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萝莉任盈盈X会武功的黑松鼠X东方蜀黍的囧萌一天
天亮前最暗的时分,窗外面响起了黑松鼠那轻轻的,像老头子那样滑稽的干咳声。它机灵地从任盈盈冒着东方不败的冷眼特意为它留下的半开的窗户下溜了进来,像主人一样的环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它圆溜溜的凸起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纯黑的眸子。
东方不败侧躺在床外侧,眯着眼睛盯着悄悄溜进来的黑松鼠,直到一开始试图对他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步态蹒跚地又溜回到了窗外……
只跟着小傻妞呆了一晚上就学乖了不少啊。
这样想着,东方不败看一眼天色,该起身了……只是……
他有些无奈地伸手试图拨开紧贴在他后背上的小傻妞——她右边的小胖爪抓着右边的小胖脚一起搭在他腰上……这么个纠结的睡姿,估计也只有她这个“睡神”能驾驭得了……
自华山上逃下来之后,任盈盈一直缠着东方不败同睡,一开始是因为她心里的惶恐不安与罪孽感……渐渐的……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大冬天的晚上有个自动的巨型人体暖炉在身边岂不是很爽?!躺在柔软的床上身边会有个散发着洁净气息的人岂不是很爽?!任盈盈很喜欢东方不败身上的味道……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就好像是一株翠□□滴的新鲜草木,而那芳香的气息简直要随着翠色一起流下来似的……
干净清爽而又安定的……东方不败的气息。
后来她心里的难过平复一些之后,终于会感到不好意思了——于是每天晚上睡着之前她都是小心翼翼地贴在床内侧,试图与东方不败保持最远的距离……但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会做什么事情啊!
顶着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的眼神,从东方不败怀里手忙脚乱地爬出来,捂着烧红的脸从手指缝隙间偷看东方不败穿外衣什么的……几乎是任盈盈每天早上的必修课啊!
唉,让任盈盈矫情地感叹一声:这甜蜜的折磨!
东方不败拽开小傻妞的胖手胖脚,坐直身子——他的里衣被这小胖妞压在身下了……东方不败几乎忍不住要叹息,他扭过头去,果不其然……被压住的白色里衣上多了好几摊不明水渍……
眉心一跳,东方不败的耐心宣布告罄。他攥紧里衣,伸手一拉——小傻妞滚碌碌滴溜溜地被闪向了床内侧……“咚”得一声,额头撞在墙上,任盈盈尚未睁眼,就先呜咽了出来……
“乌里哇啦,滴嚓嘣哒……”被惊醒的人啊,口齿不清也情有可原。
东方不败瞥一眼捂着额头叫痛的小傻妞,自行去换了新的里衣,将外衣披上,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走了过来。
只见任盈盈窝在床头,裹着一角被子,两只小胖爪捂着额头,还在眼泪汪汪地叫痛。她抬头瞅一眼看上去心情不错的东方不败,越发觉得额上痛了起来,不由委屈得抽抽鼻子,眼里氤氲的泪花有要滴落下来的趋势……
东方不败系好腰带,微笑着坐到床边,对着任盈盈疑惑道:“你方才是梦到什么了,一个劲地拿头去撞墙。”
嗳?
东方不败摇摇头,继续道:“幸好一开始我拉住了你。只是去换个衣服,你就把自己给撞醒了。”
哈?
东方不败做关切状,语意殷勤,“总是做噩梦可不好,要不叫平一指来再给你开剂药吧。”
任盈盈想到平一指开的那又黑又苦喝下去一病一个月的“神药”,登时清醒了!她立马放下捂着额头的胖爪,把泪水憋回去露出个笑脸,表白道:“不用不用,我好得很好得很……不用麻烦平神医……”
东方不败忍住笑意,黑嗔嗔的眼珠瞅着缩在床角含泪带笑的小女孩——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额上一团红更显得触目惊心……唔,似乎下手太重了一点……
任盈盈不知道东方不败在想什么,被他打量得浑身汗毛乍起,只道又要受黑药汁灌溉,一时间额上的痛仿佛渗到胃里去了……
她爬行过来,扯着东方不败一角,做着最后的努力,“东方叔叔,我真的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啊!我又不是每天都这样……再说了,江湖上多少性命垂危的侠士高人还等着神医救命呢,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剥夺了人家的机会呢?不要让平一指来了,好伐?”任盈盈尽量让自己的小眼神里充满了真诚求肯与凛然大义!
