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卢亚清了清喉咙,尽量忽略那跟红暴龙盯着猎物似的侵略性眼神,对食物的执着也已经消失,只希望尽快摆脱这巨大的麻烦:“你已经不用我们救了吧?呃,我们还要去打猎,先走了。”
大勇士的暗示,众狼听见了,集体乖乖后退,只等退到安全范围后撒腿逃命。
阿爹……有妖怪呀!
然而阿鲁法哪会轻易让老公人选逃掉,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壮男的手,热情道:“我是阿鲁法,英雄是?”
面对扑闪扑闪的蓝眸,卢亚抽了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再想想刚才那幻影般的速度,不禁咽动喉结,压抑住尖叫的欲望,回答:“……卢亚。”
“卢亚。”阿鲁法沉浸在一堆梦幻粉红泡泡中——名字真好听。
给那低沉磁性嗓音中太多的暧昧给泡得一身寒毛直竖,卢亚满脸瀑布汗,左右朝自家部落勇士们求救,却见那一匹又一匹狼们瞬间拿爪子挠树,两只扑在一起打滚嬉戏,追着自个尾巴跑,没有下限地天真无邪起来了。
你玛的天真无邪,去盗墓找去!掀桌!
卢亚阴沉着脸,正色道:“阿鲁法,部落正等着我们把猎物带回去,请放手。”
“猎物?”阿鲁法眨巴着蓝眼睛,比向身后的雪鹫和岩鳄1/2,殷勤地表示:“人家这里正好有多的呢,反正是吃不完了,要不带回部落去和大家一起分了。”脑内:来吧,老公,不要大意地把人家带回咱们爱巢去。
或许是阿鲁法周身散发的负能量太高,雄性兽人的感官是敏锐的,所以卢亚已经感受到空前的威胁,准备进行垂死一战,拼死悍卫自身未知部分(贞操)的完整。
可是众狼却在听到食物以后,两眼放光,立即把自家大勇士往火坑里推,纷纷化回人形附和。
“哎呀,阿鲁法太客气了,这点肉咱们就勉强收了,卢亚,咱们回部落里去吧。”
“对呀,卢亚,咱们正缺这点肉呢,阿鲁法奥哥,真是感谢你。”
“阿鲁法奥哥,咱们来自符纹部落,就在森林的东边,你呢?”
阿鲁法贪婪地打量一干汉子强健的男体,吸着口水回答:“我从卡瑟部落来的。”
“卡瑟部落,哦,那可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你怎么会来到艾菲斯森林呢?”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纳尼?
农民狼们纷纷觉得这家伙怪则怪矣,但不愧为繁荣大部落来的‘城市兽’,连迷路的理由都这么深奥。
阿鲁法已经相信符纹部落就是大神指引他的明灯,未来婚姻生活的天堂,当下铁了心要到符纹部落去,更对一众吃货狼循循善诱:“不是说猎物很重要吗?咱们现在就带上猎物回部落呀。”
卢亚听后只觉菊花一紧……这什么时候成了咱们部落了?!赶忙挣扎:“且慢!就这么一点猎物,还不够塞牙缝呢,不行,不能回去。”
众狼鄙视地斜睨大勇士——看你小样儿,平时那点肉沫连牙缝都没能塞进去呢,这已经够多了。
阿鲁法倒无所谓,毕竟要嫁人的,这么一点嫁妆也是不像样,于是甜笑着问:“那还要多少才够?”
卢亚给这英俊男人的甜笑弄得头上冒星星,胸腔内涌动的气血差点从七窍喷出,他越发地感觉事情诡异,于是题目往艰难里钻:“呃,再多一只雪鹫吧,不然,咱们还是各猎各的,各找各爹去。”
说罢,暗暗奸笑:看你往哪里找,这东西飞的高又快,能捡到一只可不能捡到第二只呀。
阿鲁法掂量掂量,这多一只雪鹫也不麻烦,就是怕亲爱的跑了,自家可不能跑远,又不能吓着亲爱的。他想了想,抬头看天空,偶尔有雪鹫划过天际,有的高高盘旋……就它了。
眼中精光一闪,阿鲁法放开卢亚双手,指着天际嚷嚷:“啊!看,那雪鹫要掉下来了!”
