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时刻,居然意外得知了原来希绪弗斯对水镜还是有感情的,虽然那感情距离我想要的差距很大,还是忍不住有一瞬间的荡漾。果然,我是一个意外好满足的人呐。可惜,那边怒气槽大概已经爆满的希绪弗斯大概不会理解我的心情,也不会给我时间慢慢说废话,果断违反了“战场之上嘴炮时间不得出手”的圣斗士规律,甚至连喊招的时间都没有,干净利落就又是一箭射来。黄金的箭矢带着金色的小宇宙,以一种极其凌厉的气势朝我飞来,带着的风声听上去十分惊人。我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动态捕捉视力,哪怕是玩黑客帝国也不会比帅帅的基诺差多少,但那箭矢的速度恐怕已经超越光速突破天际,愣是让我躲闪不及,一下子栽进了我的肩膀。
啊~~你爱情的利剑~~一瞬间~~穿透了我的胸膛~~
才不是这样!我还没花痴到愿意被希绪弗斯杀掉的地步!不顾肩膀上的箭,我反手拔下,一个空中转身脚尖连点急闪过接踵而来的又一支箭矢。然后再燃起火焰烧掉了嗖嗖嗖紧追不舍的三根箭矢。不是说射手座的箭很珍贵吗!不是说其实射手座的箭射的都是钱吗?希绪弗斯你对我满满的爱实在是叫人泪流满面。
我不想还手,所以只是一味的躲闪,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真的不想和希绪弗斯杀个你死我活。再说了,我的目的只是阻止辉火前来搅局,免得破坏我的计划,并没有就此冲进圣域搞大屠杀的念头。可是,我这种态度在对方的眼中看来,大概只是一种傲慢无礼的蔑视吧。一向温和宽厚的希绪弗斯愤怒得简直都要燃烧起来。跳到了距离我最近的一根石柱上,张开弓箭大喊。
“冥斗士,怎么了,难道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吗?有胆量杀死我的朋友和同伴却没有胆量面对我的怒火吗?难道你们所吹嘘的勇猛都是骗人的假话吗!”
默念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但是内心深处那种暴躁的冲动却难以抑制,呼喊着想要厮杀搏斗,想要看见鲜血和死亡。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却有点恍惚。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不是艾亚哥斯,因为我本来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但有的时候却又抑制不住的会去想,也许本来这个世界就没有艾亚哥斯,正因为我神奇的跑到了这里,才有艾亚哥斯。搞不好我就是艾亚哥斯的转世或者其他什么见鬼存在。既然都有圣斗士了,那么艾亚哥斯忽然在某一次作为未觉醒魔星转世的时候变成女人也不奇怪啊。
好吧,现在不是考虑这种自我存在意义的时候,因为对面的希绪弗斯周身的小宇宙或者称为黄金斗气的东西已经肉眼可见。我估计哪怕是有一身高抗高防的高等冥衣装备吃上一箭也够呛,不得不强打精神和他周旋起来。心中不免暗暗叫苦,为什么忽然就演变成了厮杀的局面。希绪弗斯无疑是想干掉我啊喂!作为圣域公认的好人和好大哥下任教皇的大热门,对待敌人真还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无情呀。
金牛哥好像并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希绪弗斯好像也没有叫他过来群殴的打算,大概又是基于他奇怪的道德感,觉得为朋友报仇一定要单打独斗才可以。我暗暗松了口气,两个黄金一起上来的话还真是有点棘手。毕竟,希绪弗斯在黄金里的实力属于第一梯队,虽然我和他也玩笑性质的较量过几次,不过大家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从还蹲在地狱里的双子哥来推断,他认真起来的话,和我打个平手完全没问题。要是遇到拼命,不动用领导赐予的力量,我输定了。
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他拼命啊。虽然你是为了水镜怒火冲天发誓要为他报仇雪恨,问题在于我还没死,而且你殴打的家伙就是想要为他出气报仇的对象,希绪弗斯大人啊,这个笑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射手座是唯一圣衣上有翅膀的,虽然不能像我一样借着燃烧火焰时的上升热气飞起来,但在十几米的石柱之间跳来跳去完全没有压力。我们刷刷刷的在石柱间跳着作战,都不敢和对方久做停留。他是不清楚我的实力,我是生怕接近之后被看到隐藏在头盔下的脸。就在陷入僵局的时候,搅局的家伙出现了。那个被我揍晕丢到一边的辉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趁着我没注意,忽然搞了个偷袭,甩过来了一个大火球。我没料到这小子居然敢公然的偷袭上级,要知道,在冥界的时候他可是骄傲得很,实在是不像那种背后下黑手的性格。再怎么说,辉火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再加上我还在全神贯注的提防希绪弗斯,一个没留神,那个火球结结实实的砸中了我的背。我被震得往前一扑,差点从石柱上掉下来。本来嘛,黄金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问题在于现在和我交战的不是什么热血少年,而是成熟稳重年龄奔三的射手座,心中充满了对冥斗士的仇恨。他才不管什么光明不光明,见我站立不稳,抓住机会就是一个大招丢了过来。
“Chiron Light Impulse !”