东方不败却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在她额上发红的地方揉了两下,笑道:“也好。”
任盈盈愣愣得仰头望着浅笑温柔的东方不败,一瞬间有种自己还没有睡醒的错觉……额上清凉的触感纾解了前一刻火辣的疼痛,任盈盈恍惚间觉着自己是一头已经被养肥了的小猪,饲主给她临死前最后的丰盛晚餐……
狠狠摇头,任盈盈将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甩出脑海。
东方不败瞅着突然发疯的小姑娘,抚在她额上的手指微微一僵,他站起身来,道:“过会让丫头给你额头上点药。”言毕就离开了。
任盈盈抱着枕头窝在被子里呆呆地安静了半天,突然将怀里的枕头重重一摔!她会自己去撞墙?!东方不败还会这么好心提醒她上药?!擦!她额上这抹红一准跟东方不败脱不了关系!
察觉到危险已经离开的小黑松鼠探头探脑地又溜了进来,甩着大尾巴窜上了任盈盈的肩头,用它那冰凉的,亲切的小鼻子挨蹭着任盈盈的耳朵根……似乎是在说某人的坏话……
任盈盈摸摸小黑的耳朵,大度道:“算啦!这次原谅他,要是有下次……”她哼哼了两声,举起小拳头,恶狠狠道:“看我不揍扁他!”
***
用过早饭,护卫某禀报曲非带了小莲花们来了。
任盈盈欢呼,连嘴都来不及擦,就奔出门去……于是一粒万中无一的米饭粒粘在她嘴角受到至少十个人的目光洗礼……
分开不过一月,曲非看上去却仿佛又高了不少,或者说从他年少的身躯里生出来一种挺拔的气质——那是与几个月前刚从山里出来的羞涩少年所不同的。
任盈盈欢呼着扑过去,手脚并用攀在曲非身上,热情地招呼着,“小子,你总算是来啦!是不是发现山上的日子没了姐姐很无聊啊?!”
两个一模一样的脑袋从曲非左右冒了出来。
左边那个带着白帽子的道:“盈盈姐姐。”
右边那个顶着青帽子的道:“姐姐盈盈。”
任盈盈从曲非身上溜下来,伸手将两朵小莲花扯到身边,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心道:难道丐帮稳定下来啦?怎么小莲花们可以下山了吗?不怕被祸害了呀……
曲非低头望着任盈盈,突然指指自己的唇角。
任盈盈莫名其妙,“怎么啦?你学哑语了?”
曲非被她说得耳根一红,小声道:“你嘴角有饭粒。”
小白莲拍巴掌,“盈盈姐姐吃饭粘饭粒!”
小青莲吃吃笑,“盈盈姐姐比白莲还笨!”
小白莲去扯小青莲,“你才笨!”
小青莲推小白莲,“你笨!”
……
只见任盈盈极为镇定地将舌头一伸一舔一缩,瞬间毁尸灭迹。
任盈盈有一种在现代人中都极为罕见的小无赖特质……
曲非默。
小莲花们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掉了究竟谁更笨的问题,继而哈哈大笑。
任盈盈对于在小莲花们面前失掉了姐姐尊严这一事件感到非常不爽,怒了,她拽住曲非的腰带低声咆哮道:“你不会悄悄给我拿掉吗?!干嘛要讲出来?!”
