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知川城的西北门口,靠着马车,皱着眉头望着面前拥挤的人流。
“真是麻烦啊!夜药师,鸥大叔醒了吗?”
一个十七八岁在头顶扎着辫子的黑发少年一脸无奈的从人群中挤过来问。
“醒了。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现在正在马车里休息,刚刚又睡着了。”我淡淡答道。
“那还好,商队马上启程,要是鸥大叔无法跟着一起上路,就麻烦了。”年轻人抹了把汗跳上马车喘了口气,靠在车壁上仰头望天。
“不会,现在启程没有关系。”我抬眼望着面前一脸慵懒的年轻人。
“谢谢你了,夜药师,那我把诊费和药钱给你吧。”
“不用,听说你们商队的目的地是土之国国都。我不要诊费,只要捎我一路就行。”
“这个……”
“不行吗?”
“那到不是,我们这些商人最开始也不是一起的,大家都是为了安全临时搭伙共同上路的。不过诊费还是要给的,夜药师的药很好用。鸥大叔的病还没完全好,路上可能还要麻烦你了。”
……
我刚一出城门,便碰见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昏倒在地。
一群人围观,周围却没有一个医生。
我是草药师,身上还带着些备用药剂。这些放在存储室的备用药剂只是我先前练手时制造的低级药剂,效果与后来让鼬带走的药效相差很多,但因为屋子和材料一起烧毁,无法制造新的药剂,带着这些上路也尤胜于无。
我上去检查了一下,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这时人群中挤过来一个扎着辫子的少年人,自称老人的伙计。
我找出一瓶体力恢复药剂,递给年轻人。在等待老人苏醒的过程中,我听到他们所在商队的目的地正是土之国国都。
土之国,西北方。
在小地图上箭头方向未变前,我可以一直跟着商队走。
我不是忍者,目前很难接触到发布地下任务的中介机构。而且我也知道,寻找鼬的事情急不来,因为万一我凭借这个箭头一直找到晓之总部,那还真是自找麻烦了。而且最好能在路途中收集足够的草药材料,提前提炼出一些药剂来。
这种战乱的年代,在商队中比一个人孤身上路好得多。
一是麻烦比较少,二是不会引人注目。
因为房子被烧毁,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只有一些备用药品和衣物。这里不比森林之中,我总要沿途赚钱,以供吃住的。
商队似乎准备上路,商人们和各自的伙计开始驱赶驮马和捆紧货物。
鸥大叔的伙计驾着马车紧跟在前面一辆马车后面。我坐在他身边,向他打听商队的事情。
这个商队的主事是火之国大名府的官商,一些大名的私人护卫在周围沿途保护,商队的目的地是正是土之国国都。
由于第四次忍界战争爆发,世道不算太平,一些没钱请忍者保护的中小商队就成群结队的跟在大型商队后面,以求保个平安。大名府的官商似乎因为同是火之国居民,并没有驱赶,任他们跟在后面。
鸥大叔就是小商队其中的一员。
所以这个大型商队后面又跟着许多中小商队,在大路上拖下长长的尾巴。
商队中虽然没有忍者存在,但有大名的私人护卫在,一般强盗和流浪忍者也不敢随意招惹。
聊天中,年轻人告诉我他叫松本,是鸥大叔中途雇佣的伙计,据说原来一直在家务农。鸥大叔原来的伙计临时有事,不得不中途折返回去,所以才雇用了松本驾车和看管货物。
务农吗?
我瞥了一眼他握紧缰绳的右手,那细瘦的指尖与虎口部位有着薄薄的茧子。
务农的人手中会长茧子,但绝不是在那个位置。
似乎发现我在看他的手,松本瞥了我一眼,握住缰绳的手动了动。
他似乎不认识我,应该与地下任务无关。
所以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不太关心,我们只是同路人罢了。
收回了视线,我闭目靠在车辕上,左手抚摸着右手腕。手腕上缠绕着穿着银色金属环的项链,似乎尤带着黑发青年的体温。
“夜药师是土之国人?”耳边忽然传来松本的声音。
我缓缓张开眼睛,看到松本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揉了揉眼睛,随意甩了下缰绳,靠在后面的车壁上。
似乎只是无聊时期的闲聊而已。
“不是,我住在火之国。”我淡淡答道。
“那是去探亲?”
“不,是寻人。”
“耶?寻人吗?亲人?朋友?”松本扭头看着我,身子似乎下滑了一截,懒散的靠在驾驶位上。
“不是。”
“那是女朋友?”
我沉默不语。
“不是女朋友,难道是老婆?看你的样子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
再看时,他几乎半躺在驾驶位上了。
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出于天性或习惯的谨慎?
我侧脸看着沿途的风景,顿了一下,随口答道:“大概算是吧。”
“唉,女人真麻烦。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松本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心不在焉的挥着缰绳。
“不是,他是自己有事去办。”
这种说话的语气有些熟悉,就连打扮也似曾相识,似乎在原著中出现过。
我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有什么机密任务在身吧。
他应该不会在这个商队停留很久。
看看时间,该给鸥大叔喝第二瓶药了,我起身钻入了车厢。
似乎以为我默认了,他也没再问下去。
那天晚上鸥大叔醒了过来,拉我进了车内,聊起了天。
“前几天赶得太急了,差点要了我这条老命啊。多亏遇见夜药师。”
我心中一动,开口道:“不用谢我,我还要感谢你们载我一程。对了,商队为什么要这么赶路?”
鸥大叔叹了口气道:“听说几大忍者村又要打仗了,咱们行商越来越难做了。土之国上个月听说要搜捕什么组织的通缉犯,边境戒严了一段时间,让那时候去土之国行商的同行们陪了一大笔。前段时间才重新开放,为了怕中途又出什么事,商队不得不全速赶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了!”
“什么组织?”
“不知道,唉!那些忍者大人的事情,我怎么弄得清楚。开始还说几大国一起开个什么会,然后莫名其妙就要开战了。”
一般百姓果然知道的很少,甚至弄不清这次开战的对象。但五影大会已经开过了,本想问的更加详细一点,但松本就在前面驾车,他倒是应该什么都知道,但我不想招来他的注意。
我低头沉思,转移了话题。
老人兴致勃勃的跟我谈起了行商路上的见闻,那双苍老的眼中透着圆滑世故而饱经沧桑的神光。
我倒是很愿意听他讲话。
说道松本时,他叹了口气:“聪明能干,只不过太懒散了,要不我还想召他为长期雇工呢。”
透过车帘的缝隙,我看到驾驶座上的黑发少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双手放在脑后,靠在车壁上望着天空。手中的缰绳就那样挂在身边的铁钩上。
已行了几天几夜,周围的景致也由茂密的森林变为了低矮的灌木。
越往前植被越稀少,石头和土地多了起来据说已经穿过土之国国境了。
这几天小地图上的箭头方向稍有变化,但基本还是在西北方。
那么宇智波鼬人在土之国境内的可能性很大了。
总有种感觉,是不是他离我很近,却刚好在小地图边缘之外,所以我无法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