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贝拉惊恐的面容,根塔——voldemort勾起一抹森冷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到他的眼底。他的眼中似结着寒霜,隐隐地泛着一抹血红,却突然地放开了她的手腕,改为绅士地执起她的手,送到唇边一吻:“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Lord Voldemort,很高兴认识你,布莱克小姐。”
有礼的举止,贵族的风范,可那周身释放的魔压却明显地显示出他的愤怒。不同于平日根塔那收敛的气势,这一刻,他的气场全开,几乎压得人无力反抗,那样的气势,昭昭显示着他的真正身份——那个在整个巫师界只手覆雨翻云的Dark Lord。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贝拉讥笑着自己的愚蠢,她早该想到,根塔——刚特、King——Lord,如此明显的名字,她竟然会忽略,只为了潜意识的害怕与逃避,便情愿相信着原著所谓容貌的不同,却从未去深究他的真正身份。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她原来还是认识了她想逃开的人,她原来还是爱上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劫难,使她这些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嘴角挂上讽刺的冷笑,贝拉只是定定地注视着voldemort没有言语,那个他原本以为会是她心中最隐秘的柔软与痛楚,却在揭开真正的身份后,成了她多年的噩梦来源,世事的无常反复,所谓命运原来真当得起造化弄人这四字。
看见贝拉与voldemort就这样僵持着,沃尔布加却不免有些着急。她略带恼怒地推了推她的胳膊,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叫着:“贝拉特里克斯。”暗示着她屈膝行礼。
敛去了眼中的悲哀,贝拉面无表情地拉着裙角,行了个屈膝礼:“Lord,欢迎您光临我的学成宴会,我感到不甚荣幸。”客套而生疏的问题,如对待一个初见的陌生人,硬生生在他们之间离出了遥远的距离,却换来voldemort眼中的怒意更盛。
看着贝拉躲避的眼光,他的语声却是轻柔而危险:“沃尔布加,你有一个很出色的侄女呢。”
沃尔布加恭敬地低下头,激动地说着:“感谢Lord的称赞。贝拉在霍格沃茨的成绩优秀,而且作为一个纯血的后裔,她一向能以自己的血统为骄傲,并十分仰慕您对血统纯净的理想。”
“是吗?那的确是太令人欣慰了,纯血的事业需要不断地有新鲜血液的加入。”说到这,voldemort转过头,状似诚恳地问着贝拉,“那布莱克小姐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呢?是否正如您姑妈所说,愿意为巫师界血统的纯净而共同奋斗呢?”
“我……”贝拉正欲开口,却被兴奋的沃尔布加打断:“是的,Lord,贝拉希望能成为您的追随者,在您的带领下一展所长,向您献上我们的布莱克家族的忠诚。”同时,她的手掐上了贝拉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使指甲陷入了她的肉中。
忍着疼痛,看着周围一时都安静下来朝这边望来的宾客们,贝拉知道如果此时她不反驳,那便将再无机会离开。她压制住自己的恐惧,想要开口辩解,却突然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来,显然voldemort在她不知不觉间,竟然对她下了“封喉锁舌”的咒语。
对上贝拉愤怒的眼神,voldemort却突然高兴地笑了,顺手端起旁边桌上的香槟,他高举起酒杯,对着所有的人宣布:“我们又将有一位新的优秀巫师加入我们的行列,我感到非常地高兴,我们的事业必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加入者,纯血巫师们必将会有更加美好的未来,让我们为巫师界的纯净明天而干杯,敬纯血!”说着,他率先一饮而尽。
“敬纯血!”所有的人都端起了手中的酒杯附和着,包括贝拉身边兴奋的沃尔布加和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和沃尔布加的西格纳斯,只有贝拉,看着这已成定局的决定却无法反抗。
放下手中的酒杯,voldemort转身看向沃尔布加:“沃尔布加,我对你们布莱克家所表现出的的忠诚非常满意,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我希望你陪着布莱克小姐到我的庄园来,让她了解一下我们的事业。”
说着,他又执起贝拉的手轻轻一吻:“布莱克小姐,我非常期待你的到来和加入,再见!”同时,贝拉发现自己又能出声了,显然他已解除了“封喉锁舌”的咒语。对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voldemort在众人的弯腰恭送中,离开了布莱克大宅。
接下来的气氛又重新热烈了起来,终于达成了愿望,而且是Lord亲自前来,沃尔布加整晚都显得十分高兴,在众人的恭贺声中,笑得得意非凡。
西格纳斯走到了贝拉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贝拉,我原想到晚上再和你姑妈说关于你和亚历山大将要订婚的事情的,却没想到Lord竟然会亲自前来。你既然已经被他选为追随者,可能再也无法离开英国了。或许,你可以试着说服亚历山大,我想Lord会很高兴多增加一位有能力的追随者的。”
不,他不会放过她,即使亚历山大真愿意为她而加入食死徒,voldemort也不会让她订婚的,贝拉知道如今已不能再牵连亚历山大,她不能让他的怒火再烧到亚历山大的身上,除了屈从,或许,她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抛下一切、独自逃离。
贝拉尽量神色如常地继续着宴会,可是在voldemort走后,那些贵族们,显然也都有些心不在焉,没多久就纷纷告辞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沃尔布加的心情,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后,她回过身,难得和蔼地对贝拉笑着点点头:“贝拉,今天晚上你的表现不错,我想Lord很满意你。这两天你在家中,好好想想下次见到Lord后该说些什么,你必须让Lord看见我们布莱克家的忠诚。”
一如往常般顺从地应答着:“是的,姑妈。”贝拉行礼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卸下了所有的首饰,换上普通的袍子,贝拉熄灭了所有的灯光,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黑暗中,等待着整座大宅逐渐安静下来。听着西格纳斯与沃尔布加上楼的脚步声,听着家养小精灵们轻手轻脚收拾客厅的声音,直到最后再无一丝声响,贝拉静静地起身,用锁门咒加固了房门,再在门内布置了静音咒,她掏出魔杖:“荧光闪烁”,杖间亮起一点小小的光芒。在微弱的光照下,她简单而迅速地整理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几件麻瓜的服装,一些常备在家中的金加隆和早已准备好的麻瓜钱币,全部投进了施了空间咒的背包中。最后,她打开了衣橱的暗格,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那是几年前,为了做最坏的打算而千辛万苦从麻瓜界辗转购得,她原本希望能永远不用拿出它,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最坏的结局,不得不踏上逃亡的道路。轻轻摩挲着盒子的表面,贝拉只希望能让她顺利地逃开,不要真正用到它,因为这已是她最后的一招,以非巫师的方式去给自己最后的守卫,若失败,便再无一拼的可能。
将盒子也投入了背包中,贝拉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住了十七年的房间。终于还是要告别了,如今她不能去德国,更不能去找亚历山大,因为在她失踪后,voldemort想到的第一个人必定是他。所以,她只能选择独自逃亡,还要尽量不使用魔法,以防止可能的魔力探测追踪。绕开所有巫师出行采用的方式,以麻瓜的方式离开,贝拉计划着若能顺利到达偏僻的小城镇,则先隐居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后再想方设法搭飞机,离开英国前往美国。贝拉知道前路的困难,却已无任何退缩的方法,只有趁今晚及时离开,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有一丝胜算。
灭去了魔杖上的光芒,贝拉背上背包,直接幻影移行到了布莱克大宅楼下,然后,她收敛起所有魔力释放的痕迹,在暮色的掩护下,悄悄地离开了夜半已空无一人的格里莫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