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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曾经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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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她,好可怜啊……

不要过去,会弄脏你的……

她是天龙人的奴隶,老公,快点通知海军过来……

嘿嘿,听说她吃了恶魔果实,是一只旱鸭子耶……

我们要不要把她丢到海里去看看……

不要吧,她也怪可怜的……

不要同情这种人,低人一等的奴隶,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站在一起……

……

……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拂过眼睑,将其照得透亮,红红的,很温暖,很温暖……

渐渐转醒,还未待她睁开眼睛,一声爽朗的笑声便传到了她的耳中——

“你醒啦。”

是,充满了……暖意的声音,睁开眼睛,满眼温暖的红色,与明朗的笑容。

在这一刻,斯嘉丽清楚地知道,伴随了自己三年的流浪逃亡生活,终于,彻底结束了。

抬头,她望向眼前的男子,俊逸的脸庞上面,三道明显的刀疤横在左眼处,红色的头发是比之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红发香克斯吗?

斯嘉丽怔愣了下,只是还未待她完全反应过来,那厢香克斯便将脑袋探到了窗外,招呼起自己的同伴来。

“你们都快过来,这小家伙醒了。”香克斯的脸上布满了兴奋,瞅着那些围绕过来的伙伴们,他一把将还在床上坐着的斯嘉丽拎了起来,晃荡了两下后,笑着说道,“你们看,这小家伙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啊——首领,你会把这小家伙给弄死的。”走在最前面的路,一看到自家首领行为,立刻瞪大了眼睛,疾步上前将香克斯手中的斯嘉丽给捞了过来。

一阵晕眩、一阵摇晃过后,斯嘉丽终于缓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被莫名其妙提起来,竟然……只为了证明她已经没问题这一点。

额上降下黑线,斯嘉丽挪动了下手臂,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后,便挣扎着从路的臂弯中直起腰来,她眨巴着那双酒红色的眸子环视着周边的人群。

形形色色的一帮子海贼。

若要更通俗易懂一些,便是一群怎么看都显得不普通的家伙们。

原本,在四年的奴隶生活,与三年的逃亡生涯磨砺下,她早已变得不怎么擅长跟别人交际,这下看着眼前这些人,她更是变得连怎么开口说话都不清楚,只能瞪大了自己的眸子,愣愣地望着他们。

“小家伙,你能自己走吧。”路拿着一大块肉,大咬了一口后,问道。

斯嘉丽点了点头。

被放到地面上后,斯嘉丽尝试性的走了两步,在确定自己的脚也没有问题后,才彻底安下心来。

“既然这小家伙没事了,喂,各位,我们来举行宴会。”

香克斯的一句话,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斯嘉丽悄悄地窝在一个角落里,尽管,那群家伙是以她的名目来开这场宴会的,但她直觉性的认为,他们,只是想找个随便什么的借口来开宴会而已。

“喂,小家伙,过来一起。”香克斯拿着一大杯酒,盛情邀请着某不开口的小孩,可是,得到的回应,沉默的摇头。

看着斯嘉丽,香克斯颇为苦恼的撑着脑袋,半饷,他突地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再度将她拎了起来,摸着下巴,他问,“你该不是不会说话吧。”

又是,沉默的摇头。

意思,就是会说话喽。

香克斯点了点头,便将她带到了会场的中间。

“小家伙,你要喝什么?”尽管,香克斯发问了,但事实上,他们海贼船上,除了酒,还是酒,所以说,他的这一问,完全是多余的。

斯嘉丽依旧沉默不语。

“对了,小家伙,你几岁了?”贝克曼坐到斯嘉丽的身边,仰头便灌了一口酒。

“十五。”终于,斯嘉丽开口了,之所以会开口,完全是因为用手指比十五这个数字,有些儿困难了。

斯嘉丽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些儿沙哑,长期未进水的喉咙就像是火烧一般,让她说句话儿都觉得难受,只是下一刻,她的面前就多出了一只杯子。

“这是水,喝吧。”

