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不久之后,荥阳各寨大门大开,二十五万大军涌出营寨,迎着刘闲军而去,而荀攸则被夏侯渊留了下来,负责守卫荥阳。
荀攸站在城门楼上,眺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军,眉头紧紧地皱着。
一旁的将官看见荀攸这样的神情,忍不住道;“大人,我军近两倍于敌军,此战纵然不胜,也不至于战败啊大人何故如此担忧的样子”
荀攸却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道:“若真如你所言那就好了须知刘闲军乃是虎狼之师,装备精良,久经沙场我军虽众但此战实在胜负难料啊”
将官问道:“那,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主公”
荀攸犹豫了一下,只觉得刘闲毕竟只有十五万人马出击,若自己因此而慌慌张张地向主公报告,会不会令主公小看了自己
一念至此,犹豫了一下,道:“暂时先静观其变吧主公正在进击渤海,若非必要,还是莫要打扰主公为好”
与此同时,曹操率领的七十万主力大军正在渡过濮水东返。
濮水之上架起了四座浮桥,曹军以及粮草辎重就如同四条巨龙一般蜿蜒穿越濮水。
曹操立马在岸边山丘之上眺望着眼前大军横渡的壮阔景象,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手握乾坤席卷天下的豪情来。
禁不住抬起马鞭遥指远方,扬声道:“如此大军,何人能够相抗”
一众文臣武将也都兴奋莫名的模样。
这时,传令官策马直奔上山丘来到了曹操的身旁,呈上飞鸽传书,道:“临淄紧急传书”
众人闻言,都感到莫名其妙。曹操立刻接过传书,展开来看了一遍。面色微微一变,皱眉道:“文聘率领水军倾巢而出,已攻占了蓼城”
这里所说的蓼城,是位于黄河北岸入海口的一座小县城。
众人面面相觑,郭嘉思忖道:“刘闲军此举,无非是想要迟滞我大军北上的脚步而已”
曹操思忖着点了点头。
大将曹休道:“是否应立刻令驻守白马的大军东进夺回蓼城”
郭嘉立刻道:“不可敌将鞠义正屯兵于黎阳,白马大军不可调离,否则白马若失,后果不堪设想”
朝曹操抱拳道:“可立刻令毛玠于禁率领水军主力西进进攻蓼城同时调驻防临淄的步骑军北上协助毛玠于禁敌军兵力不足,此战定可成功”
曹操深以为然,当即传下了号令,同时下令大军加速渡河。
这时,又有传令官赶来呈上了飞鸽传书。
曹操看过飞鸽传书之后,禁不住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刘闲终究还是回去了”
郭嘉闻言,立刻抱拳问道:“主公,传书上究竟是如何说的”
曹操低头看了一眼传书,道:“荀攸来信,说刘闲率军出了虎牢关。”
郭嘉皱起眉头思忖片刻,道:“看来刘闲的两位夫人这一番谋划,真实目的是在于营救刘闲啊”
曹操感到有些意外,问道:“此言何意啊”
郭嘉朝曹操抱拳道:“她们上演内讧的戏码,自然是要诱我军深入,然诱使我军出击的真实意图无非是叫可能生还的刘闲有机会逃离而已”
曹操呆了一呆,皱眉点了点头,喃喃道:“确实如此”随即苦笑道:“她们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郭嘉道:“不过现在战争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她们利用诱敌之计占据了主动,试图一举夺取渤海。
不过这件事既是她们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曹仁将军能够坚守住渤海,我军便能对赵嫣然、张飞所部的主力部队形成反包围态势
此战若胜,则局面会变得对我们非常有利”
曹操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奉孝所言,也正是我所想啊但愿苍天助我,使我军一战定乾坤”
郭嘉思忖片刻,抱拳道:“主公,属下担心妙才会主动出击迎战刘闲,该当立刻传明令给妙才将军,令其不得出击,据城坚守荥阳,以防不测”
曹操觉得郭嘉说的有道理,当即叫人拿来笔墨绢帛,就在马背上写了一道命令,交给传令官,令其以飞鸽发往荥阳。
话说夏侯渊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出荥阳一路西进,这天傍晚时候,大军进入虎亭地界,在一片平野之上扎下了庞大的营寨,与对面依山下寨的刘闲军遥相对峙。
夜幕降临了,曹军营地中非常热闹,曹军官兵都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
这是夏侯渊打仗的独到秘诀,他会在大战之前让麾下将士痛饮狂欢一番,以提升士气,然后便好对敌军发起全面进攻。
这种做法,在以往的战争中都发挥出了不错的效果,可说是夏侯渊克敌制胜的一大法宝。
夏侯渊提着酒坛穿梭在官兵将士中间,不断与官兵将士对饮狂欢,与大家打成一片,丝毫也没有表现出身为大军主将的特殊来。
士兵们愿意与他喝酒说话,也愿意跟他开赴战场与强敌鏖战在这一片喧嚣的氛围之中,透出一种仿佛无数野兽正在进食的可怕气氛来。
当然,夏侯渊并没有疏忽大意,虽然大部分军队都在纵饮狂欢,不过依旧有一部分军队保持警戒状态,以防突发事件出现。
其实,夏侯渊让士兵狂欢,也有诱敌的算计在其中,之前的大战中,就有敌人以为夏侯渊疏忽懈怠有机可乘而率军出击,试图偷营,结果却遭遇夏侯渊的埋伏被他给一举反杀了。
夏侯渊和官兵们喝了一轮酒下来,一名传令官突然奔到了夏侯渊面前,呈上飞鸽传书,道:“主公的命令”
夏侯渊立刻放下酒坛,接下了传书,展开来看了一遍,微微皱起眉头,对身边众部将道:“主公竟然叫我不得出击,要我据城坚守”
众部将面面相觑。一人抱拳道:“既然主公传令,我们是否”
夏侯渊大手一挥,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并不知道这边的具体情况,所以才会有此命令
待我们打垮了刘闲,再向主公禀报,主公又岂能怪罪我们”