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蜘蛛一行人被巨大的石门挡住了脚步。
侠客抬头看了看石门上的图形,笑了笑,“很明显,这是一副拼图……看样子,如果我们不把拼图拼正确的话,就没办法通过这道门了呢。”
“哼,你动作快点。”这么说着,领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的飞坦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喂喂……”侠客一头的黑线地看了过去。
“哟~~侠客,你看,这次不是需要暴力破坏的关卡,所以只能拜托你了哦~~”这么说着,埃及法老的头套已经不翼而飞的芬克斯摆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靠你了。”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之后,脸上带着划痕的玛琪一脸坦然地点点头。
“……”
派克诺妲先是歉意地笑了笑,随即举着一副牌向着另一边问道,“我这里有一副扑克,要玩吗?”
“要!!”×3
……团长……你……你快点出现吧……侠客扭头,委屈地开始了拼图。
“呼……终于让我发现了……真是的……这么隐蔽的机关米斯特刚才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库洛洛?真是的……麻烦死了……”金摸着额头渗出的汗珠,扣动了龙椅靠背上雕琢的一条金龙口中含着的玉珠。
龙椅后面默默地滑出了一道暗门来。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唉,管他的,反正目的地是一样的就行了。”于是强化系大叔笑眯眯地迈开了步伐,向着漆黑一团的暗门走了过去。
现在耸立在两人面前的是属于天蝎座的大门,门弧的最高处,有着长长尾巴的蝎子慢慢地探下了它的尾巴尖,有毒的弯钩直直地朝下指着,带着一种浓烈的不祥感。
随着关卡的逐渐变难,就连库洛洛也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差距他不是一星半点的米斯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前辈……碰了碰绑满了绷带,到现在都还在疼的胳膊,米斯特在内心深处大声地呐喊着。
“天蝎座啊……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呢。”结果最后话送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手臂上全是擦伤的库洛洛扭头问道。
“据说天蝎座的人是最记仇的……所以我猜这后面的机关也许比狮子座的念刃还要麻烦。”米斯特煞有架势地说道。
“是吗?”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看了米斯特一眼,其实他手上的擦伤就是在躲避狮子座那里从天而降的源源不绝的念刃的时候在地上蹭的,但当米斯特这么说的时候,他却反而更加跃跃欲试了起来,“那我们进去吧。”他笑眯眯地说道。
“是~~~”米斯特耸耸肩,迈开了步子。
嗖。
米斯特脑袋猛地一偏,一根长长的银针插着他的脸颊划过。点点液体流下,一条细细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脸颊上,并且正好和之前特里鸟划破的伤口形成了对称之势……
米斯特微微虚起了眼睛。
当然,差点被弄成猫胡子的确很让人生气,但这会儿明显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是念针,而且……我没看见是从哪里出现的,你看见了吗?”他向着库洛洛问道。
“嗯……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呢。”库洛洛面色平静,看过来的目光中似乎带着点点促狭。
米斯特嘴角猛地一抽。
他猛然觉察到……库洛洛似乎有种习惯。
除却他主动阐述某件事或者已有所图的时候之外,他似乎总喜欢用诱导式的方式来回答问题。如果库洛洛是个老师的话,那么他就是一名鼓励学生自己去寻找答案的优秀教师,但问题是……他不是!
当你向他寻求答案的时候,他总会十分模糊地顺着你的口气进行回答,让你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向其实是正确的……但是,当你认真反思一下的时候,就会发现……
其实,你想获得的答案……他根本一点都没有表达出来。
他只会微笑着注视着你,然后利用你那些滑稽的举动来小小地娱乐一下自己。
只是米斯特不知道,虽然这样的库洛洛显得有些恶劣,却是少有的在旅团的包围之外所流露出的,属于他自身的一点点个人色彩。
当库洛洛和旅团会合,恢复自己团长的定位的时候,他就又只会是那个带着虚假的微笑,以媲美机械的方式精密运作着蜘蛛头子了。
然而,这会儿米斯特只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嘴一动,【金钟罩铁布衫】。
身上果然覆盖上了一层厚实的念的米斯特慢慢走入了这第8道门。
“其实呢……我已经做好准备过不去最后一道门了。”一身伤痕的米斯特站在长长的通道中,对库洛洛这么说道。
这已经是最后一段通道了,前方是一扇紧闭的大门,而大门两旁的墙壁上,满满的全是色彩艳丽的壁画。
“还真是丧气的话呢。”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库洛洛轻声回答道。
“唉?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吗?”米斯特故作无谓地耸耸肩,伸出手来,轻轻碰触了一下墙上的画面,“……没想到啊……最后居然满满的全是她的回忆……”
“……为什么会这么感叹呢?”将视线从壁画上收回,库洛洛笑着问道,“墓主将自己的一生描绘在壁画上,不是很常见的吗?”