斯嘉丽接过水杯,低头,感谢道:“谢谢。”

听闻面前的小鬼已经十五岁了,路首先跳了起来,一手握着肉,他奔到斯嘉丽的面前,横竖打量了的她半天,才惊讶道,“你竟然有十五了。”

斯嘉丽喝了口水,淡然的点着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路有些接受不能了,原本,按他的说法说,这小家伙有没有十二都还两说,十五,也太虚了吧。

只是,面对着如山铁证,也不得不让他相信了。

闷闷地啃了一口肉,他站起身来,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喊你小家伙吧。”贝克曼首先提议,低头,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斯嘉丽抿了抿嘴,老实回答,“斯嘉丽,塞万提姆·斯嘉丽。”

“斯嘉丽啊。”香克斯摸着脑袋,柔和着表情,笑道,“很好听的名字,就是偏女孩子了的一点。”

呆了呆,斯嘉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香克斯,柔和的面容上面完全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这下,她算是晓得问题出在哪里了,敢情,他们都没发现她是女的啊。

半垂着眸子,她闷着声音,尽量平静的说道,“我本来就是女孩子。”

于是,当这么一句简短而又波澜不惊的话落下,愣是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向她瞧去……下一秒,他们含在口中的酒水,便如数喷到了某自称是女孩子的人脸上了。

被庞大的酒水洗礼的斯嘉丽,呆了两秒钟后,才记起要把脸上的水渍抹去。

“你是女孩子——”

彼时,斯嘉丽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短发,十五岁的年纪,五短身材不说,还加之那平平如也的胸、腹,这样的外貌,想让人把她当成女的,也的确是有些难度。

待她将脸抹干净后,便听到某个不良船医凉凉的来了一句,“哎呀,我没有说吗?这小家伙的的确确是个女孩子啊。”

全场在震惊之后,立刻爆出一阵狂笑。

这狂笑,到底代表了什么,斯嘉丽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并不讨厌这笑声,甚至于,她还能感到自己那跳动的心脏处,传来的阵阵暖意。

她想,若是一直待在这里,听着他们的笑声,跟他们一起胡闹,那,将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吧。

……

斯嘉丽第一次见到鹰眼,是在她正努力融进这个团队,顺便习得喝酒等海贼会做的事情的时候。

那时,不会霸气,也不会什么特殊技能的她,时不时就要睡上一觉。那次遇上鹰眼和红发决斗,原本精神良好的她,愣是被震晕了几次,到了最后,她索性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显然又在开宴会了。

从船舱到甲板,迎面,就看到副船长在向她招手,兴冲冲的小跑过去,接过对方手中的被子,低头一瞅,又是白开水。

斯嘉丽瞪着杯中的清水,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喝了一口。

鹰眼瞧着坐在本·贝克曼手边的小鬼,冷声讽刺,“没想到你连这种小鬼也收。”

“你说斯嘉丽啊。”香克斯有些不以为然,牵着嘴角,绕过贝克曼,伸手摸了摸斯嘉丽的脑袋,说,“她只是暂时留在这里。”

“斯嘉丽?一个男孩子竟然取这种名字……”鹰眼的声音有些冷冷的,只是还未等他完全说完,围坐在周围的一圈人便瞬间静默了下来,一秒,两秒……全场爆笑,每个船员都捧着肚子,显然一副快要笑抽了的神情。

听着周围的笑声,斯嘉丽默默地盯着某个向她看来的家伙,抿嘴沉默了半响,她才开口,用一本正经的惋惜口气说道,“抱歉,我不是男孩子这件事情让你失望了。”

得知斯嘉丽其实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自己所想中的男孩子,鹰眼也不再纠结于这种问题。周围的笑声仿若不关他的事一样,转个身,他便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这样的事情,鹰眼不在乎,斯嘉丽自然也是不在乎的,尽管她是个女孩子,若被错认成男孩子就能留在这艘船上的话,她想,她会很乐意被他们所有人认错的……只可惜,他们都已经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了。

