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终于来了!”我大喜过望,扭身就拽住了皇叔的胳膊,“你快劝劝他们罢,二君想在掖庭对我的侍卫动粗,太目中无皇帝了。”有皇叔在,我在言语上的尺度也明显放松了不少。需知,欺负我就等同于欺负皇叔,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哪个人有胆子敢欺负皇叔。
而皇叔为免我摔了,扶在我腰上的手并没有马上撒开,指尖拢了拢反而还搂得更紧些。无视我的请求,更无视庭院中对峙不下的几人,反而责备起我来,“你大半夜的不歇息就是跑这儿来凑热闹?”
我眨了眨眼,认真思忖着。随即招手让皇叔附耳来说,“那二君在背地里说晔儿的坏话呢,他们未怀好意,我们不要与他们联姻了好不好?”
皇叔嘴角一撇,明显想笑,却又强自按捺了下来,刻板起脸来好不严肃,“皇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圣贤之人绝不窃听、偷觑他人私隐,你这行为与小人何异。”
我噘了噘嘴,心有不甘,“晔儿这是头一回,并非有意为之,皇叔干嘛这么严肃嘛!”
皇叔还打算着数落我什么,只是庭下二人已容不得他再有闲隙来教育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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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穆秉承着他一惯的作风,暖意绵绵地笑着,与皇叔寒暄起来便就没个完了,一通诉说下来竟从皇叔离开南通开始,迢迢千里来到泸安只为与皇叔再续情谊,看着夏穆声情并茂的演绎,让人不误会皇叔喜男色都难。
我浑身得瑟不住,斜觑了眼皇叔的侧面,小心翼翼地询了声,“原来皇叔与穆君的交情是如此这般的匪浅呀!晔儿真是疏忽了。”
皇叔睨眼看来,很是嫌恶地吱了声,“你有什么好疏忽的?”那口气,直恨不得将我从这高檐之上推下去,免得我毁了他一世英明。
我登时噎了声,就算被我说中了也不用如此恼怒,贵族人家里养个男宠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就算皇叔有这个癖好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我尚且可以坦然接受,他又有何介意的?
见我不说话,皇叔更是懊恼不住,指着我的鼻子直说,“不许胡思乱想,皇叔与穆君未有过甚私交,不过志趣相投惺惺相惜罢了,断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瞅着皇叔,“晔儿想什么了?皇叔何需如此紧张,你说没有就没有,晔儿不会自行瞎想的。”
“你……”皇叔气短,瞪着我说不出话来。依稀之中我甚至还听到皇叔嘀咕了声:我跟她解释这些做甚。
就在这须臾之间,唐庄那家伙赫然长了气势,甚至未有多余的言语就从树桠上跃到了庭中,不仅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连皇叔也被他当作空气来对待,我行我素令人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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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你快去止制他们罢。这夜半三更的,宫内侍卫若是与两国贵宾大打出手真就要惹出笑话了。”