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抿了一口白水,荒将在狄道的所作所为,以及得到的战利品一一禀报,同时将另外一卷竹简递给了嬴渠梁。
“国师,戎狄一事妥善解决,首功在于你,这财货,国库留一半,剩下的都归国师与此行将士。”
嬴渠梁看了名单,他清楚财货并不多,他看中的是荒手中的战马,秦国并不缺战马,但他嬴渠梁缺。
“至于戎狄各部青壮,就留给国师当做护卫,只是这战马,可否”
看着嬴渠梁欲言又止,荒轻笑:“君上,都是秦国的,君上想要自取便是。”
“这些战马,除了这些青壮之外,剩下的本来就是我为君上准备的礼物。”
“有了这一批战马,军中骑兵将会更多,也有利于防备六国。”
一旁的赢虔欲言又止,荒带回来的青壮他看到了,可以说,清一色的骑兵苗子。
作为秦国上将军,赢虔对于这些青壮很看重,想要张口讨要,却又抹不开面子。
他自然清楚,荒任国师以来,一直为秦国奔波,但是朝廷除了封赏了一个国师的名号外,任何的赏赐都没有。
据他所知,荒在栎阳的住处,还是荒自掏腰包买的府邸。
这让他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眼馋归眼馋,赢虔清楚荒的价值,这些本身就是荒的战利品。
更何况,上交给朝廷的那一份,荒也上交了。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开口讨要。
荒虽然与嬴渠梁交谈,但余光也捕捉到了赢虔的欲言又止,念头一转,就大概清楚了赢虔的想法。
“君上,国难当头,存秦才是最紧要的事情。”荒笑着向嬴渠梁开口:“戎狄各部青壮,大约有一万六千多人。”
“这一战,三万骑兵出现了折损,我以为先行补足三万骑兵中的空缺。”
“然后,将一万青壮就交给上将军,并入骑兵之中训练,我这边留下些许护卫足矣。”
这不是荒矫情。
一来如今的秦国局势危急,需要大军来震慑六国,二来他是秦国国师,手握上万骑兵太过扎眼。
在荒的计划中,三千精锐就足够了。一来让自己有了自保能力,二来也让嬴渠梁等人放心。
闻言,嬴渠梁与赢虔对视一眼,两个人大喜:“为了秦国,孤也就不和国师推让了。”
“如今的秦国,确实需要大军以壮自身。”
得到自己想要的,赢虔脸上也是浮现出笑意:“国师先行挑选,剩下的交给我就是。”
“好。”
一番交谈,战果被一一瓜分。
对于这样的局面,荒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他无意天下大位,手中兵马太多绝非好事。
他之所以索要青壮,只是为了削弱戎狄各部族。
最后,荒告辞离去。
望着荒离去,赢虔感慨万千:“君上,这国师不仅能战,又不居功自傲,小小年纪,当真不凡。”
“哈哈,确实不凡。”嬴渠梁也是莞尔一笑,向赢虔:“这一战,战损达到了两千,一万并入骑兵。”
“这意味着,国师手中也只剩下三四千青壮,这些人,最多也就能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了。”
说到这里,嬴渠梁话锋一转:“从宫中赐给他一些侍女与厨子吧,他那个府邸,我也听景监说了,就住着国师一人,没有半点烟火气。”
“立下赫赫之功,总不能什么都不赏赐,岂不是寒了天下人心。”
“嗯。”
赢虔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凉茶:“原来我秦国有五万骑兵,这一次再添一万,如此一来,我秦军之中,戎狄士卒将会达到恐怖的四万。”
“君上,如此我老秦人是否偏少”
闻言,嬴渠梁也皱着眉头,这个问题很棘手,老秦人太贫瘠,人口数量也不大,他不想贸然征兵。
老秦人才是秦国的根基。
可若是老秦人占比不大,这支大军就不可靠,一时间,嬴渠梁也是沉默了。
“少也没办法,现在的秦国要想恢复元气,老秦人是重中之重。”
“希望景监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要不然我老秦人只有退回陇西深处了。”
嬴渠梁无比的清楚,虽然荒在狄道办的干净利落,一举稳定了秦国西部,但关键依旧在山东六国。
只有景监传来好消息,他才能真正的松一口气。从而有时间,也有空间去思考强秦。
相比于嬴渠梁兄弟的交流,荒离开栎阳宫后,没有立即去挑人,而是回到了府邸。
烧了一锅水,洗了个热水澡,荒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这些天,并不好过。
冒雨行军,不光考验人的意志,更是对身体的摧残,他要休息,要养身。
至于那些青壮,该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第二天。
荒练了一会儿桩法,打了一会儿拳,练了一会儿刀,在石墩上休息了半个时辰,方才进屋洗漱。
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垫了下肚子,荒方才起身营地走去,他要将他需要的人带回来。
“子岸,见过国师。”见到荒前来,子岸脸上堆满笑。
“哈哈,子岸在呢”
打了招呼,荒轻笑:“这一次跟随你我入栎阳的戎狄青壮,从其中抽取两千人,补充在骑兵之中,以保证五万之数。”
“上将军带走一万,剩下的我带走。”
说到这里,荒撇了一眼子岸,意味深长,道:“我先挑人,想来,事后上将军就会来领人。”
“我挑完,子岸就可以挑了”
闻言,子岸大喜,挑选青壮,这可是谁先谁后,结果大不一样,连忙朝着荒。
“国师有心了,上将军是个急性子,我们赶紧吧”
“好。”
在大营中转了一圈,荒将四千五百人以及相应的良马物资全部带走,他可是清楚,自己就是个穷逼,养不起这支兵马。
与白氏的合作,目前并没有收益送来,这批物资是他唯一的财产了。
近五千人。
人吃马嚼的,那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这一次率领三万精锐骑兵,荒对于其中的情况也是了解。
骑兵在这个时代,战力惊人,却也是十足的吞金,一般人养不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