想要当海贼,首先便要学会喝酒。

酒,斯嘉丽有偷偷尝过,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样,但凡事总有第一次,于是,她悄悄地将杯中的水换成了酒,趁人不注意,一口气便灌了下去。

这样一杯两杯、毫无节制的下肚,对首次喝酒的斯嘉丽来说,那后劲,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一阵酒气上涌,她直觉脑袋昏沉沉的,脸颊、耳朵、脖子……乃至全身都泛着热。雾蒙蒙的双眸左右扫视了一圈,一眼,便落到了香克斯的身上,她的视线围绕着他转了两圈,瞬间,她只觉脑门一热,脚步就不受自己控制般,向他奔去。

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响起,热乎乎的小手便握住了香克斯的手,抬头,她万分恳切地说道,“香克斯……哦对,是首领……”她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打卷,可没办法,话,还是要说的,“首领,让我加入你们海贼团吧。”

“哎?”香克斯显然被斯嘉丽突如其来的行动给震慑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他才记起自己要拒绝,大笑着,说,“斯嘉丽,你不行的。”

“为什么?”斯嘉丽紧拧着眉,不言放弃地继续游说,“虽然,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我,偶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掉到海里去。实力的……的话,我会慢慢变强的……对了,我还会喝酒,我会喝很多很多的酒,以后不用再给我喝水了。”

说到这里,斯嘉丽露出憨憨的笑容。

这下,香克斯终于发现面前的人的怪异之处了,愣了一下,他惊呼:“斯嘉丽,你喝酒了。”

斯嘉丽继续维持着傻笑,“是啊,那东西虽然不好喝,但我会努力去适应的,所以,让我加入你们吧。”

香克斯有些无言的望了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贝克曼,见对方也对他耸肩,他只能继续拉起笑容,继续委婉的拒绝,“你是女孩子……”

听到“女孩子”三个字,斯嘉丽立刻鼓起嘴巴,嘟着小嘴,她一把甩开香克斯的手,赌气道,“男女之间的差别根本不算什么,你不让我加入,我现在就去跳海。”

说完这句,她不待那些家伙们回过神来,踏着歪七扭八的步子,就跑到了船栏处,撑着木栏子,一个翻身,扑通一声,她便跳到了海里。

“斯嘉丽。”香克斯回过神来,抱着脑袋大喊道,“怎么办,怎么办?斯嘉丽真的去跳海了。她不会游泳啊!怎么办?”

“那你还愣着,不快点去救她,她就真的要死了!”鹰眼冷眼旁观着某人的手足无措,冷不丁的开口提醒。

鹰眼的话刚落下,紧接着,海面上接二连三的传来跳水声……而鹰眼的周围,已然少了一半的人。

因为跳到海里的人比原先预计的多了那么一点,每个人分工合作倒是也很顺手,没过多久,斯嘉丽便被他们给捞了上来。

将她平放到甲板上后,香克斯刚想查看某个不会游泳的人有没有喝海水,结果,刚碰到她,只闻一声嘤咛,便见那躺在地上的人,呼吸极是平稳地翻了个身。

“她,睡着了。”不知是谁,凉飕飕的来了这么一句,直让那些跳到海里的人打寒战。

第二天清晨,斯嘉丽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过来,剧烈的头痛让她想不起昨晚儿发生的事情,直到听到那流窜在每个角落里的闲言闲语,她才知晓,昨天的自己是有多么生猛。

不自觉地抖了两下,她想,她以后喝酒都得慎重、慎重、再慎重,自己发起酒疯来,竟然连自己的命儿都搭上去了,这也太、太危险了。

……

射击,这玩意儿,凭得,就是天赋。

这一点,斯嘉丽在当奴隶的时候就明白了。

那些天龙人们无聊了,就喜欢找些刺激的东西玩儿;等自己玩腻了,又喜欢看别人玩刺激的。

所以,不管是当靶子也好,还是当枪手也好,她,都已经习惯了。

第一次,握住枪的时候,在那么一瞬间,她恨不能转过身去,将枪口对准了站在旁边的那一群贵族的少爷小姐们,可是,她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她终究无可奈何的将枪口指向了同为奴隶的伙伴。