我摇了摇皇叔的手臂,再怎么说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总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皇叔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瞥了眼庭中对峙的三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你担心他会输吗?”皇叔指的是唐庄,但听他的口气,可一点也不担心。皇叔甚至就没有担心的必要,我的侍卫是死是活与他没有半只蟋蟀的关系,所以他巴不得能够坐在高处看一场好戏,这样一来也好弥补他未眠的缺失。
“我担心小唐会伤了二君。”我不知哪里捡来的自信,反正就是觉得冷酷的唐庄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摆平的人。
“笑话,我们还担心会不会出手太重将他给碎尸万断了。”晋括一点也不含糊地接去了我的话,凛然的姿态大有将唐庄揉捏成粉末。
不待我再说什么,皇叔就已出言制止了我,“唉,你别再多嘴了,好好坐着欣赏便是。”
皇叔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他常常喜欢袖手旁观仰或是坐山观虎斗,这一点就是用在我身上也不例外。每每我被几位太妃乃至皇姐们烦挠的时候,皇叔非但不会对我施以援手,还常在一旁落井下石、煽风点火,我窘了他就舒畅了。想他一个比我老了八岁的成年人心胸却还不如我一个少年郎来的开阔。
观战了一会儿,皇叔嫌檐顶之上视角不佳,以刀剑无眼、近距离观战恐受波及为由抛下我自己跃上了假山继续观战去了。我碍于没有他们飞来飞去的本事,遂也只能乖乖地继续委身檐顶,只是苦了我那金贵的小屁屁,长时间坐在坚硬又冰冷的瓦当上已近麻木。
虽然我不知道要以何来界定一个人是高手还是低手,但就是唐庄对抗夏穆与晋括来说,他应该称的上是一个快手。不仅未有让他们占去便宜,行动之间更不须亮出自己那口破刀来对阵。我看的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条金灿灿的蛇正朝着我的方向游弋而来,不同儿时在树梢上遇到的那条小蛇,这条蛇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好样的小唐,你若是能胜了二君朕就重重有赏。”看到精彩处,禁不住拊掌助威,唐庄非但未给我丢脸,还甚是给脸呢。
“咝……”
突觉屁屁一阵叮疼,不禁令我倒吸了一口气。扭头一看惊不住大叫,“啊,蛇,蛇。”在我惊叫退缩的时候它也受了惊,更加用力地咬了下去,咬完之后还很无耻地埋首在我的屁屁上蹭来蹭去,挣扎着似乎拔不出自己的蛇牙,直至我失臀从檐上跌落,它依然挂在我的身后随之陨落。
因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有心理准备,更遑论三个激烈交手与一个深度观望之人,纵使他们反应过来了想要掠身扑救也为时已晚。
于是在他们四人眼睁睁的观望下,只听一声扑通响,顿时激起千层浪。我连同那尾金蛇一起跌入了掖庭的掖池之中,经过水压的冲击金蛇终于是从我的屁屁上摆脱了下来,朝着池边落荒而逃。
据说那种金灿灿的蛇唤金仙子,在毒物排列榜上位居前三甲,其性温和,其貌可爱,除却发情期性格稍有波动,从未轻易攻击人类。若有人受攻击纯属偶然非必然,那不过是它们自卫所采取的一些举措,若有不幸与蛇无尤。
我挣扎了几下,呛了几口水,就被人捞了上来。
“皇上。”
我只觉得脑袋沉重,眼前朦胧,四个影子在跟前晃来晃去。我想抬手摸一摸屁屁,发现手已经动弹不了,麻木的感觉很快就侵袭了四肢百骸,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唐庄说:“摄政王,皇上的症状疑似中毒!”
夏穆说:“不愧为晔群,那么安全的地方也能中毒!佩服佩服。”
晋括说:“没想到我等来访伊始就成了奔丧。我们不如等到新皇登基之后再回国罢,免得到时候再来一趟!”
