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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钗俱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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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燕的小日子优哉游哉的过着,终于到了林妹妹抵达京都的这天。一大早就有先行一步的小厮前来禀报,说林家的船快今日就要到了,贾燕听了忍不住心里说:“红楼剧情要开始了,之后可以喝茶看戏兼搅合,日子想来不寂寞了。”然后赶紧吩咐王夫人派车去接,又连声将王熙凤叫来。

贾燕记得,原著里王夫人对黛玉很是怠慢,事关黛玉的事就不敢全权托给王夫人,唯恐她阳奉阴违,让黛玉委屈。贾燕把她房里的丫头都叫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结合自己往日的印象,选了四个或机灵或老实但都对贾母比较忠心的。然后等王熙凤过来后,吩咐她去公中的库里为黛玉挑选些适合她守孝时用的布料和首饰,还特别叮嘱她,都要选些上乘的,要符合黛玉二品大员嫡女的身份。

王夫人知道后磨牙自不必说,但她也没辙,这些东西都是要过贾母眼前并得贾母特意嘱托的,她再不舍也只能领命。只说贾燕等了大半天,终于见林黛玉被丫头扶进了上房。至于期间细节皆从原著,这里不一一细表。

贾燕见到林黛玉,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绛珠仙子下凡,比之书中描述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体态上也确实看出身体状况不好,丧母加上初来到新环境,行动上就小心翼翼的,少了点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不过一六七岁的小姑娘,要是在现代还跟父母撒娇哭鼻子呢,没得个抑郁症自闭症的已经是托了先天的福了。想到这里,待林妹妹行过礼后连忙让丫头将她扶到身边,搂着她细细询问了一路过来的诸多事体,提到贾敏,更是陪着落了一阵泪。

待见过林妹妹带来的奶娘王嬷嬷和丫头雪雁,贾燕更是忍不住叹息了。你说林如海在乎林妹妹吧,堂堂二品大员,五代列侯世家,姑娘出门身边就带了俩下人,别说王夫人这本身就对林妹妹有意见的,就是这时代的一般人家估计也会轻视她。

贾燕也懒得猜测了,直接把选好的那四个丫头叫过来,让她们给林妹妹行礼,又把鹦哥也叫过来,告诉黛玉:“鹦哥是祖母身边得用的丫头,素日里看着,聪明灵慧,细致体贴,给你正合适,就跟你带来的雪雁做你身边的大丫头,名字也改成紫鹃吧。这四个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平日陪你解解闷,有什么事也让她们侍候着。”又吩咐王熙凤:“这两天让针线上的抓紧些,给玉儿做几身衣服,等做好了,并着之前选好的首饰拿过来。再选几个婆子和小丫头,照着迎春她们的例吧。”

贾燕盯着紫鹃和四个小丫头,正色道:“以后玉儿就是你们的主子,做什么说什么都要想着她。若是惹恼了玉儿,林家留不下你们,贾家你们也不用想!回头闹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你们也不用求饶,统统找人牙子发卖了。”五人赶紧跪下,诺诺的应了。

吩咐完下人就摆上了茶果,让黛玉垫巴了两块,然后贾燕就吩咐两个嬷嬷带黛玉去见两个母舅,并让紫鹃和四个小丫头陪着,并让琥珀带着雪雁王嬷嬷她们去规整黛玉的行李。

黛玉见贾赦和贾政的情节自是同原著,这里也不再啰嗦。只贾燕估摸着时候,就让丫头去各处通知一声,晚膳自己和黛玉单独用,其他人不必来伺候,并吩咐第二天晚上全家人一起用晚膳,也算是为黛玉接风。饭后贾燕就让黛玉自去歇息,自然也没了宝黛初相见宝玉便摔玉的故事。黛玉头一晚住在贾府,身边自是留的熟悉的人伺候,贾燕便把紫鹃叫过去,详细询问了黛玉见两个娘舅的情形,心里再次鄙视了一番王夫人的小心思。

第二日晚膳,贾府的上下主子自然齐聚贾母上房。因头一日黛玉并没亲见贾赦和贾政,便趁开饭前的功夫一一拜见。却说贾宝玉这是第一次见林妹妹,开口便是那句众所周知的搭讪语:“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让贾燕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场景变了,这台词怎么也不变变,真让人郁闷。但因为贾政在场,贾宝玉可不敢做出撒泼摔玉的举动,因此晚膳颇为平静。看着林黛玉没啥胃口,贾燕连连吩咐丫头给她添菜,多是清淡易消化的。

等黛玉休息了两天,贾燕便让三春带着她跟着府里的女先生上课,姐妹几个朝夕相处,又都是颇有才情的女子,性情脾气也相合,很快就熟悉热络了起来。有贾燕的细心关照,姐妹的贴心陪伴,下人的尽心照料,黛玉渐渐开朗起来。贾燕又让几个姑娘带着丫头多去院子里溜达,眼看着黛玉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虽仍不算康健,但比起初来的苍白确实是好多了。贾燕不懂什么高深的养生之道,她就觉得,吃好睡好心情好,再加强锻炼,肯定能改善体质,看这效果不是出来了?贾燕忍不住佩服自己起来——我也不是那么废柴哈!