距离太近再加上那速度太快,我虽然以神走位及时避过了要害,还是被刮了一下。冥衣的质量还是很值得放心的,不过,看过圣斗士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反派通常都会发生一个很熟悉的桥段——是的,没有错,我的头盔飞了,而且脸颊上还冒出了一条血痕。
大脑中一片空白,还在茫然的想着命中这招到底叫做脉冲翔闪呢还是圣光脉,要不要效仿反派的一贯定律摸着脸上血很二的咆哮说可恶居然敢伤害我美丽的身体,眼前一花,金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距离不到两个拳头的面前。
大概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希绪弗斯脸上的表情吧,原本已经扬起的拳头竟然硬是收住了,让他一个踉跄。
“水——”
如果我哈哈哈的大笑着说其实自己是水镜的双胞胎哥哥叫做水桶,他会不会表现得比较释怀一点?
脑子里乱成一片,可是身体却擅自的动了起来。我忽然感到了一阵痛苦的轻松感,觉得长久以来桎梏着心灵的枷锁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手在石壁上一撑,弹出去好几米远,先是手里燃起火球再次把辉火轰了个焦黑,然后再心灵呼叫米诺斯快点过来配合行动。顺便还朝他甩过去了一道飓风大X。
“很惊讶吗,圣斗士。看来你们的女神似乎不配智慧女神这个名号啊,任由敌人在眼皮底下呆了那么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稳稳当当的立在只有一半残留着的石柱上,我双手抱胸,冷笑着说,头盔也懒得捡了。
反正迟早都是要被揭穿的事实,早晚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一来的话,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犹豫彷徨的了。我已经无路可退。这种可笑的境地,果然还是要由自己亲手来斩断啊。
“你……是冥斗士?”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问,如果这个时候我发动进攻,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早就完蛋了。我哈哈大笑,盯着他胸口的圣衣,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更不想直视他的眼睛。
“你觉得呢?”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水镜!说,你把水镜怎么了!”
没想到倒是牛哥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一个大招冲上来,我轻易的躲开,身后那些金属的黑色羽翼好像都在附和着我的笑声,一起发出了哗啦哗啦令人不快的摩擦声。在落地的时候,锵的砸出了一个小小的浅坑。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水镜啊,圣斗士,一开始就是我。需要重新介绍一下吗?冥界三巨头,天雄星迦楼罗艾亚哥斯,为哈迪斯大人镇守最后冥界之门的冥斗士。”
翘起了嘴角,我露出了属于冥斗士的阴冷笑容,身边的空气中充斥着黑色的瘴气,朝着希绪弗斯伸出了手,在手心里开始慢慢结冰,最后成为了一杆冰凝结而成的□□。良好的视力告诉我,希绪弗斯的眼神忽然变了,因为他有很多次看见过那个白银圣斗士水镜使出这一招。
“一切都是虚假的啊,愚蠢的圣斗士们,现在,游戏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属于迦楼罗王的金色火焰便冲天而起,那杆冰枪瞬间就被蒸发,连一点水迹都没剩下。我提起双手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就由我艾亚哥斯把雅典娜的头颅献给哈迪斯大人吧,啊哈哈哈哈哈。”
希绪弗斯的脸扭曲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再次和我视线相对的时候,我看见的已经不是那个我所知道的射手座,而是一个冷静然而怒火沸腾的战士。
“原来如此,你玷污了女神大人的恩赐,玷污了雅典娜圣斗士的荣耀。我要彻底的消灭你,肮脏无耻玩弄人心的天雄星!”
“你在逗我笑吗,射手座,啊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快要喘不过气,虽然不想,但是眼睛忽然有点模糊。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了,不过亲手打碎一切的感觉,还真是他妈的痛得心都在抽搐啊。你还指望什么?指望他会哭着说不水镜你不会这样的,我一定要拯救你?
希绪弗斯是最圣斗士的圣斗士,他一定会杀了我,哪怕杀了我之后会悲伤哭泣,但是他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我和他站在一片烟尘里,远远的对视,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但是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只是,这一刻,也许我们都不想,但是最后有机会下手的话,大概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吧。
我不想伤害他,更不愿意杀死他。可是,为了以后更多的人可以活下来,好像这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我自欺欺人的说,希绪弗斯要是知道一切的真相,一定可以原谅我的。
“来吧,射手座。”
上前一步,我傲慢的朝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