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要出征了,整个部落都欢腾起来,除去兽人本身对战争与及武力的崇尚之情,阿鲁法总觉得他们的欢乐有一部分来自于其他方面,不然打仗可是要流血伤亡的,用得着这样高兴吗?
当然,没有人会主动告诉兽王,因为移动‘鸭梨山大’离开部落,意味着步步为营的日子暂时结束,谁能不高兴呢?
战事的整个准备过程中阿鲁法都安安稳稳地宅在家里缝制衣物,点兵事宜由格力姆一手包办,其他杂务则由负责部落内大小事务的酋长负责,待到出发时,部落中所有雌性和小孩与及留守部落的雄性夹道送行,撒花抛手绢,甚至有雌性冲向战士团中扑倒雄性热吻,惹得哨声一片,形形式式的脸庞上掩不住对战士们的倾慕和钦羡。
兽人,是真正的喜爱战争。
阿鲁法着实想不透,兽人又不是活在原始社会,各种有知识,各种有文化,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想要凭借现代人的智慧闯出一条血路,肥皂什么的就别想了,除非能制造出计算机……图灵保佑。
何况在还没有成为阿鲁法之前,他生活在物质丰饶的现代社会,家境富裕,生活几乎是无忧的,所以除去为兴趣爱好而潜心学习过的裁缝和化妆,其他知识也不过是在现代常识基础上学到的皮毛,叫他做顿饭还成问题呢,想成为兽人世界的发明家?!扯蛋。
这般想来,穿成兽王虽然非他所愿,却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兽王就兽王吧,阿鲁法认了,反正他是大王他说的算,早晚有一天找到合适的雄性,大王也可以享受□□生活。
就在乐观阳光的想法支持下,阿鲁法领着卡瑟部落大军朝湖沼区的斯力部落出发。大队穿越巨大的原始森林,一路上除去原本准备的肉干粮食,雄性们个个都是狩猎好手,自然也没少了新鲜口粮。阿鲁法穿越前虽然没什么野外求生知识,但这身体的前身可是身手了得。
年轻的狮子王在幼年时期过得十分苦逼,无父无母的,在部落里混日子的血泪史整整可以分上中下三册写成七八十万字《狮子王奋斗记》,绝对励志。金狮子苦逼了大半辈子,刚当上大王没多久,因为急攻近利,想攻下斯力部落抢几个美美的雌性回来组后宫,却不幸地翘辫子了,给他这个穿越者捡了个现成,一身本领是扔到哪个旯旮也不怕饿死的。
傍晚时候阿鲁法将一头巨龙扔给格力姆处理,在雄性崇拜的注视下,阿鲁法想维持一点柔弱形象供人念想,赶忙解释:“是它自己发昏撞上来撞死的,人家可没有特意去猎它。”
谁知这一解释,崇拜目光堪比探照灯,上升了不只一个LV,大伙儿都忘了这位大王曾经的饥渴行为,陶醉在大王的武力之下。
格力姆也忘了大王的屡次逼婚,万般景仰地赞叹:“这种巨龙最擅长撞昏猎物后食用,可是巨龙撞上大王却把自个撞死了,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王果然威武。”
阿鲁法掩脸泪奔,暗忖:早知道就给它撞昏。
吃过烤肉,除了哨兵要站岗,雄性们都三三两两地聚在火堆边上聊天,雄性A说起自家雌性的娇媚可爱,雄性B炫耀当年从森林里拐回迷路雌性的过程,雄性C讲自己为了自家的雌性和EFG……N号雄性决斗的事迹。
阿鲁法听得直咬手帕,心里酸溜溜的:雌性雌性雌性,真是受够了,怎么就没有半个雄性来拐他,哄他,为他决斗呢。
格力姆发现自家大王蹲在树洞里抖个不住,怕大王得病或被毒虫咬着什么的,赶忙前去关心:“大王,你怎么了?”
凄迷夜色中,阿鲁法抬起泪汪汪的水眸深情凝望亲卫,呜咽着说:“格力姆,我等不及了,还是你娶我吧。”
“大王,你想太多了。”格力姆谨慎地退后两步,以免被扑倒,他木然地指着不远处提议:“到溪里去泡泡冷水吧,脑筋会清醒一些。”
“格力姆,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家?!”
“大王?”
“你为什么不接受人家!”
“呃,大王……”格力姆求救的目光投向四周,刚才还精神奕奕的雄性们现在‘睡死’了满地,连哨兵也倒地不起。格力姆恨得牙齿痒痒,却又毫无办法,暗问老天为什么不能带雌性上战场,不然自家好弟弟格尔还能为自己扛住,现在可好了,难道真的要为大王献完青春献菊花?!
仅仅想象,格力姆已经看到自己死去多年的爷爷在向自己招手了。
“你说!你说!”大掌卡住格力姆的肩膀一阵狠晃。
格力姆只觉自己的世界灰白了,哆嗦着破碎的声音告饶:“呃……大王……你先放开我……嗯……够了……我不行了……要坏了……不要……”
“闭嘴,说你会娶我!”
