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夫夫到关大叔家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刚吃完早餐,关大叔在牲口棚里给骡子填草,而关大婶则在屋子里准备生产时要用的东西。
看见他们进了院子,关大叔放下手中的饲料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娃他娘,先别忙了,璟儿和云哥儿回来了。”
关大婶听到了说话声,挺着个肚子迎了出来,张云他们哪敢让她迎门连忙说道:“娘,我们来看您来了,您别出来了,我们过去就好。”
关大婶没听他们的,还是走了出来说:“那有那么娇贵,出来活动活动更好。”
关大叔这是也走了过来说:“都别再院子里站着了,进屋说话吧。”
众人进了屋,关氏夫妇拿出瓜果点心来招待他们,张云他们则是送出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关大婶看着关璟送过来的那些裹布笑着说:“正愁缺这些东西那,你就送过来了,真是太及时了。”
然后又看了看别的礼物,将参匣子打开看了一下问到:“这东西是什么呀?吃的还是用的呀?”
由于人参大部分都被包在桦树皮里,只有一小半叶子露在外面,而关大婶用药的时候,参全部都是炮制好的参片,她没见过整棵的人参,所以不认识。
关大叔闻言往匣子里看了一眼,立即认出了里面的东西,他是在外面跑过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知道这样的一棵人参肯定是价值不菲的,他将参匣子扣上口气有些严厉的向关璟他们问到:“你们这是干什么?”
似乎没想到送出的礼物会惹恼父亲,关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张云见媳妇见媳妇不说话便说:“小婿前几天随着部队去关外,带了些礼物回来,正好有些是娘用的上的,所以就挑了一些送了过来。”
关大叔闻言说到:“你们的心意我和你娘都领了,这东西太贵重了,你们拿回去吧。”
张云闻言说到:“爹,这东西是魏老让用的,我只是遵医嘱给你们送过来,您要是不想用,那您就自个儿去跟他说,反正我是不敢去惹他呀。”
关大叔想了想魏老,平时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但是只要跟医字扯上关系就瞬间变个摸样,关大叔又想了想对方变身后的气场,缩了缩脖子,他也不敢惹呀。
于是只好又说:“这东西太贵重了,叫我和你娘怎么能安心收下呀。”
张云听到了这话就说:“魏老说娘年纪有些大了,这棵参是备着以防万一的,说真的爹,你别看我们把它送过来了,但我真的不希望娘用上它,我不是心疼钱,我宁可这几百两银子砸到手里,也不希望娘她们出一点的事情。”
屋子里一阵的沉默,片刻过后关大婶开口说话了:“云娃呀,你们的心娘领了,这参娘也收下了。”
说完还转头去问关大叔:“当家的,这参我留下你没什么意见吧?”
关大叔见媳妇这么问自己就小声的说:“留就溜呗,我不是也没说啥吗。”然后对张云她们说:“东西我们就先留下了,若用不上将来在还给你们。”
见张云他们还要说话,关大婶便又开了口说:“你爹说的对,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不容易,一针一线都是自己挣回来的,我们当长辈的,该受用的受用,该帮衬的更要帮衬,这是做人的道理,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若是连这个理都不明白,你是要叫人笑话死我们吗?”
然后也不管张云他们还想说什么,站起身来对关大叔说:“他爹,去鸡窝里抓只公鸡来宰了,我去把泡好的干蘑菇洗洗,一会炖给他们吃。”
张云他们来的时候大包小裹,走的时候手里也没空着,关璟领着的包裹里装着关大婶给还没出世的孩子做的小衣裤,张云挎着的篮子里装满了关大叔闲着的时候去后山踩来的蘑菇干,小两口走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关大叔他们送了又送,在张云他们的再三催促之下才依依不舍的停了脚步,目送他们离开。
张云夫夫俩抹黑进了屋子,将油灯点亮,关璟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收纳好,张云则忙着烧炕让屋子里暖和起来。
张云将炕烧好,顶着一脑袋柴火灰进了屋,说来这些越来越长的头发是张云现在比较头疼的一个问题,他原来还小的时候梳的是规规矩矩的学生头,后来入伍当了兵,军营里大伙的头型都一样,清一水的小板寸,总之长这么大,张云的头发就没长过耳朵。
来到这里之后,张云遵守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礼,从来不敢对自己的头发下手,任其自然生长。
直到现在,快要过肩膀,张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搭理了,他从小到大就没学过这个活计。
幸好还有关璟,他对搭理张云的头发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于是和每天晚上张云都要给关璟护理双手一样,每天早上关璟都要给张云梳头扎发髻。
关璟见张云灰头土脸的进来,赶忙端来脸盆和梳子,叫张云过来在椅子上坐好,关璟把包在他头上的方巾打开,在把发髻松开,用牛角梳子在脸盆的清水里沾了沾,然后贴着发根轻轻地往下梳,一点一点的将头发顺开。
张云眯着眼睛,享受着关璟的温柔,关璟轻手轻脚的将打结的头发通开,再将张云的发尖散在手里,仔细的寻找着上面有没有开叉的地方,若是发现了,就会用小剪子将开叉的地方剪下来。
关璟细心的护理着张云的头发,从发根一直到发尖,直到确定再也找不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他才满意的松开了张云的头发。
张云见关璟现在心情好,便挑,逗着把他拐到了炕上,好一番温存,直到关璟受不住了小声的讨饶,张云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