曲非涨红了脸死死攥着自己的腰带,内心无限委屈,他明明一开始什么都没说,是任盈盈要他不要说“哑语”的啊……
在任盈盈与曲非激烈的“拔河比赛”进行中,任盈盈的小宠物们从屋子里溜出来看热闹了。
小莲花们一个抱了小白猫,一个牵了小黄狗,自得其乐。
任盈盈肩上负了小黑松鼠,跟着曲非往后院走去,准备刻苦练习黑血神针。
后院里的母牛已经被牵走了,东方不败的命令向来是没有人敢拖延的……任盈盈敢于假装不了解东方不败的不满在后院养上一个月的母牛已经是极限了……
小黑松鼠一到后院,就从任盈盈肩上跳了下去,发疯似地摇着任盈盈种下的那株小树苗的根部,好像要看一看它是不是活的。
任盈盈跟着曲非练习黑血神针。
她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乍一用力运动,不一会就觉得手腕酸麻,渐渐觉得指尖一枚触水可漂的银针越来越重……她揉一揉手腕,并不喊苦叫停,只是埋头继续……
太阳从东方升了上来,春日的晨雾渐渐消散……
小黑松鼠端坐在院墙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被任盈盈射出的银针划落的嫩叶飘落——犹如一条条嫩绿色的斜线那样在空中摇曳……
这些斜线从最开始的歪歪扭扭变得有章有度,然后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到最后,整个后院的半空中都是摇曳着的嫩绿新叶,空气中泛滥着植物汁液的气息……
任盈盈气喘吁吁地抹一把额上的汗,触到额上红肿处,忍不住“嘶”了一声。早上丫头拿了伤药来给她抹,只涂了一下,她就受不住痛叫了起来,再也不肯被涂第二下了……
曲非默默地站在任盈盈旁边,咬着嘴唇看着她,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任盈盈瞪他,“有话就说嘛,干嘛一副我很可怕的样子?”
曲非垂头看着他剑上的浅绿色穗子,低声道:“我听爷爷说,你这趟出来遭了不少罪……爷爷要我好好哄哄你……”
任盈盈“哈哈”笑了一声,抖着肩膀斜眼睥睨着曲非,怪腔怪调道:“我哪里不好啦?我好得很!告诉曲老头,好好挖墓淘曲谱吧,这才是他该操心的正经事!”
曲非抿着嘴唇沉默。
任盈盈又“哈哈”笑了一声,自己也听出了笑声中的虚张声势,于是提起小腿,轻轻踢了曲非一脚,哼哼道:“有话就说!”
曲非抬起眼皮瞅着任盈盈,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冰镇葡萄粒。
“你以前学针的时候,总是过不了一刻钟就要喝水吃东西休息;上午练个把时辰,你就嫌太阳太大,怕晒坏了脸上肌肤,避到树荫下;要是偶尔练到手酸了,你就会扯着我的……”曲非脸上一红,停了下来。
任盈盈听得颇有些要恼羞成怒的感觉,她有这么挑剔吗?
就在任盈盈要开口驳斥之前,曲非抿着嘴唇又继续道:“其实……你不用怕。”
任盈盈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
曲非挠了挠后脑勺,推己及人,“我刚从山里出来到黑木崖上去的时候,也有人欺负我……后来慢慢的就好了……”
任盈盈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抓住曲非话里的重点,“你在黑木崖上被人欺负过?!”她掳了掳袖子,怒道:“谁欺负你了?!等姐姐帮你收拾他们!”
少年羞涩一笑,“有人帮过我了。就是那个教你练剑的师父,他生得好看,心肠也好……”
冷面冷口冷心的美人师父?!
任盈盈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粉红泡泡,男男版的英雄救美?
曲非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小妞在怎么意淫他与美人师父的关系,继续低声道:“那时候他们欺负我,我也没怕过……你也不用怕,学功夫是要认真,但也不用这么赶……你还小……”
任盈盈心下感动,只是不好意思表示出来,于是扯着他的剑穗问道:“你在黑木崖上的时候,他们怎么欺负你啦?欺负你的人都有谁?”