双手颤抖地握紧了手中的枪,她千万告诫自己要专心,绝度,不能射偏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了心情,也稳定了双手,才扣动了扳机。银色的子弹飞出去,却是射中了目标,且,一分不差。

原本,她只以为自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着,连试了几次,才发现,她,竟然意外的有狙击的天分。

有了这个本事,斯嘉丽自认为就多了一项留在红发海贼团的筹码。

每一天,她都牢牢地黏着耶稣布,让他指导她狙击。

或许,是她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吧,没几天,不管是姿势也好,还是命中率也好,都非常的可观。

可即便如此,香克斯依然没有同意斯嘉丽加入他们的海贼团。

……

在海上连续航行了一个多月,雷德·佛斯号终于来到了香波地群岛。

这是斯嘉丽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泡泡岛,看着那透明的、映射出斑斓色彩的泡泡飞上空中,她心中溢满了说不出的喜悦。

握住香克斯的手,她兴致勃勃的便想拉着他往游乐场的方向走去,若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是让斯嘉丽向往的,或许,也只有那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游乐设施了。

只是,还未等她迈出去,她便被香克斯给拉住了,抬头,她满是好奇地望向身边的男人……

那时,一阵风刮过,吹起了众人的衣衫,同样的,也将香克斯的话语,给吹散了。

兴奋的酒红色眸子因为他的话渐渐暗淡下来,下一秒,她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松开香克斯的手,匆匆忙忙的便跑回到了船上,坐在甲板上,她固执的抱膝坐着,愣是,不肯再挪动分毫。

“斯嘉丽,我们不能再带着你航行了。”香克斯倒也不急躁,平静地坐到斯嘉丽的身边,笑着说道,“放心,我已经托人照顾你了。”

听着香克斯的话,斯嘉丽只是沉默的背过身,执意不理睬想要赶她下船的人。

过了好久,见自己身后没有一丝动静,她以为是香克斯终于不耐烦的走掉了,悄然回头,恰好对上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眸。

瞧着对方那料定了的神色,斯嘉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破了一般,瘪着嘴,想了一会儿,她才满腹委屈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带我航行了。”

“我们已经决定去东海了。”香克斯展开笑容,飞扬着神色说着自己即将到来的航行,“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大概要一年多吧!”

“东海。”斯嘉丽低垂着头,脑中一个转弯,再度抬头的时候,她显得非常的急切,“你不让我跟着你们,是怕我有危险,可是东海不是最弱的海域吗,你让我跟着你们吧,反正、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

说到这里,斯嘉丽只觉脖子一阵酸痛,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度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猛然睁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斯嘉丽彻底紧张了,慌慌忙忙跳下床,望着外面同样陌生的环境,她只觉身体一阵无力,下一刻,她便瘫软在地了。

“你叫斯嘉丽吧。”

顺着声音的来源,斯嘉丽侧头望过去,是传说中的冥王——席尔巴兹·雷利。

“你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这次不见,下次,可不知道要到时候呢?”坐在椅子上,雷利一边喝着酒,一边状似无意的说着。

闻言,斯嘉丽震了一下,下一刻,便见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终是在雷德·弗斯号起航的前一刻,赶到了海岸。

望着那扬帆准备起航的海贼船,斯嘉丽圈起嘴巴,大声喊道:“香克斯,香克斯……”

“哈~~斯嘉丽,你已经醒啦。”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那么温暖,那么亲切。

在这一刻,她的泪水终于不堪负荷的溢出了眼眶,那是,即便被卖做奴隶,再被天龙人欺凌、折磨时,也不曾滑落眼眶,这次,仅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却是让她激动地落下泪来。

她哽咽着,继续喊道,“下次,下次,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如果那时,我找到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加入你们,跟你们一起啊。”

那一次的离别,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香克斯以及他的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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