红楼剧情继续进行着,王子腾升任九省统制,薛蟠强买英莲打死冯渊,贾雨村乱判葫芦案,薛姨妈举家迁京城,由此可见贾燕的蝴蝶翅膀效力还不够大啊。却说这日薛姨妈到京,因王子腾不在京中,薛家自是奔着贾府来了。

贾燕知道剧情,怕贾政真的说出留薛家人长住梨香院的话,在薛家到来前就把贾政唤来了。屏退下人,贾燕问道:“听说那个行凶打死人的薛蟠要进京了?”贾政听了皱了皱眉:“老太太也听说了?王氏昨日确是跟儿子提起,说她那嫁到金陵的妹妹要带着子女来京都,因祖宅久未修缮,想暂住府中。”贾燕一听急道:“暂住还行,常住就罢了。小小年纪就染上人命官司,没得带坏了我贾府男儿。特别是宝玉,年纪尚小,若是受他影响移了性情,你我母子二人怕是要气死了。”贾政一听,双眼圆睁:“逆子岂敢!母亲说的对,薛家人不能久留,儿子定会告诫王氏,还请老太太放心。”

待到薛姨妈一家到来,先到贾母上房拜见,奉上各色人情土物,贾燕自然要留母女二人闲话。薛姐姐果如书中所写,虽出身商家却并没有身份低贱之人固有的自卑神态,举止谈吐大方得体,即便贾燕看过原著不喜她耍手段,当前也挑不出错来。因此贾燕便真心恭维了薛姨妈几句,连连夸赞薛宝钗的秀丽端庄,说她有大家风范,把薛姨妈高兴的合不拢嘴。然后引黛玉和三春来见过新姐妹,自然也得了薛姨妈的众多赞赏。

薛蟠已是大人了,自然是去拜见贾赦贾政等。贾政一见他就甚为不喜,觉得他性格跳脱,虽故作老实但频有狂妄举动,更坚定了支持贾母的决心。王夫人虽掌家,留外客在家的做法却是必须要经过贾母同意的。薛姨妈与王夫人相谈甚欢后并没有等到贾母和贾政留客的消息,王夫人无奈,只得先让薛家母女稍事休息,自己亲去贾母上房请示。

王夫人来到上房,见贾母正在看三春摸骨牌做耍,黛玉因母孝,只在旁边看着,忙走到贾母面前福了下身,开口道:“老太太,媳妇有一事禀报。我那妹妹薛姨妈一家出到京城,因来时仓促家宅尚在整修,可巧我那娘家哥哥已领旨出京,现下竟没个容身之所。况且咱四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总不能看妹妹母子流落街头吧?媳妇就想着留妹妹一家暂住府中,还请老太太示下。”

“流落街头?当客栈都是吃干饭的?还是薛家都是眼瞎的?”贾燕在心里腹诽,但脸上却不漏一点,只笑道:“你说的很是,也怪我先前竟没听说薛太太家的状况,可是不能袖手旁观呢。”见王夫人心喜,贾燕又道:“亲戚一场,又是你亲妹,留客真是没的说。这样吧,你吩咐下人收拾一下客房,让薛太太家暂住几日,让下面照顾的精心些,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王夫人的脸一下子就僵了,贾母的说法与自己的打算可是相去甚远,连忙道:“媳妇看他们一家下人仆妇的也是不少,客房估计住不下。再说薛家祖宅也是荒着十几年了,怕是一时半会的也收拾不利索,不如将梨香院收拾出来给他们住着?就从林丫头的例吧?”

贾燕见她果然打了这个主意,瞪着王夫人道:“这是什么话?这跟黛玉是一码事吗?虽说都是亲戚,可你也该分个远近。你们姐妹情深不假,可这是贾府,黛玉是正经的外孙女,是这贾府的主人,薛太太三口只是客罢了,如何能随黛玉的例!你莫不是最近太劳累昏了头了?”

王夫人心中自是愤恨——她可没把黛玉当贾府人看——但嘴上却说:“是媳妇说错了话,只是媳妇和薛姨妈快二十年没见了,虽说年年有书信往来,不曾断了音信,但到底比不上当面常来常往的亲近。媳妇只是想着留她母女在府里,多叙叙旧日的情分。”说着眼圈就红了,贾燕怀疑自己要是说不行,她是不是就要哭给自己看!

贾燕恨不能把薛家踢到天边去,这就是个大大的麻烦,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哎,我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可你也要替宝玉想想!薛家的哥儿是什么性子,想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宝玉现在正在家学里呢,你把薛家人留下,那要不要送蟠哥儿进家学啊?若是不送,外人只说你这做姨母的不慈,不操心外甥的前途;若是送了,带坏了宝玉,你是怪薛太太呢还是怪宝玉呢?你可别忘了,宝玉不只是老婆子的心头肉,还是你的手中宝呢。若是不成器,你将来靠着谁?”

王夫人听了,怪贾母的心倒是去了,贾母说的全在理,她不由得犹豫万分。宝玉在她心里的重要性自是远胜过薛姨妈,她就是再念姐妹情分、再肖想薛家的银子也不敢拿宝玉的未来打赌。斟酌了一下,她对贾母说道:“还是老太太想的长远,媳妇确实见识不够。媳妇这就吩咐下去,给薛姨妈收拾出几间客房来。”见贾母点点头,便下去准备去了。

见到薛姨妈,王夫人自是不能跟她说贾母的意思,对着薛姨妈期盼的眼神,只道:“姐姐刚才已吩咐下人收拾出几间屋子,妹妹别嫌弃,先凑合住着,薛宅那边也别急,让蟠儿慢慢收拾,等收拾妥当再搬也不迟。”薛姨妈再失望也说不出要常住姐姐家的话,只得下去休息,并吩咐薛蟠赶紧找人收拾祖宅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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