曲非有些不好意思得捏着耳朵,轻声道:“也没什么……有几个长老的儿子问我山里还有什么人……我不能说……”
任盈盈微愣,想不到是为这种事情……为了这么个问题,其他几个长老的儿子欺负曲长老的孙子,被向来万事不关己的美人师父出手拦下了……似乎,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吧……她不由得也好奇起来,曲非住的山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呢?
***
结束了一天的辛苦练习,任盈盈泡了个美美的温水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敢碰额头——那里还是红肿的厉害。
她裹着毯子横躺在床上,将头抬出床外,半悬空着晾干头发。
白天的确是太累了,她渐渐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了。小胖爪握成拳头,她揉揉左眼,又揉揉右眼,吸吸鼻子,倒垂着脑袋瞅着蹲在窗台上玩线团的小黑松鼠,势要等到东方不败回来……
等他回来干嘛呢?
是啊,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任盈盈揉着眼睛的小胖爪停了下来,竟觉得茫茫然找不到答案……
也许,因为他是东方不败?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东方不败推门走了进来。他目光一转,就看到任盈盈与松鼠,一左一右,一白一黑,颇为相像,一时间脸上冷峻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唇角含了一丝笑意。
他往书桌边走去,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将两摞信件搬了进来。
任盈盈倒仰着含混不清得问道:“东方叔叔,你又要很晚睡啊?”
东方不败看一眼已经被放到书桌上的厚厚信件,道:“要到子夜时分。”
任盈盈“唔”了一声表示理解,又抱歉道:“我今天累惨啦,就不陪你啦,你自己用功哈!”
东方不败瞥一眼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晃悠着胖脚丫的小傻妞,心里叹气,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话说回来,她哪次陪夜不是片刻就睡去……他又看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小女孩,下了一个字的评价:猪。
任盈盈闭目养神片刻,摸摸头发差不多干了,于是爬起来将脑袋往枕头那边挪……她连站起来走两步都不愿意……蹲在窗台上的小黑松鼠看着懒成这样的某人,索性掉了个头不愿意再看下去……
任盈盈再度闭上眼睛之前,朝着书桌的方向瞅了一眼:只见摇曳的烛光下,那人挺直而瘦削的背影看上去更显孤独……作为窝在东方不败怀里睡了一个多月的人,任盈盈可以很权威地发言表示,东方不败瘦是瘦,有肌肉!
问题是,有肌肉为什么看起来不能结实一点啊,总是瘦削的模样……
任盈盈又看了一眼厚厚的两摞信件,索性裹着毯子扭动下床,爬到前几天刚刚安放好的书桌旁的小靠背椅上。她对上东方不败讶异的眼神,露齿一笑,“突然又不困了。”
东方不败却笑起来,盯着任盈盈的额头道:“你没让丫头给你额上好好上药吧。”
任盈盈咬牙,“那是什么药?比割一刀还痛!”
东方不败将手虚握成拳,放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重复着,“那是什么药?恩,那是多少武林人士千金一求而不得的疗伤圣药。只要不是伤及肺腑,任你是多重的刀枪剑戟划伤,只需抹上一层,轻者一炷□□夫恢复如初,重者也不过三日……恩,那是什么药?”他有些调侃地又重复了一遍任盈盈的问话。
而任盈盈已经完全听愣了。
东方不败索性放下了手中毛笔,笑吟吟地看着任盈盈,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只是这药初抹上时极为疼痛,不过只需忍上数十个数的时间,就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他看一眼任盈盈依旧红肿的额头,慢悠悠道:“有些人忍不了短痛,只好忍长痛。”
任盈盈瞪着眼睛瞅着东方不败,一言不发往靠背椅下爬,一落地就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屋外跑,跑到门边就开始喊,“丫头,丫头,来给我接着上药!”
屋里,东方不败噙着一丝笑意继续埋头信件之中。
隔间,任盈盈死死捏着毯子忍着上药的剧痛,恨恨地想,东方不败早上肯定是故意不说的!哼!让他一个人工作到天亮!孤单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