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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她审美有恙(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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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涵珺已经意识到和平西王府绑在一起只能惹来南安郡王的敌视,事实上他也没有和平西王君多么的一条心,他依附于平西王府,但若是能得到傅元宁的心,他完全可以倒戈。

不久前被傅元宁眼都不眨地轰出了郡王府,已经让他决定改变策略,与其指望依靠平西王府接触傅元宁,不如反其道而行,他甚至已经给自己塑造好了一个为了生存不得不在平西王府寄人篱下,内心排斥但表面上不得不与他们虚与委蛇的形象。

但是胡同里的一幕如同毒蛇一样扎进了他的内心,越想就越是愤恨,冯涵珺与平西王君不愧是一家人,将阴私手段作为行事宝典,就好像只要费尽心机用上了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他就能得偿所愿。

无垠照例送傅元宁上朝后在兴庆宫外等她,宫门外的角房内有专供朝臣侍从休息的地方,但那里都是女人,无垠也不高兴去,傅元宁倒是总让他出去玩,但无垠还是会等她,虽然当日两个袭击的女人已经被收拾过了,但谁知道平西王府会不会搞些别的幺蛾子出来,郡王她就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他还是不放心。

然而这日,他在等待的时候,有人来给他递了个字条,说约他在六条街外的金水堂见面,说有关于傅元宁遇袭一事的重要信息要告诉他。

无垠用手夹着字条,自言自语道,“一个两个都当我傻子,我有这么傻吗?金水堂…唔,大人应该还不会出来,一个时辰,我就去打个来回吧。”

他脚下飞快,顺着字条上简单的线条路线图找到了巷子深处,金水堂是这巷子的名字,只有最尽头半开着一扇虚掩的大门,他悄无声息地跃上房顶,沿着屋子查探了一圈,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日的年轻男子,还有藏在暗处的女人,都一本正经做着劲装打手装扮,可惜脚步虚浮,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手,数了数,也有那么七八个。

无垠轻轻落地,回到大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冯涵珺在堂内看见他走近,嗤笑道,“你还果真来了。”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无垠停在冯涵珺跟前几步,冯涵珺不屑道,“随便骗骗你,你就信了。”

无垠默不作声看着他,冯涵珺抬起了下巴,“我喊你来,是要教教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的下人,怎么配呆在郡王身边?”

无垠没说话,冯涵珺自己又嗤笑道,“但我想你也没有这种东西,那我就来帮你一把,你认不清自己应有的位置,我就送你一程。”他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毁掉眼前的人只会让他觉得痛快,一想到胡同里那刺眼的画面,他就想割花这张脸。

“你该觉得荣幸了。”冯涵珺道,“就你这样其貌不扬的一张脸,原本哪里有这个资格让我动刀子,我可只对极好看的人做过这事。”他突然扬高了声音,“过来绑住他,等我划花他的脸,我会将他留给你们,随你们处置。”

无垠叹了口气,他看都没看身后扑来的女人,在冯涵珺恶毒而快意的笑容中,他轻轻跃起,在墙上借力,一个回旋踢上了那个女人的后脑,然后没有停歇地,在冯涵珺逐渐消失的笑容中,挨个撂倒。

没有被直接踢晕的女人一拥而上,无垠掏出了佩刀,游刃有余地挡住了围攻,鲜血的味道让冯涵珺一个劲地缩到了强角落里,很快倒了一地的人生死不知,无垠提着刀,脸上还被溅到了某个女人的血,他一步步走到冯涵珺跟前,“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些三脚猫的家伙,就可以困住我?”他学着傅元宁那日的口气,冯涵珺又怒又怕,看着他刀尖往下滴的鲜血,一个字都没敢再说。

“我既然敢来,就因为我能保证全身而退。”无垠蹲下身去,直视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冯涵珺,“也想让你帮我带一句话。”

