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黄瓦,画栋雕梁,朝晖之下,高低错落,显得金碧辉煌,雕龙金柱,漆红雕栏。这地方比他处多了一种威仪与尊贵,同时也有一种隐匿着的阴冷。
站在用汉白玉铺就的婉转长廊中,万里长空微皱眉,这本是一张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小脸,粉雕玉琢,很是可爱,但是但万里长空微皱眉时,却透出一股青涩的成熟。
原本万里长空便也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看着眼前仿若故宫般辉煌大气的宫殿,万里长空只觉得头脑微微涨痛,这是他不熟悉的环境。
没有一丝现代化的建筑,有的只有历史沉淀的古朴与辉煌,连呼吸着的气息都是没有一丝污染的清澈。
完全陌生的环境。
此时我还是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吗?
万里长空现在的那张可爱的脸庞,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苦笑,虽然很淡,但是那的的确确是苦笑。
用手轻轻揉动太阳穴,即使没有看,万里长空也能感觉得到现在自己的手不是原本纤长的手,而是一双陌生的手。
一双孩童的手。
即使他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的心理素质,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变化,也多出了一丝的茫然。
“殿下。”
耳边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似乎是在叫他,语气恭敬谦卑。
万里长空眼神闪动,但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只是低下头淡淡伸手的整理自己的衣襟。
这样的态度称得上是傲慢。
不过现在万里长空的身上是一件黄色的锦袍,衣襟上是金边龙纹,做功很是精细,衣服正中还绣着一条金丝盘龙。
腰间以龙纹绶缎系以一白玉玦,玉色温润无暇,一看便知不凡。
这样的衣服,结合刚刚听到的称呼,万里长空可以判定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皇子。
这是一个很尊贵的身份,而那个叫他的人,似乎身份不高,只是这宫殿中一位普通的宫女。
以万里长空此时的身份根本不用应声。
万里长空整理衣襟似乎是漫不经心,但是其实他在细细思考着身上的衣服。
这件衣服的款式偏向于明代,但在细节处又有一些不同,万里长空也无法确定自己所处的年代。
那个开始以“殿下”称呼他的女子,穿着一身翠绿衣衫,手持一红漆圆盘,上面放着几道做功细致的糕点此时正跪在万里长空身后,在没有得到恩准的情况下,她是不允许起身的。
细细的整理了一番衣襟,万里长空移步离开。
刚刚他看到那盘中的几道糕点,皆是苏式点心,有一道他还认识,名为糖蒸酥酪,他还记得那时他听那位做点心的师傅介绍过糖蒸酥酪是清代才出现的食物。
但是,万里长空也可以肯定这宫殿绝对不可能是在清朝。
难道那位师傅介绍错了,那糖蒸酥酪其实起源更早?
即使心里有满腔的疑问,但是天性冷静的万里长空还是没有在面上流露一点,更没有要找个人来问的意思。
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言多必失,所以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仿佛是本能一般,万里长空转身走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中。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存在记忆之中的一样,万里长空觉得即使是闭着眼睛他也来到此处,这样的熟悉,万里长空推测着应该便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住所吧!
宫殿外都是身高体壮的侍卫,他们腰间皆是一把看上去沉甸甸的佩刀。
在万里长空走近之时,这些威武的侍卫一起跪下。
万里长空目不斜视,淡然无视了这群护卫走进了正殿。
这一步便是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