“……”皇叔什么也没说,在我身上戳戳点点之后抱起就往掖庭外走去。
好在我的心思不重,否则就以那二君的话还不得令我立刻就去见了父皇,我坚信,有皇叔在身边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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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习惯性地把我带回到承德宫,阿尤跟福禄吓得跪在殿中直发抖,闻讯而来的母后以及太妃跟公主们将承德宫围的水泄不通,臆测之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稍片刻就将整个皇宫闹腾的沸沸扬扬,灯火通明如白昼。
纬幕之内,皇叔亲自替我换下一身湿衣,他手脚利落,很快就将一身干净的衣袍罩在我身上。其间面对着我赤条条的身子视若无睹,甚至未存有半分担忧,将我放回到卧榻上便就来说:“你就是不惹些事情出来不痛快。”
我重重喘了口气,很是无辜地巴望着皇叔的侧脸,“这事不是晔儿惹出来的,都怪那蛇,那么多人不咬偏偏来咬我。”说话间我不住地腹腓着皇叔有朝一日也让蛇咬,我也不安慰他数落他,看他伤心不伤心。
皇叔瞪视了我一会儿,若非看我脸色惨淡兴许他还会继续瞪着。
太医给我诊断的时候内寝除了皇叔在侧外就没有一个人敢跨进纬幕之内来探视我一二,连母后与太妃们也被排除在外。
“福禄,送诸位太妃、公主回宫歇息。皇上并无大碍,有什么事派宫人去传话便是。”
半晌,皇叔捺不住外间纷扰,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摄政王,陛下中的乃是金仙子之毒。”太医断言,“此毒甚是厉害,中毒者若在半个时辰之内未服下解药回天无数。”
“那你还愣着做甚,快拿解药来给皇上服用呀,看着本王做甚,本王又不是解药。”皇叔有些气结,面对着宫里这些老学究他总是会被弄的哭笑不得。
“回禀摄政王,太医院内目前并无刻制金仙子的解药。若要调制,至少得花一个时辰,可陛下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老太医温温吞吞地说着,那口气俨然将我当成了太医院内试药的小动物,未有一点紧张与焦急。
皇叔登时就滞了声,瞥眼看向我,肩头一抖,“依太医之意,皇上就只有等死了!”那幸灾乐祸的口气让我听出好不畅快的味道,原来皇叔巴不得我死呢?累赘了他十八年,终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卸下我这个包袱了。
“非也。”
太医捋了捋胡须,尽显一派老成,“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又岂能轻易言死,还有一个最为直接有效方法……”太医瞅了瞅皇叔,大胆挑眉之,“摄政王理应懂得!”
皇叔嘴角一搐,说不出话来。但我认为,应该如太医所说,皇叔他懂的,只是看他想不想救我。
“时间所剩不多了,老臣这使命人找几个太监来,只稍替皇上把毒血吸出自然可以暂缓毒性的蔓延。”
“等等。”皇叔甚至是想都不想就开口制止了太医的行止,再瞥了我一眼,眉头凝起,“本王,亲自替皇上吸毒。”
不知是怕太监识破了我的身份还是怕我受伤的部位太过尴尬,毕竟龙臀可不是谁都可以有幸目睹。而皇叔自告奋勇的献身却实实将我感动了一把,就连老太医也百感交集地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直称皇叔无私,父皇在九泉之下也可以感到欣慰了。
于是皇叔屏退了所有人,坐在我身旁看了复看,想了复想,不知在犹豫着什么还是打算打退堂鼓。但我却是真难受了,艰难地勾住了皇叔的手指,气弱,“皇叔你倒是快点啊,你再不下口晔儿真就挺不住了。”
皇叔眉头皱了皱,谓声一叹,“此事绝不许宣扬。”皇叔边说边拿下我的手,随之将我整个人翻了个身趴伏在卧榻之上,悉悉索索地掀开袍子,指尖触上里裤犹豫了下,回头看我,命令着,“把头转过去,不许偷觑。”
“哦。”我乖乖地把头转正,下颌枕在手背上,趴等着皇叔亲口为我吸毒。
陡然间,臀上一凉,我禁不住得瑟了下,想回头,又不敢,只好乖乖地伏着不动。
“咝,痛痛……”突如其来的痛疼让我叫唤不已,想要挣扎发现已动弹不得,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忍着,做为一个皇帝岂能连这点痛也受不住。”皇叔没好气地说着,也许他一想到要往我的屁屁上吸毒就有心里障碍。想他堂堂无花国摄政王,竟要委唇在我这个伪君子的臀上,这的确是一件让人无有颜面的事情呀!
伤口被小刀划开了两个口子,顿时就感觉到血腥味的弥漫。目眩阵阵袭来的时候皇叔已经捧着我的屁屁开始吸吮,微痒微麻,我甚至不知皇叔在何时停下了吸吮,眼睑阖上便就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