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荒练拳。
在樊余的府上住下,人生地不熟,除了练拳外,他都不知道干什么。
这个世道水太深,没有强大的个人实力,势力,权力,就无法探究背后隐藏的秘密。
那半卷羊皮卷,他也曾研究,他看得懂插图,却看不懂文字,但根据荒的推测,十有术。
毕竟史书记载,彭祖他老人家擅长房中术。
五百年成汤,八百载宗周,历史变迁,导致文字演变,已经越发的不一样了。
蝌蚪文,金文,鸟篆文,甲骨文
各种文字存世,复杂难懂,在中原,一个字的写法有十数种,而且大有不同。
这对阅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利,况且房中术这东西,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就算荒再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乱尝试。
樊余与太师颜率商议,然后说了秦国的要求,以及他自己对于这件事的看法,还有对大周的影响。
卧病在床的颜率,思考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此事,赞同樊余的助秦策略。
“上大夫,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天子那边,在最后知会一声就是了,老夫卧病在床,此事无力亲为”
太师颜率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愧疚,在他看来,因为这一次的生病,他错失了一次为王尽忠的机会。
樊余看着颜率,重重点头,语气哽咽:“老太师放心,为了天子,为了大周,我樊余在所不辞。”
这个时代,纵然不是儒家主宰的时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概念尚不明确。
但,华夏始终有忠义理智信的传承,特别是周礼传承些君臣观念,早已深入人心。
为国赴死,为王尽忠,在所有臣子看来,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你做事,老夫放心”
辞别了太师颜率,樊余顺道去了一趟周王畿的府库,既然要答应秦国,自然要拿得出来东西。
这些年,国库由太师负责,樊余心里也没有数。
在士卒的带领下,樊余看了看国库,打开了卷宗,然后便是良久的叹息。
国库的贫瘠,出乎了他的想想,这些年,在不知不觉中,周王室没落的更快了。
将国库之中的财货清点了一遍,樊余方才回到了府上,向正在赏景的荒:“国师,太师赞同助秦一事,只是国库之中财货贫瘠”
“根据老夫的清点,洛阳府库囤积了十余万件旧兵器、一万老战车、二十万斛粮食。”
“铁块,青盐都不多,以太师与老夫之意,每宗给秦国一半,国师以为如何”
闻言,荒也是一愣,这一次樊余等人当真给力,周王室到底有多落魄,他也是见到了。
可依旧是如此,樊余等人没有拒绝帮助秦国,对于秦国慷慨解囊,拼尽全力相助。
这让荒很感动。
虽然他也清楚,周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目的在,可当你山穷水尽时,有一个同样穷的亲戚倾尽所有相助。
纵然他也希望在你发达后,得到一些利益,你也许诺了他,但,依旧让荒心下很震动。
这一刻,荒起身面向天子的方向拱手:“上大夫,我秦人重诚信,相信君上绝不会负王室。”
“嗯。”
微微颔首,樊余向荒:“至于国师入守藏室一事,王上与太师都同意了,但只能在里面翻阅,不能带走。”
闻言,荒大喜。
守藏室一事,关系到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是他对于上古文字,不精通。
“上大夫,不知荒可否向你请教一下,关于文字的事儿”
“哈哈”
樊余轻笑,他清楚荒的意思,特别是荒的年龄,必然会让他产生底蕴不足的短板。
“对于大周一朝的文字,乃至金文,蝌蚪文,老夫都有所研究,请教不敢当,你我互相交流。”
“多谢上大夫。”
樊余的慷慨,解了荒燃眉之急,文字传承这些东西,越古老的势力,越强大的势力,掌握的越全面。
和周王室相比,秦国就像是一个少年,其中的底蕴差距,大到无法估算。
就这样,荒利用景监薛国大商的身份,白氏商会以及刚刚新生的太阳商会将兵器,粮草,铁块,盐巴尽数向秦国运送。
而他本人住在樊余的府上,跟随樊余读书识字,至于觐见周天子一事,被一推再推。
日子在荒埋首苦读中过去,值得一提的是,荒吩咐央将女子与钱粮,各种酒送到了酒摊,一一交给了小二。
也算是了解了一桩因果。
荒的学习速度很快,也许是练武,也许是穿越的缘故,他发现他仿佛变异了。
如今的他遇事非常冷静,理智,而且大脑运算能力堪称恐怖,转瞬一个月过去,樊余已经教无可教了。
“国师学习能力之恐怖,是老夫这些年来仅见。”樊余看着荒,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震惊:“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得了,守藏室那边,你也该去了。”
这一刻,荒起身朝着樊余深深一躬,语气肃然:“授人一字,便为师,上大夫教我良多,本应以师徒相称。”???????
“只是我的身份,上大夫的身份,并不适合师徒相称,荒可以向上大夫保证,未来三十年,若有诸侯问鼎之轻重,周王畿若有危难,荒亲提大军前来相助。”
“哈哈,有国师此话,也不往老夫一身所学,传授于你。”这个时候,听到荒的承诺,樊余很是开心。
在他看来,师徒名分,远远没有这个承诺来的有分量。
“今晚你我一醉方休,明日便入守藏室吧”樊余看着荒,眼中露出期待,他期待荒成长。
“好。”
此时,不光樊余开心,荒也是兴奋的。身体素质强大,一直让荒归咎于他修炼的国术。
但是,在栎阳的秦国藏书室以及这些天樊余的教导,都让荒意识到一点,那便是他学习速度极为恐怖。
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电子计算机在运转,可以快速的察觉问题,以及储存知识。
此时他细想,当时在少梁邑活过来,也有些不同寻常,他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太快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