夸大其词。
随着马贼碰到了两个硬茬吃了大亏后,便也不再硬抢,何况王彦章在厮杀时,还恐吓着喊出了:“吾乃西宁军正五品鹰杨将军是也,还不快快投降,否则一定会抄了你们的老巢,绝不留情”
王彦章这厮,只说自己是正五品的鹰杨将军,却没说自己的职位已经从一个都副将,被贬成了伙夫一事儿。
而也就是那一日起,徐长亭认识了李青衣,李青衣喜欢上了徐长亭。????
北魏边疆西宁,终于是有南唐商贾在此立足,也算是帮南唐打开了一条直通西域的贸易之路,不必任何贸易都要经过北魏刮一层油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