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当公叔痤的车队进入山谷半中间,顿时铺天盖地的箭矢从两侧山脉射下。
由于天黑,再加上两侧山脉的牵制,弓弩手的准头不怎么好,而他们一出手,也等于将位置暴露。
在箭矢射出后,根本来不及躲藏,就被潜行的秦军士卒以及公叔痤的后手斩杀,以至于准备好的擂石滚木,都不来不及丢。????
杀戮就这样彻底展开了。
不管是对于黑衣人,还是对于荒等,这都是一场与时间竞争的生死较量。
在这样的伏击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死去,没有丝毫的例外。
“有箭矢,快保护丞相”景监目光一凝,大喝示警,立即指挥着秦军士卒将公叔痤保护了起来。
“保护丞相”这个时候,卫鞅也是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挥舞,将飞射而来的箭矢荡开。
“所有人阻击敌人”
“噗噗噗”
箭矢席卷而来,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景监来不及多想,直接朝着公叔痤,道。
“丞相,青铜轺车目标太大,还清丞相换上秦军衣衫,然后跟随我等突围”
“敌人已经出手,想来前后路都已经被堵了,我们只有杀出去,才有活路”
这个时候,卫鞅也是大声:“老师,景监说的没有错,还请老师迅速决断”
“箭矢如此密集,这么说来,秦国国师的行动失败了”苍老的声音从轺车中传出,让卫鞅与景监一愣。
“老师,荒应该是成功了,要不然,现在我们看到的就不是箭矢,而是擂石滚木了”
卫鞅脸色凝重,朝着景监看了一眼,随及冲杀向了最前方,他要振奋士气,然后杀出重围。
“杀”
喊杀声震动天地,这一刻,整个离归山都爆发出冲天杀气,火光映红天地,烟雾向四野弥漫。
“噗”
荒一个侧身,黑衣人的长剑刺入了他的左胸,与此同时,荒手中的短剑也划破了黑衣人的咽喉。
“我,我”
看着血不断地往出呲,荒只觉得头晕眼花,心脏跳动越来越快,整个人开始发热。
太极内丹呼吸法运转,心头一阵清明,头昏眼花的症状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就消失了。
来不及思考过多,连伤口都没有处理,荒手持短剑,再一次冲杀了进去。
他虽然开始养身,扎马步,只是将这具身体刚刚养好,国术开始修炼,并没有到高深处。
荒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完全都是依靠前世杀伐的经验,他了解人体构造,清楚从哪里下手,可以以最小的力量干掉敌人。
哪怕是如此,此刻荒也有些脱力,整个人呼吸粗重,握剑的手腕酸痛,隐隐有些握不住剑的趋势。
在厮杀的过程中,荒一直在运转太极内丹呼吸法,也在练习打法,整个人身上热气腾腾。
他依靠前世的积累,已经完成了易骨与易筋,甚至于易髓他都已经踏足半步。
荒心里清楚,易髓是最难的,但是也是最基础的,只有完成易髓,才能真正的以武通神,达到脱胎换骨的地步。
骨髓是造血的,炼到骨髓等于全身大换血,他之所以如此重视易髓,就是打算彻底改变这具身体的虚弱。
太极内丹呼吸法运转,荒体内气血轰鸣,这一刻,他灵台一片清明,控制着身体上的每一处骨骼,肌肉,皮肤,以及五脏六腑,一同有规律的轻微颤动。
“轰隆”
体内所有颤动的声音汇聚起来,响成一片,就像是天空中有闷雷炸裂,荒体内力气再生。
“杀”
短剑纵横,荒再一次冲杀向前,他因祸得福,在厮杀之中完成了易髓,从而达到了国术中,虎豹雷音,筋鼓齐鸣的阶段。
气血冲天,荒犹如狼入羊群,配合前一世的杀伐经验,荒终于将南部山脉上的最后一个敌人斩杀。
短剑上就躺着血,荒转头看了一圈,两百秦军士卒,此刻就只剩下了五十人。
而这五十人还都带着伤势。
看着不断汇集过来的士卒,荒断然下令,道:“自行包扎止血,然后支援景监将军”
“诺。”
命令下达,荒也转身离开了山脉,朝着山谷走去。
这个时候,山谷正在厮杀,相比于两侧山脉,山谷之中的厮杀,更为疯狂。
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弥漫整个山谷,浓郁的划不开。
当荒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三十个黑衣人在疯狂冲杀,同样的,景监一行人,已经只剩下了不足十人。
“噗”
短剑划过,荒犹如灵猫,从后方偷袭,他心里清楚,必须要牵制黑衣人,给景监等人争取时间。
只有两侧山脉剩下的士卒到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杀”
从前后涌入的士卒,在顷刻间将黑衣人包围,荒提剑而行,双眸死死的盯着最前方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很强大,荒能够感受到比他斩杀的那个黑衣人更为强大,而且出手犀利,力求一击必杀。
“景监小心”
大喝一声,荒手中短剑刺中了黑衣人的右臂,整个人迅速躲避,飞起一脚将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踢飞。
“噗噗噗”
乱剑刺来,将黑衣人的胸膛洞穿,一瞬间便生机尽无,死的不能再死了。
荒大口喘着粗气,朝浑身浴血的景监,道:“景监,公叔丞相怎么样”
“国师,公叔丞相没有问题,但是箭矢以及敌人的长剑上都淬毒了,军中医者早已死在箭矢下,中招的人”
景监脸色难看,近千人,甚至于超过了千人,一场伏击,现在能够站着的不足二十人。
景监虽然没有说完,但荒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由于跟随的医者死了,这些中箭,亦或者中剑的人都活不了。
荒脸色难看,朝着不断聚拢而来的人:“但凡是中箭以及中剑之人,立即查看伤势,断臂的断臂,断腿的断腿。”
“挖肉的挖肉,尽最大可能以保证自己活命”
说到这里,荒朝着景监,道:“没有中剑的人,准备布条,给伤者包扎,以减少血液流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