“啊不……死也不……放开……我受不了了……”
装死背对这边的雄性们竖起各种兽耳,不轻易遗漏任何声音。
最近卡瑟部落最大的赌局,赌的就是格力姆究竟能不能成功在大王手下捍卫住贞操……如今听来八成是……输家的叹息声与赢家的闷笑此起彼落。
“大王!!!!请自重!!!!”
“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拎起格力姆一个过肩摔,阿鲁法朝着溪水的方面绝尘而去。
格力姆兽皮半褪,裸着半颗屁股摊在地上,粗喘着目送那壮硕背影远去,呢喃:“我哪里冷酷?哪里无情?哪里无理取闹了?”
这厢阿鲁法冲到溪边往水里一钻,再浮上来,冷静了,靠着岸边巨石哼起小曲:“嗯哼,欺负过格力姆,心理平衡了不少。”
那厢格力姆刚刚爬起来,在不算冷的夜里狠狠打了一个哆嗦,目光转了一轮,发现各种暧昧目光,唇角不禁狠狠抽搐起来,悲从中来……大王,还我清白!!!
阿鲁法在溪里游了一会,就想回去休息,毕竟以他对格力姆的了解,那家伙为保贞洁,明天绝对会加快推进速度尽快赶往斯力部落开战的。他现在要养足体力,才能保证不会在战争中步前尘,翘辫子……毕竟这次不保证会死透透还是穿到另一个更不靠谱的身体里去呢。
阿鲁法爬上岸,甩掉金发上的水滴,套上兽皮裙,正准备离开,敏锐的听觉却让他无法忽略来自不远处怪异的响动,那不是营地的方向……难道斯力部落派来了侦察兵?心里一团火烧起来,阿鲁法扳着手指狰狞地笑了,准备大干一场:尼玛的,敢挡老子的抢雄性大军?!活腻味了吧?
想罢,矫健身躯跃过溪流,足下无声且迅速地靠近声源处,黑夜无法阻挡他一双湛蓝的兽瞳,利目一瞥,就见到不远处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皮肤较黑的与及皮肤较白的,身材较壮的与及身材较单薄的,黑的压住白的,二人身上寸缕不着,那姿势明显不纯洁,可是白的更明显不愿意,因为他正在不断挣扎却被完全压制住了。
“该死!放开我!”
“嘿嘿嘿,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放开!”
“别急,包管你尝过一次就离不开我。”
眼看这狗血八点档要进入高|潮,阿鲁法再也忍不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捏住黑大个的后颈脖给拎了起来,提小猫一样提到眼前,与那张充满愤怒后又急转为惊骇的灰眸对上。
“喂,你。”
雄性敏锐的感官让黑大个明白到自己的实力跟眼前这俊朗强壮的雄性差了很大一截,当下就不敢挣扎,乖巧地应:“是!”
“哪个部落的?”
“斯……斯力……部落”
阿鲁法啧了啧嘴,放下黑大个,见他目光游移不定,似乎是在寻机逃跑,阿鲁法宽容大度地表示:“给你两条活路。”
“啊?”
阿鲁法抽出匕首,抛了个媚眼:“一是非礼我再走,二是自插一刀再走,选吧。”
黑大个愣了愣,立马抢过匕首往肩上插了一刀,哭着爹连滚带爬起逃了……爹呀,有妖怪!
“尼玛的!竟敢看不起我?废了你!”金色身影追上去,森林里传出凄厉惨叫。
地上完全被无视的人爬起来,准备悄然离开,不想还没有走上一步,金发雄性染血的强壮身躯已经挡在眼前,他沉默地注视着这奇怪的兽人,眉头轻皱。
阿鲁法是很不爽眼前这个人的,肌肉是有,却是精瘦的,身材修长,周身肌肤洁白无瑕,银发银眸,分明面无表情,轻轻颦促的眉心却令整张脸说不出的柔媚,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别有一番风情。这家伙竟比上辈子的自己更漂亮更有魅力,阿鲁法怎能不羡慕嫉妨恨呢?这一切一切如果生在他的身上,他现在就遍地追求者了。
阿鲁未能恨得牙齿痒痒,语意极尽刻薄,口气更不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吗?”
银色眉毛轻轻挑起,依旧没说话。
“怎么?你是哑巴?”
“……”
“刚刚不是说了一堆白痴狗血台词?乌漆抹黑的地给拐到这森林里,当雌性当成你这样没脑子,是活该被雄性按在这里先奸后杀。”
“……”
“怎么?还不滚?!看上人家了?人家可看不上你,瘦巴巴,活像一只骨架子,快滚。”
骂了一通,阿鲁法冷哼一声,甩过脑袋往回走,努力将这漂亮得令人生气的雌性甩出脑外。
直至阿鲁法走远,银发人蹙眉凝立半晌,才确定危机的确解除了。他走从旁边草丛里拿起兽皮裙套上,背起一并被丢弃在旁边的药筐,提着采草药用的小锄走向血腥味正浓的地方,一声闷吭过后,他提着带血的小锄走出来,又朝阿鲁法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才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