众人立即仰头看天空,是看到很多雪鹫,就是没有看到哪只要掉下来。
就在这0.5秒里,阿鲁法矮身双手插入雪中,捣出一块巨石,粗壮的手臂筋肉贲张,下一刻他将手中巨石掷出,只见巨石犹如炮弹般激射而出,稳稳地砸中某只倒霉雪鹫的脑袋,天空中传来‘嘎……’地一声惨啸,雪白的鸟直线下坠。
默……
狼群石化数秒,而后缓缓扭动僵硬的脖子,苍白着脸瞪向那俊朗英伟的兽人摆着满脸纯真无辜把眼睛眨得跟台风中的摇曳的枝丫一样狂猛。
“哎呀,真是好运,又捡到一只雪鹫啦。”
是吗?这是真相吗?众狼已经不再相信世界。
“人家累了,回家啦!”喜滋滋地拉上‘老公’,让狼群带上嫁妆,阿鲁法快快乐乐地朝他人生第一个转折点走去。
可是……真的转得过来吗?
整个寒冬的第一次丰收令符纹部落沉浸在喜庆中,而阿鲁法出色的外表也在第一时间内掳获部落内众雌性的心,一如雄性对危险和力量敏锐的感官,雌性对伴侣的感觉也是超级敏锐的。眼前这俊美强壮的雄性,绝对拥有令所有雌性神往,所有雄性折服的能力。
于是未婚雌性团团围住了阿鲁法,已婚雌性也一边咬手帕一边围上去,不放过任何接触的机会。
卢亚就趁着这个机会,找酋长去了。
对于雌性,阿鲁法把他们看作姐妹淘,倒也不是沟通不了,何况他正靠着姐妹情报网打听卢亚的事情呢。
不一会儿,卢亚三代内大大小小琐事,卢亚自出生至今的大小事,与及卢亚喜欢的雌性是谁,阿鲁法都了如指掌,顺道找上情敌。
“瑟芬。”蓝眸带着一丝忧郁与哀求。
拥有一头顺直灰发,金棕色眼眸,长相秀美的瑟芬此刻感觉整颗心都融化了:“怎么了?阿鲁法?”
蓝眸再多几分恐惧和踌躇,声音低哑悲伤:“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呢?阿鲁法。”瑟芬纤长的手指抚上俊美脸庞上眉宇间的皱褶:“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大掌握住瑟芬的手,哀求:“不要嫁给卢亚,不要当卢亚的伴侣,好么?”
瑟芬粉颊微红,带着期盼:“好!!!”
“太好了!那人家就可以嫁给卢亚了。”放开这双纤细到让他嫉妒的手,阿鲁法喜滋滋地跑去找卢亚家木屋了。
瑟芬木然地盯住自己双手,再望向身侧一众石化的雌性,支吾着问:“你……你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风太大,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合音。
可惜瑟芬从来都不是自欺欺人的主,他的泪涮地下来两行,悲痛欲绝:“可恶的卢亚!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抢走阿鲁法的心!分明,分明我比较美丽,我还能生宝宝!”
其他雌性虽然不认为自己比瑟芬差,却更不认为自己比卢亚差,于是同情地安慰着瑟芬,集体腹悱:可恶的卢亚!身为雄性还抢走这么出色的雄性,太无耻了。
正在跟酋长报告今天发生的可怕事件的卢亚打了个喷嚏,不明所以地摸摸微凉的后脑勺,往后十年他都不明白身为大勇士的自己为什么没有雌性喜欢,和他青梅竹马的瑟芬为何一夜间对自己横眉怒目。
而敢爱敢恨,向来行动力十足的阿鲁法,此时正喜滋滋地站在卢亚家的木屋前,对着推门而出的中年雌性甜甜地喊:“阿爹。”
卢亚的阿爹摩尔瞪着淡金色眼睛盯紧门前这出色的雄性,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蹦出这么大个儿子来了……难不成是家里那死鬼在外头落的风流债?!
卢亚的阿父洛亚特正在广场等待分配食物,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困惑地摸了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