“……我只是没想到,她是真的已经死了罢了。”这么说着,米斯特的双眼突然黯淡了很多。
“呵~无论怎么看,传说她被接回天国都只是人们为了修饰她的突然死亡而编造出来的神话,没相当米斯特会当真呢。”这么说着,库洛洛的视线停留在了最初的画面上,“不……其实也不能肯定这世上是真的没有‘神’或者‘天国’……不是吗?毕竟……最初的时候,她也许是见过‘神’的。”
就在库洛洛面前的壁画上,细腻地描绘着两个少女。背景是幽深的地底,在繁重的祭祀器具的包围下,站着两个大概16、7岁的少女,一个是有着长长的金发,一脸愁苦的还未成为女王的少女;以及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神情中带着好奇的黑发黑瞳的少女。
……啊啊……其实那只是她穿越的过程而已……对此,米斯特倒是不置可否。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像这样的女性,最后却是被身边最信任的人谋杀而死的。”库洛洛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叹。
“……最信任?”米斯特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库洛洛的话。
“难道不是吗?”库洛洛笑着反问道。
“不是信任,而是喜欢。虽然听上去更加的可靠,但事实上,每当牵扯到爱情的时候,人类就会变得毫无理智可言。”米斯特伸出手来,指向了那位被12名男性围绕着,坐在宝座之上的女性,“试图在12个人之间保持感情的平衡,并且居然还在其中找到了所谓的真爱……她的死亡,大概从她决定爱上其中一人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吧。”
“真是犀利的言论呢。”库洛洛语调轻缓地说道。
“难道库洛洛认为……她的做法没有问题吗?”米斯特皱着眉头问道。
“撒……怎么说呢,”库洛洛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概是呆在上位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她才会犯吧……这种将事业与感情混在一起的错误。”
“唉?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更加轻松吗?”米斯特挑着眉问道。
“怎么会?”库洛洛有些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放下了手之后,笑了起来,“确实,在进行工作的时候,如果能够同时享受感情的滋润会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不过……那都是失败者的做法。”
“……在我个人看来呢……那是十分不可取的。”
“那么……库洛洛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对待自己的事业的呢?”米斯特有些好奇地问道。
“也许……殉道者?”库洛洛稍微顿了顿,这么回答了。
“崇敬、虔诚、为之献上生命?”
“……真是精彩的诠释。”虽然如此赞叹,却再次含糊了认同与否认的界限。
真是……狡猾的人呢。
一阵沉默,米斯特的视线又回到了自己一直注意着的最后一张画上——与第一张壁画相对应的是,上面同样画着两个少女——跌落在地的酒杯,倒在血泊中的女王,以及半空中的黑发黑瞳少女。
“你很注意这幅画呢。”库洛洛慢慢走了过来,语气肯定地说道。
“我认为在这幅画里面,有着打开那道石门的关键。”米斯特这么说着,努力寻找着画面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呵……这样说的话,这幅画里面,有个很明显的问题。”这么说着,库洛洛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女王,“毒杀的话,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血的。”
“……你的意思……不会是……”
“……如果这幅画真的是开门的关键的话,那么……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库洛洛笑眯眯地说道。
米斯特抽着嘴角看着库洛洛,一个响指,手中立马多了几个小袋子,对着库洛洛递了过去,“A型、B型、O型、AB型,如果需要特殊血型的话我也可以搞到。”
“……不,这么多应该足够了。”库洛洛接过血袋,反手砸到了一旁的石门上。
一阵诡异的咔咔声之后,阻挡在两人面前的最后一道石门终于缓缓开启了。
“撒……快点吧,今晚我可不想在坟墓里过夜。”米斯特这么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对米斯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吧?”库洛洛笑着说道。
“怎么说呢……要是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团长!!这次是我们先到哦!!”侠客充满了期待的声音猛然响起。
库洛洛脚步微顿,脸上却立刻挂上了一个优雅又含蓄的笑容来,“辛苦你了,侠客。”
“嗨……”侠客的声音顿时萎靡了下去,看样子要顾着那几个乱来的家伙还真是辛苦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对着米斯特的方向的大门也缓缓开启了,一身衣服更加破烂的金慢慢走了进来。
“呀嗬~大家……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