“你,还有和你一起的人,别再来骚扰郡王,否则…”无垠轻轻笑了一声,“我别的什么都不会,刺杀暗杀之类的却都学过也干过,若再有人给郡王找不痛快,我不介意重操旧业,反正我贱命一条,回头给她们赔上也无所谓,能替我家大人将这些扰人的苍蝇解决,也算是值了。”

冯涵珺哆嗦着手,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敢发出,他没少仗着身份欺辱过人,也曾经甩过人巴掌抽过人鞭子,甚至划花过一个貌美小侍的脸,但在这样真的血腥打杀武力压制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提起来,他怕死,怕痛,怕那把滴着血的刀割上自己的身体。

无垠已经转身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把提在手里的刀朝后一扔,佩刀飞出,擦着冯涵珺的头发插进了他身后的墙上,碎发落在地上,冯涵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无垠又折回去拔了刀,擦干净血和墙灰带回身上,郡王府的佩刀锋利无比,可不值得浪费在这里。他想,这样心气好像顺多了,之前那些话,听着可真不让人舒服。

傅元宁下朝出来,就看到她的小侍卫倚着轿子在等她,虽然无垠已经擦过了脸上的血迹,但傅元宁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一点没有彻底擦干净的印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嗯…赶苍蝇。”无垠一股脑都告诉了她,包括自己最后的威胁,他问傅元宁,“我可以去平西王府悄悄吓唬一下她们吗?”

“不可以。”

“哦。”无垠低下了头,有点担心傅元宁怪他自作主张,不经主子吩咐就自说自话放狠话,他这是怎么了?以前他可是最守规矩永远按命令行事的,可从未这么自行其是过。是郡王待他太好让他的心变大了,还是被郡王府所有人不一样的对待养得忘乎所以,真以为自己可以做主了。

他的神情黯淡地太明显,傅元宁伸手落在他肩膀上,“无垠,我知道你身手好,郡王府的侍卫一个都不是你的对手,但平西王府毕竟是世袭多代的王爵之家,府内人口众多,你真要去,我会不放心。”

“大人不怪我吗?我自作主张。”

“不,其实你还可以再大胆一些,自作主张一些。”

无垠不明所以,傅元宁收回手看着前方,嘴角却勾着一抹类似于得逞的笑容,“你是要在郡王府当家做主的人,你要习惯于做决定。”

无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当家做主,但他很快明白了过来,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怎么能…”

“不是能不能?而是你愿意吗?”傅元宁低下头来直视着他,眼神太专注太诚恳,无垠觉得他似乎从中看到了紧张,鬼使神差但又遵从内心地,他点了头。

傅元宁再次勾起了笑容,“所以你要开始习惯。”

午后的“鹊桥仙” 仍是忙忙碌碌,金有文金大媒正在他的馆阁内接待求媒的客人,刚送走了前一个客人,他的小徒弟腾腾腾地冲了进来,嘴里不住大喊着有贵客有贵客,被金大媒打了一记头,“嚷嚷什么,有多大贵客,你要嚷成这样,难不成还是平阳王君来给世女相看来了。”

“比那还厉害。”小徒弟苦着脸,金大媒一怔,他的馆阁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南,南安郡王,您怎么亲自来了?”

“上无高堂,只得亲自跑一趟。”傅元宁在金大媒连忙拉开的座椅上坐了下来,金大媒忽略了她明明平西王平西王君都在世却说上无高堂的话,吩咐小徒弟去看茶,问道,“郡王但凭吩咐。”

“我不太懂这些,三书六礼你都帮我备齐了,再挑好日子,总之一手操办了。”傅元宁掏出一张银票交给金大媒,“这礼,你就下到祥瑞居,就是离郡王府最近那家客栈。”

“客栈?”金大媒一脸懵,这是什么神操作?他还在愣神,傅元宁又掏出了一张画像来,画像上是一个年轻男子,金大媒傻愣愣接过来,就听傅元宁又道,“他会在天字一号客房。他上无高堂,亦无族亲,你多带些人手,下完礼,再连人带礼,一起送回郡王府。”

“郡王。”金大媒终于插上了话,忙道,“这样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怎么你接办过的亲事,就没有男方无亲的?”

