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里德尔沉声说道。
伊芙顺着里德尔的目光,看到了他一直在注意的东西。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他慢慢地走出阴影,伊芙借着里德尔魔杖上的光芒看到了他的脸。
是年轻了五十岁的鲁伯·海格。
“你在做什么,海格?”里德尔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味道,“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
海格看上去很不安。他的眼睛不断地瞄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伊芙向那扇门看过去,突然,从门里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在那里藏了什么吗,海格?”里德尔眯起眼看向那扇门。
海格猛地摇头,“不,啥也没有。”但是他惊慌的样子泄露了一切,那里肯定藏着什么。
里德尔走向那扇门,但是海格连忙伸出双臂挡着里德尔的去路,“别,里德尔。”他低着头恳求地看着黑发的男孩,“那里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能听见里面有声音。”里德尔说。
海格有些结巴地说:“是我——是我养的狗。”
“哦?”里德尔怀疑地眯起眼睛,突然他猛地用魔杖指向那扇门,“阿拉霍洞开!”
门猛地向里打开了。海格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一个黑色的东西飞快地从门里爬出来。它的速度好快,伊芙一开始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它飞快地爬向窗子,伊芙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原来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里德尔举起魔杖,但是海格却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别,求你了。它不会伤害别人的。”
里德尔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海格一会儿,“好吧,不过如果它伤了人,我就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了。”
*
伴随着一阵眩光,伊芙发觉自己站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
一个伊芙不认识的老巫师坐在校长办公桌后边。他的面前坐着的是汤姆·里德尔。
“我亲爱的孩子,”老巫师温和地开口说,“我不能让你留在学校过暑假。你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不,我情愿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到那个—— 那个—— ”
“你假期住在一家麻瓜的孤儿院里,是吗”
伊芙听到这句话,心跳顿时快了半拍。
“是的,先生。”里德尔有些不情愿地回答。他的脸颊好像有点泛红。伊芙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你是麻瓜生的吗”
“是混血种,先生。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女巫。”
“你的父母都—— ”
“我母亲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们在孤儿院里对我说,她只来得及给我起了名字:汤姆,随我的父亲。”
老巫师遗憾地咂舌,然后叹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汤姆。我们本来想对你做一些特殊的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你指的是所有这些攻击事件吗,先生”
“一点儿不错,”老校长说,“我亲爱的孩子,你必须看到,如果我允许你学期结束后继续待在城堡里,该是多么愚蠢。尤其是发生了最近那场悲剧之后……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死了……你待在孤儿院里要安全得多。实话对你说吧,魔法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呢。对所有这些不幸事件的——哦——根源,我们还没有半点儿头绪……”
伊芙看向里德尔,他露出沉思的样子,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先生——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如果一切都停止了……”
“你是什么意思”老巫师的声音透着隐约的激动,他站起来对里德尔厉声说道,“里德尔,你难道是说你对这些攻击事件有所了解”
“不,先生。”里德尔快速地回答。
老巫师重重地坐回椅子,有些虚弱地挥了挥手,“你走吧,汤姆。”
*
然后又是一阵眩光。当伊芙再次睁开眼时,她发觉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换到了霍格沃茨的一间办公室里。她不认识这间办公室,但是她很快就知道这是谁的办公室了。
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正审视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孩——里德尔和海格。
“这么说,汤姆,你抓住了开启密室的那个人。”
“不——先生,不是我——”海格连忙说道,他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恐慌。
“我亲眼看见了他的那只恐怖的宠物。”里德尔说,他直勾勾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好像故意不想转开视线。这就和伊芙曾经做过的一样。在邓布利多那极富穿透力的目光下,如果你转开视线了结果只会更糟糕。
“是这样吗,鲁伯?”邓布利多把目光转向海格。
“它不会伤害人的!”海格激动地大声说,“这是个误会!”
“但是——”里德尔开口道,“——自从你被怀疑并且接受全天监视开始,袭击事件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你的宠物恰好也从城堡里面销声匿迹了。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这是——是——”海格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我想……”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但是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他朗声说道:“请进。”
进门的是一个伊芙没见过的女巫。她急切地说:“阿不思,魔法部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希望能提审鲁伯·海格。”
“校长先生——”海格一脸绝望。
“我来跟他们说。”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海格做的。”
“但是学生家长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女巫皱眉说,“已经有好几个家长写信要求我们尽快处理这件事,不然就会让他们的孩子退学回家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半响。他转过头看向海格,“对不起,鲁伯。”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我想这一次我帮不了你太多了。”
海格发出一声粗哑的啜泣,“好吧——是要把我带到阿兹卡班吧……”
“不。”邓布利多摇摇头,“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把我的学生关进阿兹卡班的。”他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鉴于你违反校规的行为,我必须对你作出严厉的惩罚。”
“先生!”里德尔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想,这样恐怕还是不足以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我会给请求校长给你颁发一枚特殊贡献奖,汤姆。”邓布利多转过身,威严地看着里德尔,“至于鲁伯,我会和校长商议如何惩处他。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会有其他人处理好的。我想,你可以去大厅里和其他学生们一起吃晚餐了,汤姆。”
里德尔知道邓布利多正在赶他走,所以他欲言又止地踌躇了一会,终于低声说:“好吧,教授。但愿这件事能就此平息……”
随即,伴着一阵天旋地转,伊芙瞪着眼前绿色的床帏,猛然惊觉自己已经从里德尔的记忆中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