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优雅,其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台上带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抿了秦酒,荒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姬玲珑,如此女子,当收为侍女,执酒抚琴于一旁。
虽然人人都目露渴望,但真正动笔者,少之又少,特别是这些王孙贵族,不写没事,若是输了当真丢人。
这一次,姬玲珑声势如此浩大,一旦他们在这里丢了丑,将会名传天下,成为中原庶民茶余饭后的笑谈。
“家主,我们”看着竹简与青铜刻刀,央欲言又止。
他可是清楚荒的家境,也清楚荒最成名的是军伍,是一个武夫,在文化上的事儿,他尚未见过。
这一刻,央有些担忧。
毕竟这个时候,写了赞美的文章,会报名的,在这样的场合,很少出现无名氏。
一个贵族子弟,文人士子开始动笔,只有荒一直在沉默,由于荒等人一身秦人打扮,引得不少士子张目。
“秦人无士子,何谈文化”一个青衣士子开口嘲讽,加快了手底下刻刀的速度。
“哈哈,秦人只有无衣,一群莽夫,身处蛮夷之地,秦人早已蛮夷化了。”魏国贵族嘲讽,语气轻蔑。
“这样的活动,秦人也敢来”齐国王族子孙大笑一声:“一直以来,秦人对于此,都唯恐避之不及。”
“不光是因为他们穷,更因为他们没有文化”
“放肆”相里渎怒喝出声,眼中杀机闪烁:“尔等敢辱我秦国国师”
与此同时,央一把拔出佩剑,大厅之中气氛一下子死寂了起来,纵然是台上的姬玲珑也看了过来。
“客人,这里不得动武”画舫的护卫出现,语气冰冷,态度极为强硬:“否则杀”
放下酒盅,荒抬头看了一眼护卫,然后长身而起,将央手中长剑回鞘,然后轻声,道:“相里,不得无礼”
“家主”
撇了一眼相里,相里沉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荒目光掠过众人,冷笑,道:“既然诸位都是大国风流,本国师就看看诸位做出了何等传世名篇,以至于让尔等如此大放厥词。”
见央回剑,护卫褪去。
“央,记下他们,日落之后,送他们一程。”荒喝了一口酒,语气始终轻描淡写。
“诺。”
荒本身就是桀骜不驯之辈,要不然也不会在末世,成为一个独行侠,追寻武道。
念头微转,开始拿起青铜刻刀,在竹简上刻字,片刻之后,写上身份,递给了兰香。
“麻烦,小娘送过去。”
台上舞停,片刻之后,竹简被一一送入,由姬玲珑亲自挑选最佳,然后宣读出来,让所有人评判。
闺房之中,姬玲珑俏脸上有一抹惊讶,她这种人,消息往往最为灵通,自然知道秦国求贤令与秦国国师一事。????
可,荒的年龄,让她诧异。
“玲珑姑娘,诗篇已经送来。”侍女微微欠身,朝着姬玲珑:“也不知道是否有传世名篇”
闻言,姬玲珑不由得笑着摇摇头:“传世之作,尤其是那么简单可得,今日若得一两句,便是我等的幸运。”
说到这里,姬玲珑螓首微动:“红姑,那位秦国国师好像写写了,在那里”
她对于荒有些好奇,年纪轻轻便成为一国国师,其人必然有惊人之处,她想看看光是否有经世之才华。
“姑娘,这是兰香亲自送过来的,是那位秦国师所写。”红姑点头,将竹简递给了姬玲珑。
散开布条,展开竹简,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有一种锋芒之气,姬玲珑眸中满是惊喜。
荒所写,太惊艳了。
姬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安邑,迷大梁。
这一刻,姬玲珑情不自禁,她很喜欢这一描写,俏脸之上也是灿烂笑意。
在她心里,这一篇便是最佳。
只不过为了公平,为了心中的一个小期待,姬玲珑将竹简一一翻阅完,不由失望的叹气。
第一篇太惊艳,以至于后面的诗篇,读起来索然无味。
就像年少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这是同样的道理。
“红姑,将名次送出去,秦国国师,荒,甲等。”姬玲珑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娇羞:“转告秦国师,妾身在闺房等候。”
“诺。”
红姑走出闺房,来到大厅,朝着众人直接开口,道:“姑娘评定,秦国国师,荒,甲等。”
红姑还没说完,反驳之声,斥责之声,便迅速充斥大厅,画舫之中一片混乱。
“安静”
没有在意大厅中的闹剧,荒吃着点心,喝着酒,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家主,你甲等”央大喜,眼底满是惊讶。
“那必须的,我亲自出手,不拿下甲等,才压众人,如何收场”荒自信一笑,朝着众人举盅:“我想说,在坐的诸位,都是废物”
“数十年寒窗苦读,言辞之间,看不起别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荒起身:“羞得于尔等为伍”
一时间,众士子脸色涨红,羞愧无比,一一个盯着荒,恨不得扒皮吃肉。
央与相里渎将荒护卫在中间,警惕的看着众人,实在是荒的话太伤人了,这根本在众人心头插刀子。
一旦今日场景传出去,所有人都将耻辱加身,这一辈子都洗刷不干净。
“还请姬小娘公示,我等倒要看看,秦国师做出了何等名篇,以至于如此张狂”青衣士子转向红姑,语气坚决。
“对,我们要看原文”这一刻,众士子纷纷开口,目光不善。
事情到了这一步,除非荒所做诗篇当不得甲等,否则他们就是今日最大的笑料。
这一刻,所有士子贵族齐心协力找茬,他们不想成为今日的笑料,那就只有让荒作为笑料,以衬托他们。
看到这一幕,红姑不由得摇头一笑:“公示甲等之作,公布所有人的评级,这是历来的规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