“那倒也不是,可像您这样的身份,三书六礼齐备又是正君之礼,那还真没有过。”

傅元宁交代完事情,已经在往外走去,边走边道,“现在有了。”

傅元宁走后,鹊桥仙的媒人们一个个挤进了金大媒的馆阁,抢着要看这位看脸郡王最后要娶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天仙绝色。

房内一时竟鸦雀无声,好半天,金大媒才道,“郡王之前肯定是在说笑,她怎么会是看脸挑人的呢。”

太女近日很是春风得意,南安郡王邀她主持婚事,傅元宁的母亲继父都在世,按理这种事是轮不到她头上的,但傅元宁和平西王府的龌龊满城皆知,当初原配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立了侧房,闹得夺爵长女,逼得最有出息的长女分府,反而将世袭的爵位给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次女,满朝大臣基本都觉得平西王这是老眼昏花了,就连素来最重孝道的清流一派都站在傅元宁这边,傅元宁不想让平西王来主持大婚,也是意料之中。

大婚当日,太女见到了傅元宁的新郎,震惊无比。“所以你当日在孤宫内挑侍卫,到底是看什么挑的?”

傅元宁一脸真诚,“看脸。”

无垠正坐在新房里发愣,自从那日郡王让他去祥瑞居的天字一号客房住一晚上开始,他就开始发晕,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傅元宁真的要娶他,当家做主不是那么随便一说,这是真的郡王君啊。

从明和宫过来的那天仿佛还在眼前,他不是来当侍卫的吗?怎么就歪成这样子了呢?

但是,你愿意吗?无垠想起了傅元宁那日问他的话,此刻他也问自己,他想,他当然愿意啊,他只是仍旧不太明白也不敢相信。

无垠在房内等着的功夫,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比之前更大声的喧闹声,似乎不只是前厅传来的觥筹交错敬酒交谈的动静,他推开一条门缝,问守在外面的小侍,“前头怎么了?”

几个小侍都摇头,一个跑了出去,很快又跑回来,喘着气,“郡王君,是平西王府的人来了。”

怎么还敢来?无垠顿时侍卫脑上头,一把扯下盖头,撩起袖子就往外冲,几个小侍哪里拦得住他,只能一路追着他来到了前厅,他一个箭步挡在了傅元宁和正和她对峙的平西王世女之间,傅元宁原本有些愠怒的脸变了一变,突然就有些想笑了起来,她的小无垠总是这样出人意料。

“大姐,今日你大婚之日,先不说你这位正君的身份是否当得起郡王君的位置,就说母亲与父亲都不到场,是否也有些太不合规矩了。”傅元新的视线在无垠脸上扫了一圈,冯涵珺当日哆哆嗦嗦回到平西王府,说南安郡王那个得宠的小侍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根本嗤之以鼻,冯涵珺一个没见识的男人,怕是随便动动刀子都能吓破他的胆子。

太女主持完婚事喝了几杯酒已经离开了,没有受邀又来晚的傅元新并不知道今日主持婚事的人是谁,一心要搅乱傅元宁的婚事。暂时抢不走傅元宁的政绩,给她找不痛快也好。

“无垠。”傅元宁对跟前穿着大红嫁衣的小侍卫道,“对待不受欢迎的客人,要怎么办?”

