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莹玉,荒没有恶感,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对于女人,他一向敬而远之。
十四岁,正是少年。
是奋斗事业的年纪。
“家主,牛车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出发”子车师看了一眼荒与一旁委屈的莹玉,低声,道。
“公主,我还有事儿,先行失陪了。”向着莹玉告罪一声,荒走出府邸,登上牛车远去。
“哼,小气鬼”
莹玉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等委屈,被人如此无视,仿佛是大病一般躲避。
她只觉得荒欺人太甚,心里委屈极了,巨大的落差,导致心头衍生出丝丝怨念。
既然荒想要避开,那她就让荒避无可避。
当一个带着报复心的女人,苦思冥想盯着你的时候,麻烦也就接踵而至。
“家主,你这么对公主,不好吧”子车师苦笑,朝着荒提示,道。
闻言,荒笑着打趣,道:“怎么你喜欢莹玉”
“不喜欢,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子车师摇头,他有自知之明,嬴姓公族的女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旁支。
“哈哈,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你们的地位有差距,但,公族,王族的女人,大多都是用来政治联姻的。”
荒意味深长一笑:“当你强大到秦国无法忽视的地步,你想要那个女人,就可以要那个。”
“而莹玉,大概率会嫁给卫鞅吧,哈哈”
子车师见过卫鞅,也清楚荒对卫鞅的推崇,大概率秦国未来的变法,将会由卫鞅主导。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国公室与卫鞅联姻,才能互相信任,保证卫鞅一心为秦。
牛车隆隆前行,快到政事堂的时候,子车师突然开口,压低声音道:“家主,在秦国嬴姓的夫婿,也是可以登上君位的”
“哈哈”
大笑一声,荒从牛车上一跃而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政事堂,对于君位他没有想法。
太累了。
很多皇帝,都太累了。
明君是累死的,昏君虽然可以吃喝玩乐,却是拿命来享受,远不如他这个国师自由自在。
为王为帝,纵然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却注定了一生悲苦,生于王族,并不见得是好事。
始皇名传千古,可一生遭遇凄苦,是前所未有的。
将念头掐灭,荒已经走进了政事堂,此刻嬴渠梁正在处理政事,见荒走进来,不由得轻笑:“国师,回来了哈”
“君上。”
朝着嬴渠梁笑了笑,荒一屁股坐在空着的坐塌上,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摇了摇头。
嬴渠梁太狠了。
当初他在洛阳守藏室,都没有这么狠,难怪嬴渠梁可以强秦,人这一生,除了天分之外,也需要足够努力。
“莹玉去了国师府上,没有给国师添麻烦吧”嬴渠梁放下竹简,喝了一口凉茶,道。
黑伯倒了一盅白水,荒抿了一口,作为回敬:“公主聪慧过人,我们相处的挺融洽的。”
“哈哈”
大笑一声,嬴渠梁深深看了一眼荒,脸上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
他是莹玉的二哥,自然清楚莹玉的性格,荒言融洽,他半个字都不会信。
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摆上桌面,会伤感情,嬴渠梁话锋一转:“国师此番入政事堂,想来有事”
他可是清楚,荒虽是秦国国师,但一直以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每一次主动入政事堂,都是有事儿。
“也没事啥大事,就过来看看君上,听说这几日朝堂上有些不安分”
荒语气变得肃然,朝着嬴渠梁,道:“要不要我出手,替君上清扫一批”
“不用了,若是要强硬镇压,孤早就镇压了,朝堂政治之争,不宜见血。”
嬴渠梁摇摇头,脸色凝重的告诫,道:“一旦朝争见血,那无疑是开了个不好的头,以后秦国朝堂将会次次被血染红。”
“如今的朝局,孤还能够掌控,不至于走那一步。”
闻言,荒也是点了点头。
他明白嬴渠梁的担忧,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唐太宗李世民通过玄武门之变登上皇位,终李唐一朝,每一次皇位更迭都充满了杀戮。
这一切的原因,便是因为李二开了一个坏头。
很显然,嬴渠梁不想开这个恶劣的头,同时他对自己极为的自信,他相信,秦国朝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君上有信心,我就不担心了。”荒笑着说了自己的目的,嬴渠梁忍不住看了过来。
“国师,长生可求么”
“谁知道呢”荒摇头,他给不了嬴渠梁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自语:“有些事情,就是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就像君上相信自己一定会强秦,我是秦国国师,不求长生,总感觉差点什么”
“哈哈”
嬴渠梁大笑,半响后点头:“国师放心前去,府邸那边孤会叮嘱黑伯照料,你不必担忧。”
“好。”
荒走了。
嬴渠梁笑着摇摇头,随即继续翻看竹简,他与荒都清楚彼此的想法,在秦国,无论是君上还是国师都要超然物外。
除非荒甘心下场,在朝堂中担任具体官职,否则他若是以国师身份插手政务,将会引来反弹。
“黑伯,等国师走后,让人盯着点国师府那边,别让一些不长眼的人,得罪国师。”
“诺。”
走出政事堂,荒乘坐牛车向府邸而去,一路上,荒沉默不语,在洛阳守藏室,他看到了一些隐秘。
不光是老子的手迹。
还有一些关于天下霸业的记载,只是大多数都语焉不详,从只言片语中,他推测出一二。????
春秋小霸郑庄公,突兀崛起的背后,绝不简单。
纵观春秋战国,也只有郑庄公是从一介微弱小国迅速崛起,成为一世霸主。
自郑庄公薨,郑国开始日落西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不同寻常。
荒在守藏室中,翻看了太多的竹简,上面大部分记载的都很正常,无非是重用贤臣,君王英明等等。
在这个时代久了,荒自然清楚,这个记载,只是蒙蔽世人双眼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