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收拾好行李,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出门去。
“你拖拖拉拉的干嘛?天色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到下一个小镇寄宿呢。”
元君洁拉着徒弟的衣袖催促,显得异常的积极。
“你这样热情搞得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齐明看着师傅那白嫩的玉手道。
“你这样冷淡搞得我也有些不习惯了。”
元君洁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徒弟,审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准备这次利用完我后就去雇佣其他的女人?”
“怎么可能?在这东惠县雇佣哪个女人比雇佣你有面子?”
齐明为了内部团结,所以连忙恭维道。
“这话我爱听,你可是说过要一直雇佣我的,别始乱终弃。”
元君洁提醒道。
“始乱终弃?”
齐明有些汗颜,暗想我乱都没有机会乱就被你扣了个弃的罪名真的好吗?
两人到了客栈的后院,齐明将老母马拉了出来,经过他这几天的调理,这马虽然谈不上返老还童,但精神却好了不少,驼一个百来斤的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马看起来精神不错啊,你这几天给它吃了什么?”
元君洁好奇的道。
“你自己看吧。”
齐明指了指圈里的料槽。
元君洁伸长脖子一看,顿时惊呼:“鸡腿、鹅肝、鱼翅……好家伙,你这是养马还是祭祖啊?”
“没办法,不给它补充点营养怎么驼得动人?”
齐明双手一摊道。
“你不如把这些东西给我吃,你要驼谁我帮你驼,保证比它快。”
元君洁伸出粉舌舔了舔嘴角的唾沫。
“你好歹是一派之主,能不能有点出息?”
齐明简直无语了。
“可是我饿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派里财政紧张,我吃的还不如你们这些弟子。”
元君洁委屈的道。
齐明心里有些触动,在他看来,这样漂亮的女人只要稍微利用一下自己的优势,怎么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说到底还是跟自己一样不愿意同流合污。
齐明不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妻”饿肚子,于是向店小二要了一直烧鸡给元君洁。
元君洁拿过来就迫不及待的动手,如果不是嘴吧太小,估计一口就会被她吞下去。
“看来她也不富有,就这样还送了我祖母一根簪子,属实是大人情了。”
齐明看得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吴长老已经快要走出他的神识边缘了。
“上马,咱们边走边吃。”
齐明连忙催促道。
“你是为了驼我?”
元君洁傻傻的问,连嘴角的油脂都忘记舔了。
“是啊,接未婚妻回家,总不能让你走路吧。”
齐明理所当然的回答。
“还是算了吧,我能走。”
元君洁犹豫道,因为她不确定这老马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放心,它现在精神着呢,你骑上去试试。”
齐明固执的催促。
元君洁只能将烧鸡递给齐明,自己先上了马背。
就这样,齐明拉着马出了客栈,而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
“有那味儿了。”
齐明看着马背上的未婚妻心里有种满足感,暗想要是真的那就更好了。
“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吧?”
出了小镇,马背上的元君洁疑惑的问道,毕竟她是去过一次的。
“我知道一条捷径。”
齐明也不想浪费口舌,犹豫了半晌,他还是试探道:“我听说十多年前,咱们宏华派在整个良山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元君洁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擦去嘴角的油脂,犹豫半晌还是道:“这事我真的不想提起,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简单说说吧,在我的记忆里,宏华派的确是良山州数一数二的大派,所有修士都以加入我们派为荣,这都亏了我父亲经营有方,这种盛况一直维持到我二十二岁那年。”
“有一天晚上,后山某个女孩突然失踪,我父亲知道事态严重,于是召集所有弟子四处寻找,几天之后,有人在宏华派附近的一条小溪发现了那女孩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元君洁沉重的一口气,道:“你应该明白,对于一个仙门来说,连派里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这意味着什么?自那之后,宏华派声誉大损,不仅女子走了个一干二净,连弟子都走了七七八八,所有修士都以加入宏华派为耻。”
“我父亲为了挽回宏华派声誉,于是拼命追查那女孩的死因,可是几年过去依然一无所获,实在么办法,他只能另寻捷径,独自去了‘阴间路’,希望能将那里‘清理’干净,结果再也没回来。”
元君洁琼鼻抽了抽。
“阴间路?”
齐明脸色微变,那地方可是良山州排名第一的凶地,起源已经不可考,只有少许民间传言能窥个边角,据说一开始经过那里的人总觉得有影子跟着自己,不久之后情况越演越烈,但凡经过那里的人全部失踪,于是那条路便被人们称作是“阴间路”,意为通往阴间的道路,进去必死无疑。
“是的,你也知道那地方的危险程度,可他却不得不去,因为只有干出一翻惊天动地的事情才能挽救宏华派的声誉。”
元君洁扬起俏脸,努力将眼眶里的泪花逼回去。
“当时他的修为如何?”
齐明试探道。
“炼体后期巅峰状态。”
元君洁没有丝毫犹豫,看起来将此事记得很清楚。
“炼体后期?神识无法出体,连鬼魂都看不到,他纯粹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
齐明推断道。
“谁说不是呢?他为了宏华派的声誉能够付出性命,我这女儿当然要继承他的遗志,只是可惜我不成器,搞得门派半死不活的。”
元君洁愧疚的低下头。
“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齐明安慰道。
“尽力算不上,至少我连跟男人抛个媚眼的勇气都没有,连想要颗血精枣都只能出卖苦力。”
元君洁苦涩的笑道。
“也幸亏你不会抛媚眼,否则我敢租你回去吗?”
齐明笨拙的安慰,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安静。
齐明没办法,干脆重新将神识放到前面的吴长老身上。
此时吴长老早已将女孩放入一个独轮车里面推着走,因为他又在上面盖着一些柴禾,所以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这家伙到底要将那女孩带到哪里去?”
齐明百思不得其解,神识又朝后方探去,发现那跟屁虫也在百丈之外尾随着。
“十年了,你这样敬业让我很难办啊?我是不是该找机会让你去‘休息’了呢?”
齐明不怀好意的想到。
就这样,齐明牵着马儿不紧不慢的跟在吴长老身后,直到半夜那老东西才进了一个小镇。
因为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所以吴长老大张旗鼓的将女孩扛出来藏在一处茅草堆里,这才独自去敲一家药铺的大门。
“我们今晚住哪家客栈呢?”
元君洁茫然的四处打量,因为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
“今晚咱们不睡觉,去看戏。”
齐明高深莫测的道,然后很绅士的伸出胳膊,他不知道美人师傅愿不愿意搭自己的手,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看戏?这么晚了哪里来的戏?”
元君洁条件反射的问道,可徒弟却不答话,她没办法,只能搭上徒弟的胳膊下了马,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齐明暗暗得意,这至少证明师徒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跟我走!”
齐明拴好马,然后带着师傅偷偷摸到了那堆茅草面前,将里面的女孩给刨了出来。
“这怎么有个女孩子?”
元君洁十分诧异的问。
“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有人绑来的。”
齐明嫌弃的回答,暗想师傅怎么笨。
“不对啊?她好像是在宏华派住的。”
元君洁觉得女孩有些面熟,转而脸色巨变,因为她又回忆起了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