“送客。”无垠想要抽刀,发现自己穿着嫁衣没刀,他一个旋身,傅元新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发现自己的佩剑落在他手里,银光一闪,剑锋竟对着自己面门,“世女,请。”

傅元新大怒,“谁给你的胆子,胆敢用剑指着我。”

“我。”傅元宁嘴角一勾,周围的客人有朝臣有幕僚,都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幕,谁都知道平西王世女是个不成器的,毫无实权,没有人会为了她去得罪在圣上和太女跟前都极为得眼的南安郡王。

无垠剑尖逼近,傅元新勃然大怒,冲自己带来的几个侍卫道,“都给我上。”

大婚之日,郡王府下人不多,侍卫都去干了招待客人跑腿的活,一时不在旁边。不等郡王府的侍卫赶过来,无垠已经和几人交起了手,这几个侍卫到底是平西王府内身手最好的侍卫,不是那天冯涵珺带来的三脚猫可比,无垠没那么轻易可以解决,傅元宁站在侧方,突然在某一个角度看去,其中一个侍卫的刀尖,就要划上无垠的脸。

傅元宁大惊之下喊了声小心,就听得噗一声,鲜血溅出的声音传来,傅元宁一下忘了自己全无功夫的事实,往无垠的方向跑去,无垠余光扫到,吓得大叫,“你别过来。”

傅元宁双脚顿住,就见到无垠已经打翻了两个人,很快郡王府的侍卫一起过来制住了所有人,傅元宁拽过了傅元新的衣领,“我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今天我把话撩在这里,等我婚假结束上了朝,不把你参到丢官丢爵,我就不是傅元宁。扔出去。”

无垠走回了傅元宁身边,他没顾及自己脸上溅到了血,还在嘀咕,“大人你跑来瞎凑什么热闹啊,吓死我了。吓得我都…”话没说完,就被傅元宁抱着往后院走去,看了一晚上热闹的客人终于可以再次发出恭喜的哄笑声,一个朝臣叹道,“平西王府,这是要败了啊。”

“平西王当初废长女,立次女,就已经是败亡之相。”另一朝臣道,“南安郡王如今年纪轻轻,已经为圣上做出了多少治国富民之策,圣上称之有鬼才,早晚青云直上,位极人臣,她要是日后一心对着干,谁能讨得了好,平西王世女,这是自寻死路啊。”

傅元宁抱着无垠回到房内,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脸,才发现那不是他的血,那声音,也应该是他砍上了别人,她松了口气,替他擦干净脸,无垠看她神情变化,小心地喊了声,“大人…”

“还叫大人?”

“妻主。”

“乖。”傅元宁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倒了交杯酒,喂他喝下,无垠喝完,忍不住抬头问他,“妻主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我告诉过你无数遍了。”

无数遍,无垠此刻手里拿着两人交杯酒的酒杯,终于开始觉得,或许他真的该接受这个事实了,郡王大人,他的妻主,就是审美有恙。

“真的就只是因为脸吗?”

傅元宁低低一笑,抚上了他的面颊,那里,刚刚她替他一点点擦去那道差点没把她吓死的血迹。或许一开始,是真的只是因为脸吧,但是后来,其实也都不重要了,所以哪怕她真的以为他被毁容的瞬间,她也全是心疼,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始于颜值,终于…”话到嘴边,傅元宁一时想不起来后半句是什么内容,无垠一脸期待地等着她,她低下头,凑近了,又是一声低笑,笑声暗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终于,深情。”

***番外***

自打成亲以后,傅元宁就不让无垠送她去上朝了,她说,“你已经不是侍卫了。”

傅元宁最近下朝的时间总是有些晚,这天,无垠在她的衣服上闻到了花香味,他也没多想,直到这天傅元宁的休沐日,已经很久没来找存在感的平西王世女傅元新居然又巴巴地上了门。

傅元新不是一个人上门的,她还带来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没有削尖的下巴,也没有大眼睛小嘴巴,他的长相,放在众人眼中,都该只是一个记不住脸的路人,但却让无垠内心警铃大作。

傅元新这次废了不少心思,也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一个脸型非常像无垠,五官轮廓也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傅元新说,“我是来赔礼的,你大婚那夜,是我莽撞了。”

她将那个男子推到傅元宁跟前,“这是赔礼。”

傅元宁神色不明,傅元新嘴上说着赔礼的话,心下却全是得意,原来之前美人计不好使,是没用对美人,最近她在朝上被傅元宁怼得不轻,原来仅有的一点差事也丢了,如今,她只空有平西王世女的爵位了,不再想点办法,怕不要真的应了傅元宁大婚夜那日的丢官丢爵。

无垠在身后拽着傅元宁的衣服,他希望能从傅元宁嘴里再听到那句“送客。”但傅元宁没有说,她转过身来,“无垠。”

“什么?”

