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时间尚早,荒做了点吃的,垫了一下肚子,坐在院落中,吹着凉风。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除了最开始他的目标是改变当下的命运。
所以,他交好卫鞅,接下了秦国国师,护送公叔痤入安邑,不惜以身犯险。
最后与白雪交易。
如今他为秦国国师,又有与白氏商会联系得来的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他最开始的目标已经完成。
骤然之间,荒心中有些空旷,压在他头顶上,迫在眉睫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这让他茫然。
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荒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虽有亲人,却又不像亲人,仿佛穿越时空的孤单,让荒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一个倾诉者。
他喜欢这个时代,是因为始皇帝,而非嬴渠梁,他向往的是大秦锐士兵出函谷,横扫六国的无双气势。
以及千古一帝的悲壮。
他也想象过,始皇不死,华夏会如何,大秦会如何
但,这个时代距离始皇百年之久,荒清楚,纵然是长寿者,等他见到始皇帝也老态龙钟了。
想法不断生出,荒越发觉得自己除了武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执念了。
抿了一口秦酒,胸膛中如同火烧,荒望着月亮升空,繁星点点,一时间,有些入迷。
浩瀚无垠的星空,神秘而又古老,他突然生出了探究星空背后秘密的冲动。
一念生,而万念起。
这一刻,荒不再迷茫,他心头彻底的清晰了,他要追寻武道,让自己活的更久,见一见华夏盛世。
见一见秦皇扫六合,见一见未来黑龙旗在插在星空彼岸。
“以武求长生,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念至此,荒心头激荡,整个人意气奋发,一扫之前的茫然与颓废。
辰时。
荒就起来了,在院落里站了会儿桩,练了会拳,梳洗打扮了一下,朝着栎阳宫而去。
今日秦君召集,他也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已成秦国国师,自然不好拒绝嬴渠梁的召见。
政事堂。
群臣已经到了,当荒走进政事堂,嬴渠梁与赢虔也徐徐到来:“臣等见过君上,见过上将军,见过国师。”
“诸位不必多礼,入座”嬴渠梁大手一挥,示意甘龙等人入座。
“臣等谢君上。”
君臣分别落座,嬴渠梁率先开口:“诸位,今日朝会便是为了魏国会盟诸王,意图灭秦一事”
“事关秦国生死,诸位可以畅所欲言,今日政事堂之上,任何话都可以说,皆无罪。”
“君上,雍城令求见”嬴渠梁话音刚落,栎阳令匆匆而来,朝着嬴渠梁请示,道。
“雍城令怎么来了”
嬴渠梁眉头紧锁,他可是清楚,地方大员,非重大事情,无君主诏令不得擅离职守。
如今雍城令入栎阳,只怕有事发生。
一念至此,嬴渠梁点头:“传雍城令入政事堂,其余事情也等一等。”
“诺。”
片刻间,一个满脸灰土的老者大步走进政事堂,向嬴渠梁:“雍城令嬴山擅离雍城,请君上恕罪”
闻言,嬴渠梁深深的看了一眼雍城令,并没有立即让其起身:“老叔仓促而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嬴山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惊恐,连忙朝着嬴渠梁,道:“君上,如今雍城流言四起。”
“山东诸国要一起攻打秦国,吞并秦国之说,一夜之间传遍雍城,有民众逃亡了。”
“丰镐之地也是人心惶惶,若不处置,只怕腹地必乱。”
嬴山的一番话,让政事堂中的每一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敌人比他们更先出手了。
“一夜之间,流言蜚语就可以传遍雍城,拥有这样的能力与号召力的绝非诸国谍者。”
嬴渠梁脸色难看,声音中有压制不住的愤怒:“只有山东诸国商贾配合谍者所为。”
“雍城乃秦国祖地,绝不能乱,同样的栎阳也不能乱。”
“君上,这些六国商贾谍者该死,为了朝廷稳定,当杀之”这一刻,公孙贾一拱手,道。
“大哥,立即出动大军,将栎阳城中参与会盟的诸国商贾控制起来,不动财货,不杀一人。”
“至于谍者,一旦身份核实,全部铲除。”
“诺。”
见赢虔动身,荒开口:“君上,雍城乃秦国西部中枢,秦国祖地,绝不能乱。”
“也当派人控制诸国商贾,灭杀诸国谍者,以保证秦国两都安稳。”
闻言,嬴渠梁心下一动,话脱口而出:“国师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景监,亦或者子岸将军”
荒清楚,这一次前往雍城的人,必然会是嬴渠梁的心腹,老人他是不会用的,而年轻一辈崭露头角的有且仅有子岸与景监。文網
闻言,嬴渠梁立即下令:“派三十名特使跟子岸一起出发,沿途城池各留一名,传孤急令,搜捕拘禁六国商贾与谍者。沿途各城若有阻碍抗拒者,杀”
“诺。”
子岸轰然应诺,与雍城令一同离开了政事堂,这个时候,政事堂内气氛死寂,所有人都沉默着。
最后,嬴渠梁打破沉默,望着秦国朝堂诸公:“魏国亡我大秦之心不死,诸位可有良策以教孤”
上大夫甘龙撇了一眼荒,然后开口,道:“君上,老臣以为当控制诸国商贾,杀诸国探子,同时宣布国府诏令,告诉老秦人事实真相。”
“稳固民心,同时集结大军,以防万一。”
“臣等附议”公孙贾,杜挚等人开口附和。
嬴渠梁脸色平静,将目光看向了赢虔与荒,这个策略他也想到了,但是他需要更好的方法。
看到嬴渠梁看过来,荒与赢虔对视一眼,随即:“君上,上大夫所言有理,可以一用。”
“但,光是这一点不够。”
荒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在继续,就见嬴渠梁直接拱手,道:“请国师详说”
“哈哈,君上六国商贾,谍者散播谣言,乱我民心,都是为了诸国灭秦做准备。”
“只要破了诸国合纵,此事便了,荒以为两策其下,一方面稳定国内民心,一方面破坏诸国会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