“作为当家的郡王君,这种时候,你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做?他想怎么做?当然是将人轰出去啊,无垠双眼顿时一亮,他一挥手,大声喝道,“送客。”

傅元新和她带来的男子一起被轰出了郡王府,那男子之前见到傅元宁的时候就动了春/心,再见到无垠不比自己好多少的样貌后更是信心大增,此刻被赶出郡王府大门,他急切地问傅元新,“世女,你不是说郡王一定会很喜欢我的吗?”

傅元新懒得理他,打发走人,回了平西王府又开始想别的辙。

无垠赶人成功,心情大好,但是有了这么一出,第二天他又在傅元宁身上闻到花香的时候,他忍不住奇怪了起来,郡王以前,身上可从来没有过花香味,往身上喷这种香味,不是只有男子才会干的事吗?

他问傅元宁,“明天我可以送你去上朝吗?”

傅元宁摇头,“怎么又想送我去上朝了?不是说了,你是郡王君,不是侍卫了。”

无垠低下头,“你身上有香味。”

傅元宁一怔,复又笑了,“你闻到了?”

无垠点头,傅元宁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道,“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毕竟还没学到家。”她拉着无垠的手往门外走去,“跟我来吧。”

无垠看着他那个一看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远庖厨妻主进了厨房,卷起袖子,捣起了桃花瓣,忙里忙外,费了一下午的功夫,一碟卖相算不上十分好的浅粉色酥酪送到了他面前。

“这是…”

“你最爱的,桃花酥酪。”傅元宁的手上还有没洗净的桃花汁,她似乎对这碟酥酪的品相很不满意,“再给我点时间,应该还能更好一些。”

所以你每日下朝晚回,沾了一身花香味,是去拾味阁学做桃花酥酪了?无垠直接用手拈起一块酥酪,其实口感并比不上拾味阁的桃花酥酪,连府里点心师傅的手艺大概也比不上,但他觉得,这会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滋味。

傅元宁还在说,“春天快过去了,就要没有桃花瓣了,不过还可以做莲花酥酪,菊花…”她停下了要说的话,手指抚过他眼下,“怎么还把眼睛吃红了?”

“因为太好吃了。”

“你就哄我吧。”

无垠心道,明明都是你在哄我。

傅元宁看着他一口口吃酥酪,怕他又红眼眶,便一边和他聊天,“今日下朝的时候,平西王亲自来找我了。”傅元宁不肯喊平西王母亲,无垠不觉得奇怪,毕竟是大婚都不喊来的生母。

“她想让你放过傅元新吗?”

“算,也不算吧。”傅元宁道,“她希望我可以不再针对傅元新,又说,想复立我为世女。”傅元宁冷哼了一声,“好像我稀罕一样。”

“不稀罕。”

“对,所以我让她一边凉快去。傅元新自己要来我眼前蹦跶,难道我还由着她蹦跶不成?她敢来扰乱我最重要的日子,就该做好这次我不会放过她的准备。”

无垠唔了一声,突然问道,“那天她带来的男子,你觉得好看吗?”

傅元宁挑眉看他,“实话?”

无垠点头,傅元宁道,“好看。”她送了一块酥酪进无垠嘴里,又道,“好看又怎么样呢?这世上能让我觉得好看的人绝不会只有你,只有他,但那又怎么样呢?”

能让我始于颜值,终于深情的人,只有你而已。

人海茫茫,我所深爱的,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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